第二百二十三章 枉为人子
姐夫笑了笑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咳嗽时间长了，你也不要着急，今晚上我守着，明天姨夫就上来了，让姑父先把门看着！” 我一听到爸爸还没有到医院，直接就疯了 “我就不知道，家里有啥？看门!看门！谁能将门背走？” 这时姐夫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你对我和你姐有啥不放心？家里那几只羊、几头猪、十几个猪，难道都饿死去？” 听到这里我除了深深的自责，一次次的问自己，真不知道mama，养自己这个儿子干啥，最需要我的时候，却只能在电话里干着急 “哎！那姐夫你先看一晚上，明天我就回来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坐上车先到靖边，随后又庆城，最后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可是当我到医院，看到病床上，面如蜡黄，插着氧气的mama，我眼泪就像下雨一样，狠狠地瞪着jiejie “你不是每周都过去着吗？不是每次给你打电话都好着吗？怎么会成现在的样子？” 大姐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爸爸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mama，姐夫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上周去听说咳嗽，我和你姐买了些药人，让姨去医院看一下，人家死活不去，昨天姨夫打打电话，我们就直接转院到市医院，不过现在都控制住！” 这时虽然很恼火，但是想到姐夫和jiejie，人家已经尽力了，再说如果话重了，jiejie回家肯定要受姐夫数落，我咬了咬嘴唇 “那姐夫你和我姐先回，明天还要上班！晚上我和姨夫看！” 可是jiejie哭着死活不回，正在我们争执的时候，mama突然问 “霞，是不是娃回来了！” 听到娃这个字，我心如刀绞，因为从小到大，除了爸爸比较严肃，mama、两个jiejie和哥都叫我娃，可是这次mama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我强忍住眼泪笑了笑 “妈，我回来了！我每次打电话，你不是都好着吗？怎么会现在这样子？” mama笑着拉着我的手，当我坐到床边的时候，摸着我的头，这时我想起直到现在每次我回家头枕在mama腿上，mama总是不同的抚摸着我的头 “现在这么了？最起码我还能看到你，哪天咱们镇上医院，让你爸拉回去！你爸才给你姐和你姐夫打的电话，最后你姐和你姐夫不甘心，一百多雇了车，先到先县医院人家说治不了，最后被硬拉到市医院！” 听到这里我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姐夫和jiejie，抓着mama的手 “妈，没事别听咱们镇上卫生所，那些人胡说!现在医疗水好，没几天咱就能出院！” 这时mama有些着急的说 “你们先出去！” 这时爸爸赶紧走过来 “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mama有些难为情的说 “你让娃娃先出去，我上个厕所！” 听到这里当我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mama换下的尿湿的棉裤 “妈，你棉裤怎么湿了？怎么不换一个啊！” mama有些尴尬说 “不知道为啥，这次一咳嗽就小便失禁，这湿裤子已经穿了，好长时间了，这说这得多少棉裤没事！赶紧出去！” 这时我直接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儿子坐着份上，简直枉为人子，最后我姐夫和jiejie出去，站在门口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也无话可说，jiejie和姐夫他们不仅要备课、上课，而且人家还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儿子都靠不住，还有啥脸说别人，过了一会爸爸出来 “好了，你们进来吧！” 进去后我看到床底，塑料盆mama小便的，弯下腰刚刚端起来，mama却有些着急了 “你不要管了，待会完了让你爸去倒去！” 我有些着急的问 “妈，你是不是还要上厕所！” mama苦笑了一下 “瓜娃，我现在好多了，那么脏的让你爸倒去！” 听到这里我鼻尖一酸，心想我不是生下来就长这么大 “没事！” 当我出房门，眼泪再次决堤，找到厕所倒完后，站在楼道窗子抽了根烟，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我五味杂陈除了自责还是自责，这时姐夫过来也抽了根烟，我们聊了一会，jiejie出来说 “那今晚你和爸先看着，不要给你二姐打电话，那么远在GD，刚去省的担心！给你哥也不要说，刚刚也去学校，省的他乱想！我周末和你姐就上来，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送走jiejie和姐夫后，我给mama买了一碗炒面 “妈，来吃点！” 结果mama笑了笑 “你赶紧吃，肯定一天没有吃饭了！” 我也笑了笑 “我不饿！吃了！” 爸爸看了看我发白的嘴唇 “你赶紧吃，等会我下去给你妈，买个拌汤去！” 听到这里我直接无语了，因为炒面是我最爱吃的，但是mama现在是个病人，但是看着爸爸沧桑的容颜，我觉得自己误解了爸爸，家里的一切毕竟是他和mama，用人油一点点积攒下的，jiejie和姐夫在，他上来又不识多少字 “爸，你吃吧！我先去看去！” 没想到爸爸，害怕我乱花钱 “你赶紧吃，我下看去！” 这时我又犯浑了 “哎呀！行了，你赶紧吃，我下去！” 下楼后我买下拌汤，赶紧跑上去，却发现爸爸还是没有吃，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爸，你怎么还没有吃，我买的时候已经吃了，再不吃待会就扔了！还有妈来我给你喂！” 这时mama眼神中充满惊慌 “没事！我自己行！” 爸爸叹了口气 “这么贵的，真不知道你这干啥！” 看着mama的喝的那么开心，爸爸吃的那么香，可是一天滴水未进的我，却感觉不到丝毫饿，只是笑着看着二老，吃完儿子二十年买的第一份晚餐。 当我们刚刚吃完的时候，大夫咣的一下推开门 “6床，明天去拍胸片！” 爸爸赶紧站起来笑着接过单子 “好的！” 这时我直接站起来，朝着护士狠狠瞪了两眼，心想牛逼个啥，国家给你们发的工资，难道就这素质，没想到爸爸瞪了我一眼，我便叹了口气又坐下来，mama又摸着我的头 “你赶紧到外面找个旅馆歇着去，做一天车了累的！” 听到这里我直接无语了 “我专门看你，又不是睡觉来了！我不去！” 爸爸又瞪了我一眼 “你啥都不会，待在这里干啥？赶快睡觉去！” 这时mama笑了笑 “那你上来，跟我一起挤一挤！” 这时我看了坐在木凳子上的爸爸 “哪有儿子躺着，老子坐小板凳的，你和爸在床上挤挤！” 这时爸爸瞪了我一眼，mama红着脸说 “你说啥不着边的话，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在说你爸上来睡不下！” 我看了看一米二的床，再看看爸爸瘦弱的身体，我苦笑了一下 “我爸还没我身体好！” 这时爸爸有些急了 “要不就上去挤下，我不就外面找个旅店睡下去！” 我瞪了爸爸一下 “爸，你也跑一天，要不你出去好好歇会！” 爸爸无奈的瞪了我一眼 “靠你看针，到时候吊瓶里面，血倒抽满恐怕都不知道，我就在这趴着！” 看到爸爸不上去，mama不停的催着，我将外套一脱，结果烂了的线衣领子被爸爸看见，只见爸爸有些心疼的说 “你不是没有有补助吗？把烟少抽点，将自己穿暖和！” 听到这里我没有吭声，而是赶紧钻进mama被窝，结果正当mama算，摸我头的时候，我居然睡着了。 当我睡得早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房间进来很多人，我睁开眼睛一看，好多白大褂，心想这下坏了，肯定是mama病情恶化了 “爸，怎么了？” 结果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大夫笑了笑 “查房！你接着睡！”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mama却赶紧替我解释 “娃，昨天坐了一整天车！” 结果大夫眼睛翻了下下，贱货听诊器塞进去 “不要说话！” 我非常期待单位看着大夫，结果大夫拿出听诊器，先是眉头一皱随后说 “比前几天送来时好多了！但是要多喝水，还有房子绝对不能抽烟！” 听到这里我们都乐坏了，这时mama有些着急的说 “那时候能出院啊！” 大夫听到这里无奈的看了mama一眼 “你现在肺部严重感染，关键是咳嗽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治疗起来，会慢一些！” mama有些忧伤说 “哪的多少钱！” 大夫笑了笑 “咱们老家人，都是小病不吃药，硬磨！大病不住院，死撑！赶送我们这基本上就很难了，不过你这已经控制住了！你有这帅的儿子和那么孝顺的女子，你就啥都不要管了！” 这时爸爸笑了笑 “大夫钱我都带着，麻烦你只管给好好看！” 大夫非常友善的跟爸爸笑了笑，朝旁边病床走去 “赶紧下去将胸片一拍，我要根据片子情况，调整治疗方案！” 听到这里我赶紧下床将鞋一穿，拿起脸盆就朝外走，mama有些惊讶的说 “你干啥去？” 我笑了笑 “去给你打洗脸水，咱们把脸擦一下，吃点东西赶紧走！” mama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都剩半条命了，还擦啥脸，你赶紧再躺会！” 这时爸爸将脸盆接过去，从床底下拉出暖瓶 “打水要到楼下面，先用暖瓶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