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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与狼共舞 第四十三章 刀锋溅血(一)

    五月五香港电视上天气预报说今年第一号强台风“刀锋”预计将于今天下午四点从香港附近登6,中心最大风力过五十米每秒,地面风可能过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最高达十五级。强度强、范围大、路径稳定、度快,可能会成为近十多年来对香港影响最大破坏最强的台风。

    气象台已经挂出五号风球,香港特区政府宣布启动紧急预案,大中小学停止上课,渔船回港,组织各部门全面部署受台风影响的供水、供电、迁移宣传标识、安抚延误旅客、特殊天气况下的航班保障等工作。机场被迫取消三十多个航班。

    这天,天气格外沉,乌云翻滚,国际外汇市场上元兑美元在一百二十五元兑一美元附近小幅震dàng),上午十一点,洪烟对小四小鹿下达买进元的指令,并亲自cāo)盘,抛出五亿美金,买入六百多亿元。

    李动接到消息后立即接着动手,这些天把他憋坏了,他知道洪烟准备对元汇率下手,可洪烟迟迟未动,他熬受不住这金融市场对他的惑,便自己拿两千万美金投入市场试水,进进出出做了好几单,一算总数,还亏了三十万美金。

    洪烟投入五亿美金,他也跟着投入四亿美金,三个小时后,浮利已经两千万。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他与洪烟的cāo)盘水平相比不是同一个数量等级,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元走势k线图,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说:“这小鬼,天才就是天才,没法比啊!”

    洪烟此刻也坐在别墅书房里,看着飞上涨地数字,笑着对旁的楼兰小四她们三个女孩道:“到了明天,咱们再加仓,把剩下的八个亿都砸进去,这波元升势会比较好看,赚个两三亿不是问题。呵呵。做完这一波再去美国股市玩玩。可惜啊,咱们钱还太少,如果有三十亿美金,唉,没法子咯。”

    李动早已把这些年来赚到的钱全部换成美金,还通过担任京城资金管理中心副主任的母亲,在京城资金管理中心拆借了两亿二千万美金,又指示手下做些手脚,弄几个空壳公司,在银行借贷了六亿华夏币。这些筹集来的资金加起来一共五亿两千万美金,全部投入进去。

    洪烟前世里他只见过李动一次面,对李动的所有了解都是通过孙妙他们与他闲聊时才得知的。

    前世里,99年2年这两年是国家大举打击走私打击贪污的时期,湛江走私案,赖娼心元华走私大案,多少省部级厅局级县处级官员下马,这也正是李动人生最艰难地时分,但是他凭借狡猾机警,他成功地从以他为的孙妙德子他们这个小团体中抽出来。在孙妙德子他们大难临头、狼奔豕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却全而退,巧妙化解重重危机消除恶劣影响,摇一变成为产业巨头,并成功走入仕途。

    其他人一旦落败便一败涂地,败得落花流水。败得祸连全家。而他因祸得福,祸水东引,生就一双翻云覆雨手,靠的就是这个脑瓜子。

    洪烟要想整垮李动,谈何容易。他根据李动的格思维去设计,去推测,只能根据李动的家世背景、李动的关系网络精心布局设下圈,虽然他无从得知李动到底会跟在他后投入多少资金。但是洪烟已经秘密派遣胡高买通京城资金管理中心的财务经理张某。甩出去两百万,又略加手段威胁。张某乖乖地告知胡高,李动从资金管理中心拆借了两亿二千万美金,每月利息八厘,一百七十万美金。

    这还不够,要将李动整垮,就得把他彻底打倒在地,无法翻,任凭他家耍再多手段,也填补不了这个巨大窟窿,这两亿多美金,还不够。

    强台风“刀锋”中心在距离香港还有八十海里时忽然诡异地转向,转向东北,从惠阳沿海登6,登6时中心最大风力有级,树倒屋毁,摧毁数千间房屋,而香港深圳亦降下特大暴雨,猛烈的狂风将置于室外的广告招牌一块块撕裂,大树随狂风疯狂摇摆,行人根本站立不住,山上涌出数不清地泥石流,冲垮数十处路基。

    海面出现罕见的风暴潮,其潮位之高堪为百年一遇,数米高的巨浪如重锤一样击打在水泥护栏上,天际黑沉沉,一副末景象。香港预警信号为最高级的红色,几乎所有店铺都已关门停业,街道上没几辆汽车在行驶,市区大部分地区都已停电。

    洪烟和楼兰他们呆在别墅里,几个女孩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大家点上蜡烛,来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台风继续向广东内6进,强度逐渐衰减为带风暴,风力减弱,香港市政部门和警察部门连夜出动,清理路边垃圾、下水道,抢修倒伏的电线,抢救受灾市民。别墅自带有电机,电视台连续不中断地报道香港各地的受灾事件。

    a省书记高书记的心就跟这场名为“刀锋”的台风那么糟糕。

    他以前曾在公务场合里见过这位新鲜出炉地任建中任省长,听说过任省长是中青派的风头人物,根正苗红,一贯的从政风格是儒雅大度包容,极少与人正面交锋,本以为任省长来a省任职后也会保持这种难得的中庸风范,他也打定主意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太平相处,和平无事,他以为任省长只会把精力放在搞活a省经济这个事上,他甚至还决定在政府工作中给予他有力支持。

    然而,他错了。

    他没想到任省长在省人代会召开之后。立即变得格外强势,分内的政府工作丢在一边不管,反而在省常委工作会议上对地市级干部人事安排屡加干涉,数次反驳他的亲信省委组织部部长地人事建议,并私底下和同样从zy空降下来地省纪委副书记交往密切,秘密地在a省两三个地市搞什么反腐倡廉廉政风暴,搅得全省中低层官员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这任省长第一把火就烧在刚刚被他高书记纳入自家队伍的云台市市长吴国庆上,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材料,证人举报信、调查案卷、照片。铁证如山,证明吴国庆在七年前南山县任县委书记时曾与南山铝矿矿长曹某勾结,将价值两千万的铝锭卖给一家私人公司,仅仅回笼一百五十万货款,随后这家私人公司消失得无影无踪,曹某被撤职,两年后转去其他部门任职,而吴国庆反被调到云台市任市政协副主席,一年后当副市长。这照片更是离谱,是吴国庆和曹某女儿以及一个小男孩的亲密合影。举报人说这是曹某女儿是吴国庆的人,两人有个私生子。此外还有吴国庆和云台市播音员裘素俪的照片,举报信上说两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这个任省长肆无忌惮,把这些证据材料给他高书记看了,却并不要求去把吴国庆查处双规,而只是要求把吴国庆调离云台市,暗示他打消提拔吴国庆为云台市市委书记的念头。

    任省长如此行事,必有依靠,高书记只得忍让退步,让吴国庆去省商业厅。而随后云台市选举蒋素真当市长,展开一场廉政运动,把薛副市长和刘政委地案子深挖狠挖,连根带叶牵扯出大批官员。

    云台市许多领导被调职,党委政府班子几乎都是铁刚强和蒋素真地派系官员,原本很反对国企改革的市委书记铁刚强。如今旗帜鲜明地支持蒋素真在云台市展开“国退民进”地国企改革运动。

    任省长上任三四个月。已经三次来到云台市指导检查工作,他是在宣告这云台市已经是他任建中的地盘,他任建中要把云台市作为a省国企改革抓大放小的试验田,只要云台市搞出成绩,那么他就会有足够理由在a省大举推行他的改革理念经济理念……

    高书记很想严厉地反击一下,警告警告任建中,手别伸太长,在a省他是老大。他是太上皇。敢触犯他的权威的话当心他不客气!

    然而,高书记只能忍着。咽下这口气。

    风声一紧于一,从京城传来越来越多的消息,令他夜难成寐中j委专案组盯上自己地宝贝儿子了!

    高书记坐在书房里,想得头都痛了,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忽然想把儿子高德子叫来聊聊。这时手机却响了,京城朋友来的电话:

    “老高,闲话不说,况很紧急,418专案组在fj抓获两个人,这两人供认是德子的手下,把什么都说了,专案组刚刚结束会议,决定明天就要来a省抓人,……我和你相交二十年,德子是你儿子,也是我的子侄,我不能不救,让他现在就走,最好是去国外……”

    高书记如闻惊雷!

    “老高,你千万不要去找上面领导,没用的,上面下了狠心,一定要打掉这个毒瘤,鸡老的儿子鸡少将已经正式被捕,非常严重,可能会判死刑,现在鸡老竭尽全力估计都难保全他的命……鸡少将的罪行之一就是收受fj元华公司赖娼心数百万贿款,与赖娼心交往过密,而德子与赖娼心也挂上关联,这事你保不住,你不仅不能去保,还得想办法洗清你的嫌疑,他们的口供对你很不利……老高,开不得玩笑啊,刘家人都牵连进去了,更别说你一个书记……”

    高书记脸色惨白,赶忙打给儿子。刚拨完号码,却又放下电话,从包里取出一张新卡插进去,这才拨打。

    高德子这会儿正在怀里地小白脸秘书,小秘书前前后后都擦满润滑油,撅起待高德子来临幸。电话打断了高德子的兴致。见是陌生号码,很不耐烦地吼道:“谁啊?”

    高书记声音失去沉稳,又急又怒:“你个蠢货!”

    “啊?!爸爸!对不起啊!”

    “赶紧的,来富力公园后门,自己一个人开车来!小心点!”

    “爸爸,出什么事了?这都十二点了,明天再说不行吗?”

    高德子兴趣正浓,还想着捅小秘书菊花过瘾。

    “想死你就别来了!”

    高书记火了!

    高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怒火,慌忙抓起枕巾擦一下。穿上衣服就要走。小秘书跪在上,左手撸着自己地,右手拉住德子的衣袖,向他浪浪地,:“德哥哥,来啊,弄我啊,我痒死了!”

    高德子啪地一巴掌甩过去:“滚!”

    小秘书被扇倒在上,额头撞在头柜角,鲜血涌出来。片刻间便流满脸,他哆嗦着下找到纱布药水,看着镜子里那张被抽肿的脸,抚摸着那因为被高德子强迫服用雌激素而变得越来越滑腻和女化地肌肤,羞辱难堪地泪水狂涌出来,感觉自己活得连狗都不如。

    一个小时后德子回来了,面如死灰,冲进保险柜把现金、名表、钻戒、金条、存折、有价证券之类塞了满满两大包,保险柜里还有上百万没塞进去,他把里面的秘密账册全部拿出来。一咬牙,扔进浴缸里,点火……

    火苗腾腾而上,烟雾冲天,高德子那张戴眼镜的清秀英俊脸蛋已经扭曲,在火焰光芒映衬下显得无比狰狞!

    他猛地转冲进卧室。一把将小白脸秘书从上抓起来。拖到洗浴间里,指着那堆秘密账册道:“给我盯着,全部烧干净,一张纸都不能留下!”又指着保险柜里剩余的现金,“那些钱留给你,现在一点,四点钟我派人来接你,听到没有?”

    小秘书慌忙点头。

    德子猛地抱住他。狠狠地在他嘴巴上一咬:“记住。四点钟!你去酒店后门等着!”

    德子转背着两个大包出门而去了。

    小秘书摸摸被咬破的嘴唇,生生地痛。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德子是要跑路,要销毁罪证。他知道德子干过哪些坏事,所有坏事都知道,德子不瞒他地,就连派人去把刘克强杀了的事都不瞒他。

    德子外表儒雅,风度翩翩,内心却狠毒无,更有一帮如狼似虎的打手。当年他刚刚考上大学,就被德子强bī)当作娈童,天天被他爆菊花,tiǎn)他地那根臭鸟……现在德子越来越变态,bī)他吃雌激素,还说把他带去泰国,弄成大脯地人妖,要把他带去韩国,整得和孙妙一模一样……

    他恨!恨透了德子,恨透了这群人!

    四点钟再来接自己?自己难道就心甘愿这辈子都被他控制?被他当娈童当人妖?自己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天知道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小秘书端起水盆,把正在燃烧的账册浇灭,找出一个密码皮箱,把这些烧得残破地账册全部塞进去,又把保险柜里剩余的现金放进去,耳朵贴门,聆听片刻,没现外面有人,赶紧拖着皮箱出去……

    他不敢走电梯,便从消防通道一级一级楼梯走下来……

    一名酒店保安拿着警棍在酒店后门巡逻,见他来了,赶忙恭敬问好。他万分紧张,根本不敢答话,出了后门,正看见一部出租车,赶紧坐上去:“去省城师范大学!”

    他的高中同学在省城师范大学,他不敢去住酒店,现在满脑子的念头就是躲在大学里,好好策划几天,想清楚怎样才能活下去,才能躲开德子……

    德子开车向省城西边奔去,脑子里回响着父亲地话:“你必须走,你的那些手下没一个好东西,一个都不准带,带了只会拖你后腿,现在马上回去把一切可能的证据都销毁,尤其是账本,绝不能留下,两点半钟前你必须赶到省城西郊马王乡……

    还记得我以前的司机老王吗?对,就是你叫王叔叔的那个人,他对我忠心耿耿,他就在马王乡乡政府旁边开了个利民药店,是我给他钱开的,你把这封信交给他,要他把你送出去……

    不,你绝对不能相信其他任何人,你只能相信他,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也绝对不能联系,尤其是李动卫清泉他们,

    ……你要搞清楚,对于他们来说,你只是一个棋子!一个随时都会被弃掉的弃子!……我知道,你这些年也赚了钱,你拿着,这是爸爸给你的,走了后就别给家里打电话,老王知道怎么联系我,你要说什么就跟他讲,

    记住,去了外边,就只能听你王叔叔的,他有亲戚在台湾在美国在加拿大,到时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儿子,你也大了,好好保重自己,去了外面,你没有爸爸这棵大树乘凉,给你遮蔽风雨,你要老实做人,夹起尾巴做人,今后找个好女人,给我生个好孙子,给我们高家传宗接代……”

    堂堂书记老泪纵横,德子终于感到天崩地裂大祸临头了!

    他嗅到了死神那把镰刀上腐臭地气息!

    赶到马王乡,找到利民药店,敲门,叫醒了老王。老王认出了德子,看了德子转交的信,转回到卧室,拿了一个包出来,什么都不说就走到门外,上了德子的车,握住方向盘。

    德子慌忙跟上去,低声问:“王叔叔,现在怎么办?”

    老王看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却动车辆,径直向西开去,

    德子心悬他的小白脸秘书,忙道:“王叔叔,还得再回酒店,去接个人。”

    老王冷冰冰地道:“不行。”

    德子可舍不得心的小白脸,急了:“王叔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行。”

    “王叔叔,就一个小时,我们加,四点钟就能赶到酒店,在后门接上他就走,不耽搁事地,求您了!”

    老王沉默片刻,道:“是不是那个很漂亮地小男孩?”

    “……是,您都知道啊……”

    “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还有你的那几个心腹手下,留着他们不安全,我已经打电话叫我儿子去帮你家清洗干净。”

    “啊?您儿子?他是谁?”

    “罗川,学了我八成功夫,是你爸要他去你的公司做保安,每个月都会给我汇报你的况,我再告诉你爸,小高,其实你做的事什么都瞒不过你爸,我劝过你爸,要他别惯坏你,可是你爸爸听不进去。”

    高德子做梦都想不到父亲居然在自己边埋伏了一个卧底!这个罗川他认识,是他一个得力手下的朋友,没想到居然是老王的儿子!

    德子心里万分揪痛了,心想着小白脸要被老王地儿子杀死,千般不舍万般不愿。

    老王将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要德子把手机拿出来,两分钟后一部货车拐入向北地道路,老王抓起手机轻轻一扔,扔在货车里,

    老王把车在加油站停下,加满油,又买了两个二十五升的塑料油桶装满,放进后备箱,继续向西……

    “王叔叔,请您给您儿子打个电话吧,绕他一命,把他带来吧,求您了,我给您五百万,一千万……”

    老王淡淡地道:“你也知道害怕了?小高,你父亲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只听你父亲地命令,把你安全带到国外去,其余的,你说了也白说。”

    德子绝望地瘫在座椅上,如同被抽出骨头的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