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废墟里寻找弹头
洪烟指着天花板道:“弹头容易,大家运气好,没跳弹,我注意到它打进天花板里了。壳有点难度,除非把这里的砖头全部搬开。” “搬!” 果然一名警察很快从天花板里挖出弹头,弹头尖端已经变形成扁平状,乌局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本来在这么大一堆烂砖瓦里找一个小小的弹壳非常困难,可一个警察掀开一块砖头,现亮晶晶的黄铜弹壳就躺在那里,立即拿起来报告给乌局长。 乌局长看看四面八方都是村民,叹口气,道:“洪烟,本来我们应该请你回局里做个问话记录,但现在看来,你如果一走,村民们肯定会误解,这样吧,我留下几名同志,就在你女朋友家里对你和几个目击证人做个问话,如果有需要,你再来一趟县局,怎么样?” 洪烟立即赞同,并道:“乌局长,大家都辛苦了就在这里吃顿便餐如何?” “你说我还吃得下吗?唉,等你今后办大事时我再来喝喜酒吧!”乌局长指指周围群众,“洪烟,千万注意安全,这里人太多,绝对不能生群体*件,那几名同志就留下来帮助你们维护秩序。我先走了。” 乌局长随即和镇长书记等镇领导告辞,又向全体村民鞠一躬后带着队伍走了。这时华擎已经返回,看到眼前一幕当场傻眼,再看到洪烟脸上手臂上都有血痕擦伤,举起手啪地猛扇自己一个耳光! 洪烟从他手里拿过衣服,笑道:“干嘛,你自虐狂啊?” 溜回梅子家,换上衣服,梅子也派人去紫星村卫生所买来碘酒药棉纱布,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伤口,贴上创口贴。张安国把事情告诉了华擎。结果华擎更加感到羞愧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洪烟。 洪烟过去拍拍他肩膀,说:“嗨,这不关你的事,而且幸好你不在,否则事情更大条。那些烟酒呢?怎没见到?” 华擎挠挠脑袋:“我刚停车,村民告诉我出大事了,没顾得及搬下来。” “那就去搬吧,叫几个人去。” 几个镇领导也来到梅子家中,一个个兀自后怕不已。他们知道是洪烟救了他们的命,假如没有洪烟不顾一切从后窗出去,喝令村民退后,叫喊大家离开,并将大家从拥挤堵住的门口甩出来的话,留在屋里不死也要重伤。 可以说,他们是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命。死里逃生了。对洪烟自然感激不尽,尤其是那个被人群挤翻倒地的人大主席宫显钏更是满含眼泪再三表达对救命恩情的谢恩。宫显钏是个年近五十的妇女,身上被人群踩了几脚,脸也踩肿了,被吓得小便失禁,衣服更是污秽不堪,洪烟要梅子mama拿衣服给她换上。 书记镇长惊魂未定。本想告辞。却被洪烟拦住,声称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喝杯酒压惊,越是出事,就越应该留下来,和这么多乡亲一起吃酒宴,这样才能显示出革命的大无畏精神。 歪理说得一套一套,大家也不好拒绝,加之那一箱箱名贵烟酒已经摆出来。乡野之间到处飘荡着菜肴香味,如果执意离开就太说不过去了,好歹也给救命恩人敬杯酒不是? 吕明也回来了,把转账凭证和镇里财政所开地存折收条递给洪烟,镇领导也得知五百万已经按照洪烟所说的那样给办妥了。实实在在的五百万啊!大家脸上顿时兴奋起来。大声地赞叹洪烟和梅子的慈善举动,同时这消息也传遍了十里八乡。那些村民更是激动不已,接二连三涌到梅子家门外,大声高呼梅子万岁姑爷万岁。 吕明却冲出去,对那些村民厉声吼道:“都出去!都出去!挤垮了一栋房子还不够?还想再挤垮这栋屋?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们差点害死了我老板!出去!” 唰地拔出军刺,“谁在敢靠近房子三米,别怪我下手不客气!” 吓得众村民仓皇后退,一片人仰马翻。洪烟从屋里出来,怒道:“你干什么?收起来!” 转而向村民们陪着笑脸,抱拳拱手,“各位乡亲父老,实在对不住,哈哈,大家去马路上找座位坐下吧,过一会就开席了!” 这时,那一大队上县城采购物资的村民也回来了,村干部指挥大家把东西搬到梅子家门前坪地摆上,洪烟又吩咐大家把什么糖果瓜子花生水果香烟先弄上酒桌,让村民们坐下吃东西,免得他们乱跑。 场面更加热闹起来,村里几乎把所有能搬来的桌椅都搬到这条新平整的马路上了,可人越来越多,不得不拆下些门板排过去,同时组织村民和乡镇干部警察一起,维护现场秩序。 马路上的酒桌档次自然只能普通化,丢四包十块一包的香烟,四瓶三十多块一瓶的酒,大海碗装猪rou炖粉条,炖羊rou,炒牛rou,炖鸡,大白菜,煎鸡蛋,炖鱼块,将近两百张桌子,四十张门板,一路排开,每张桌子坐八个人,门板也是*个,将近两千个人一起吃饭,香烟一千多包,酒一千多瓶,场面实在太壮观了! 四只猪不够,早已又杀了两头,一头牛也少了,又杀了一头,六只羊简直不够喝汤,又杀十几条,一百只鸡更是不够,又杀一百只鸡鸭,熊熊灶火,腾腾香气,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最苦地莫过于那些做饭菜的厨子,累得气喘吁吁,大部分菜只能选择用炖和煮的方式,原来农村里视为上品好菜的鸡鸭内脏肠子,此时刻根本没人去管了,杀鸡鸭是就是一刀把脑袋斩下,爪子斩掉,开水里一滚,唰唰几把扯掉鸡毛,一刀剖开胸腔,抓住内脏丢在地上,向箩筐里一扔,再杀另一只。
杀猪杀牛杀羊也不过多了一道取下肝脏和心脏的程序,肠子肚子没人去管,全都扔在箩筐里。血流成河,屎尿满地,臭气熏天,最高兴的便是无数闻风而来的狗了,总得叼一块上头还有很多rou地骨头,溜到一旁啃咬。 梅子家里安排了五桌,正屋这一桌,便是洪烟、张安国和几个镇里主要领导,梅子和mama还有几个女干部在侧屋那一桌,堂屋的三桌则让那些乡干部和留下来协助维护秩序的警察来坐。至于村里其他干部,暂时没吃饭,一个个都在努力维护秩序,告诫来吃饭的村民要守规矩,不能离开席位到处乱跑,不能打架,不能醉酒酒疯,不能说怪话,不能拿走碗筷,也不能把没开封的烟酒自己兜走。 梅子家的这五桌酒菜自然不是大锅饭招待,依旧是昨晚那个手艺最好的婆娘亲自掌勺,精工细作,红辣椒炒鸡肝,酸辣椒炒鸡肠子,清炖猪肚,麻辣牛肚皮,小炒鸡丁,红烧猪rou,小炒里脊rou,小炒牛rou,还专门给正屋准备了三碗秘制羊眼睛和鱼子汤,上地是茅台五粮液,干部每人一条中华烟,色香味俱全,吃得个个乐开怀。 酒过三巡,洪烟叫来梅子,让她把包好地红包拿来,他要现场奖励那些曾经为梅子挡过劫难的乡亲。梅子写了满满一页信纸,名字后面还写着当年是因为什么事情,以及红包钱数,红包上也写了名字和数额。 洪烟数了数,居然有二十多个村民。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五婶,事由:她八岁时盖盖把她从池塘救起来时她已经昏迷不醒,是五婶跑过来把她救活。数额,五万。 五万块没有什么红包能装下。梅子用一根红绳子捆着五万块。 洪烟和梅子还有梅子爹娘在吕明华擎的陪同下,走到五婶面前,郑重地把五万块交给五婶,五婶吓了大跳,她这辈子还没见过五万块呢!惊慌地站起来:“姑爷,你这是干什么?” “我和梅子来谢你对她八岁时的救命之恩。这点钱只是一个小心意,收下吧!” 五婶坚辞不受,洪烟笑道:“五婶,我总不能让你白救梅子一命啊?五万块对我们是小意思,你拿了,今后就不用为儿女的学费和爹娘的医药费愁,对吧?还有,我得事先说明,你不能因为有了这五万,就不跟我们去市里了啊,还得你来照顾我们生活呢。别推辞了,拿着吧,我们还得去感谢其他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