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们用不着这样隐忍着，该露出点表情就露出点表情，别一个个像木偶一样。那群保镖板着个脸就算了，你们几个用不着这么面无表情吗？”白光说话的语调很平和，也没有任何责怪的语气。 “少爷……我们错了……”五人慌忙低下头，白光此时只能听到他们小声而惶恐的回答。 这几个佣人真的很聪明，低着头自己就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也就不会知道她们现在是否还是板着个脸了。 “抬起头来，这么漂亮没必要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吧。”白光道。 “是的，少爷……”女声已经从惶恐变成颤抖了。 白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恶人了，虽然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暂时没有好坏之分。 五个女子全身微颤，战战兢兢地缓缓抬起头。 “我不想见到你们的僵尸脸。”他又补充了一句。 五人接全身僵硬了下，但是还是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 很复杂，这是白光看见她们脸上表情后的第一感觉；无法形容，这是他的第二感觉；而第三感觉就是——他很想笑！ 现在五个女子的脸上就是一个面部表情大综合，她们不敢露出什么表情，但是又不得不露出什么表情，所以现在她们的面部表情就如同是拼图拼凑起来，却又没有拼对的一般，一块一块的，一块却又不对一块的，混乱而僵硬。不过白光也看出来了，那些表情中带得最多的还是恐惧。 只是，因为那些表情白光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所以他就直接地笑了出来。 见眼前的少年这么一笑，五个佣人马上吓得“刷”的往地下跪去，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嘴里还不停地在低声认错。 白光抬起手来摸摸脸，这张脸这么漂亮，笑起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一一，二二，你们两个快来帮我端下菜。”林妈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见地上跪着的五人，她连忙走过来，惊讶地说道：“一二三四五，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光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忍受力真的很不错，竟然没有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这佣人的名字取得真是很有才，单独一个人一个人地叫还没什么感觉，一起叫的话就非常有搞笑效果了。 听林妈这么一问，五个佣人认错声倒是停了下来，不过身子还是在地上跪着。 “少爷，她们有犯什么错吗？”林妈的声音带着紧张，她望着地下跪着的五人，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没事，我只是想让他们有些表情，不要每天都板着个脸。”白光如实答道。 “这……”林妈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说这些先了，你们去帮林妈把菜端上来先。”白光开口道，什么事都等下再说，现在吃饭要紧。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九点半了，别人都吃夜宵了，他还没吃晚饭。 听了他的话林妈立刻松了口气，急忙向跪着的几人催促道：“你们还不快点去！” “大家好像都很怕我？”他现在对这个家里面的事好像开始感兴趣起来了。 “少爷……你看……这……”林妈视乎有些难以启齿。 “算了，林妈，等下我吃完饭你到我房间来找我吧，我有事想问你。” “好，好的……” “林妈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看见佣人们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白光便故意笑着向林妈问道。 只是林妈见他这么一笑，脸色就猛地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我，我已经吃了，少爷你慢用……”林妈又将头转向旁边的五个佣人，厉声喝道：“你们几个还在这里做什么！别打扰少爷吃饭！” 望着像逃跑一样离开的六人，白光不觉得在心里暗想：这任小五原来是不是真的很恐怖，一个笑容能把佣人吓成那样？就连林妈都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吃完晚饭过后，白光回道了卧室里。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林妈在门外问道。 “进来吧。” “不知道少爷找我来有什么事？”林妈随手关上门。 “坐。”白光指着一旁的椅子。 “好……谢谢少爷。”林妈的表情中带着些许忐忑不安。 白光一直没有开口，林妈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不时地微动着。像是坐不住了，她终于开口道：“少爷……她们五个，你要怎么处置……” “五个？” “就是一二三四五……” “呃，林妈，你知道，我上次生了重病，所以有些事情好像不怎么记得清了。” “生重病！你就别骗我老妈子了，一定是任天对你做了什么对不对！少爷你身体那么好，从小就连感冒都没有过，怎么可能生重病，你不用和我隐瞒什么，你要知道，任天根本不想见到你，你又何苦跑到他那里去呢？”一说到任天，林妈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你这半个月来我都感觉你不再像从前了，我不知道任天是对你做了什么，你又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不过我很欣慰的是你没有再往他那里跑……要知道我真的不想你向小姐那样啊！唉，我们林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林妈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小姐就是因为爱上任天……才是那么年轻就过世了……你为什么还要像她那样……那个任天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林妈见他脸色没有什么异样又接着说道：“他冷酷无情，即卑鄙无耻，又心狠手辣……他除了那张人皮外哪里还向是个人！” 是啊，那个男人就是冷酷无情，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不过他认为用这几个词语评价任天应该算是夸奖吧？林家应该是以前被任天吞并掉的L市另一大巨头，想不到任天和原来的林家大小姐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要不是我老妈子原来在林家什么都算不算，而少爷又还小需要人照顾，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了……”林妈的脸上全是愤恨的表情。 “你瞧我啰嗦的，这些话我都和你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唉，人老了就这样……对了，少爷你找我来要问什么？” “林妈，我想问下，就是，我笑起来很恐怖吗？” “啊，没，没有，我们少爷笑起来怎么会恐怖呢……少爷你只要一笑，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人，当年小姐也是这样的，唉，你长得太像小姐了……” “那，今晚上她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好像林妈你见到我笑后，脸色也很不好看。” “少爷，你不会是真的把以前的那些事都忘记了吧……” 白光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少爷，你一般是不会笑的……只要你一笑就……就有人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