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请君一杯迷魂酒
夜深了。 灯火然然，楼船大厅中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都是曹家请来的轩贵之家，其中带着子女而来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赵寒的原因，江南世家曹家放言，将在这迷红大船上举办一场连理诗会。 也就是俗语中的相亲..... 作为江南大族之一，曹家举办的晚会自然是富商云集，无数官家少女、大家闺秀被父母、亲人带着来到这所楼船上，期待着能被曹家公子倾眼看中，成为曹家儿媳，从此青云直上。 挺现实的一点事儿.... 明明赵寒下午才给曹六爷放出消息，结果杭州城内傍晚间收到消息的富贵人家们，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蜂拥而至。 差点挤破了楼船..... 嘎吱一声，岑碧青把房门从内关上。 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咽下几块糕点后，她才有空把目光放在窗旁的赵寒身上。 “外面好多的人啊，这都是从哪儿来的？” “杭州城呗” 收回远望的神色，赵寒笑着转头对她道：“杭州城内的各族公子、贵女、此时有五CD聚集在这大厅中，人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口中这般说着，赵寒却有些心不在焉。 似乎....他刚刚看到小白的身影站在桥头？ 不该这么快吧？ 赵寒皱了下眉，小白要是这么快就到了这杭州城，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总不能当着她的面向那许仙使坏。 得加快进程了啊...... 一个恍惚，赵寒回归神来，就见一张蛇精脸正摆放在他的面前。 “额...你要干嘛？”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没听见？” 岑大官人眉头竖立，颇为不满的看着赵寒，一副“姑奶奶说的话你都敢当耳旁风”的模样，看的赵寒颇为有趣。 虽然暂时男女不分，但总归是个萌妹子么！ 心中这般安慰自己，赵寒眨眨眼问：“你刚刚说的什么，雷声太大，我没有听清” 岑碧青白了他一眼。 “我问，你没事儿请那许仙吃饭干嘛，直接扔到江里喂王八多好...” “他长得太瘦，我怕王八不乐意吃” “不会的，王八不挑食，我认识的几个成精的王八，最喜欢吃这精瘦的人儿了，特别是那许仙细皮嫩rou的，一定蛮和它们的口味” 说话间岑碧青还上下打量着赵寒，似乎觉得相比许仙，这位姓赵的公子应该更符合她那些朋友的“口味”的说。 “吃人rou啊？”赵寒眯了眯眼。 “当然吃人rou” “你吃过么？” “我....” 岑碧青眨了眨眼，她似乎也吃过的说，在未开灵智的时候，她也是一条常年游荡在云梦泽里的青蟒，人rou什么的她大概也吃过。 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她又那里记得清？ “我还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嗯，在我记忆里是没吃过的，因为吃了你们人类的rou，会感觉莫名的难受，走个人类建造的桥啊、住个人类建造的房子啊、跑到人多的地方拜个佛烧个香什么的，都会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像是身体上被照了一层油脂一般，很难受” “那是人道气运在排斥你们” 赵寒看了她一眼，笑了。 妖怪吃人什么的，他到不是太在乎，在军中没粮的时候，人吃人的事情他也是见到过的，所以也说不得什么排斥不排斥。 他只是觉得小青这样一个灵秀女子，要是真吃人，会有些煞风景罢了。 “人道气运，真是恶心的东西” 岑大官人不满道：“都说人道气运，你这么说，我认识的那些老妖们也这么说，可光说人道气运了，那我们妖怪怎么就没有妖道气运呢？” “有的” 听岑碧青这般说，赵寒的面上闪过一抹神秘的笑容道：“我就见过妖魔气运呢，还见过妖魔气运凝聚出实体，化作千百丈的斑斓黑莽，那模样很是吓人呢” “呸！” 瞪了一脸愉悦的赵寒一眼，岑碧青不满道：“别乱打岔，我问你，你把那许仙弄船里来干嘛，别告诉我你打算把我的小白介绍给他认识，怕他没钱跟小白过好日子，这才想送他一场富贵！” “咳咳...咳咳咳..咳..你脑子里有洞啊！” 刚把水喝近喉咙的赵寒，却是被岑碧青的一句话给呛到了。 给许仙做嫁衣？ 祝福他和小白？ 这是他赵寒能做出来的事儿么！ 还有，什么时候小白成她的了？ 看着面前那双手拄着脸庞的蛇精脸正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赵寒又咳嗽了两声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她道：“小白的幸福要她自己去选，作为朋友的我，只能帮她认清别人的真面目” “真面目？” 岑碧青发出一声噗笑，道：“真面目是什么，还不是你嘴皮子上下一耷拉？” “对” 听小青这般说，赵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凡是我没认定的人，那小白肯定是看不上的” “自恋” “这叫火眼金睛” “呵呵” 岑碧青发出一声冷笑，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把这个臭屁的家伙给丢到钱塘江里面去。 没等她再次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公子...大厅中的来的差不多了” 侍女温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得岑碧青心中一荡，却是想起傍晚时进来送餐侍女那窈窕的身子和丰满的臀部。 岑碧青眼神往外飘，赵寒瞪了他一眼，又清了一下嗓子道。 “去请许公子了么？” “回禀公子，许公子已经到大厅中了呢” 侍女的嗓音带有一股魅惑的味道，只听她的声音，就知道这个人儿绝对是那种不可多得的世间尤物。 求偶心切的岑碧青忍耐不住，想去开门，结果被赵寒拦住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颇为清冷的回了一句，赵寒转头对岑碧青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待门外脚步声远去，岑碧青的眼睛直接就变化为蛇瞳，狠狠的瞪向赵寒道：“你干嘛拦着我？” “我干嘛不拦你？” “送上门的你都不要？” “那是曹家的嫡女” “曹家？” “我们呆的这艘楼层就是他家的” “嗯？那她这种大家闺秀，干嘛跑到你这儿来，还一副着急献身的模样？” 岑碧青一副“你别蒙我”的模样看向赵寒，那双蛇瞳倒是变回了普通的模样。 她也知道，有些武林世家有屠妖的本事，如果她真招惹了曹家的女子，说不定就得被人家给抽筋扒皮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赵寒颇为无奈的回了她一句，打算岔开这个话题，他总不能说，曹家是想借他的种，想要把他的“仙人血脉”融入自家去吧？ 太缺德了！ 肯定是曹休那老不死的混蛋干出来的事儿！ 在心中咒骂了几句“曹家小鬼”赵寒面上换成正色，对岑碧青道：“别想那些没用的，一会儿帮忙用法术给那许仙来上一记迷魂咒，让他看上几个杭州女子，把这事情给定下” 好吧，这才是赵寒的目的。 如果许仙订了婚，那小白总不会还要嫁给他了吧？ “你....” 听赵寒这般说，岑碧青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我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不会迷魂咒”赵寒一遍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遍问道。 “呜...迷魂咒我自然是会的...好，就这么办了！” 差点咬到舌头的岑碧青飞快点头，给“情敌”下绊子什么的，实在是太愉快不过了。 三五分钟后，房门打开，一身白衣出尘的赵寒从屋内走出。 在赵寒身后，岑碧青那张蛇精脸上流露着古怪的微笑，跟着他向楼下大厅走去。 岑碧青的这幅模样看的曹妙妙一脸莫名。 不知道这位和小祖一起的“俊美公子”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他...该不会是一个**吧” 打了个冷禅，想到那位公子像是女子走路一般的步伐和腰肢，曹妙妙决定以后一定离这位“岑公子”远一些。 ...... 船身摇摆，细微的波浪撼动不了这座庞大的楼船。 大厅之中富商们三两成群聚在边角处，把中心的位置留给自己的子孙辈，在一旁看着他们在船上交接攀谈。 而许仙此时就混搭在这群公子哥儿们的小圈子里....一脸的尴尬。 讲道理，这其中虽然有他许仙的几位同窗在，可这些人平日在学院中与他也是点头之交，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情分。 再加上他一身朴素的衣着，背上还背着一把碍事的油纸伞，根本就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样子......这大厅中几十号年轻男女还真没有愿意和他在一起攀谈的。 “汉文这是看什么呢？是看上了哪家女子么，我可以帮忙前去邀约哦”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许仙有些诧异的转头，就见那位邀他前来的赵姓公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嗯，他的手中还端着两个杯子。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水，许仙苦笑道：“莫要说笑，我许仙不过一介贫寒，却是高攀不起这些精贵女子的家室呢” 高攀不起？ 是高攀不起家室？ 看来这个许仙还是挺有意思的呢。 心中这般想着，赵寒对许仙举杯。 一口饮尽杯中酒。 再看许仙时，他已经稍有醉意，且眼神迷离...... 这下你总该高攀的起了吧？ 无声间，赵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