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多重入侵在线阅读 - 030 幸运的女人 04

030 幸运的女人 04

    那一刀,来得迅速而又急促,剁rou的菜刀锋利的边缘划破空气,挟着长期使用菜刀剁切各种rou泥的熟练,无声无息的砍向朱山花的颈部大脉!而朱山花正低头垂颈翻着裤兜,整个人毫无防备,那因熟练而圆转如意的一记斜砍她根本躲不过去!

    就在这里,只听叮的一声轻响!

    一枚圆扁的事物随着朱山花掏裤兜的动作落到地上,在地上蹦跳了几下后正面仰躺在地面上,露出来的图像赫然是那位头戴荆棘枝叶的大人。

    正在出手杀人的韩玉洁一看见它顿时脸色大变,如遭雷击一般缩刀回来,整个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似的猛退几步,一直退到了门后。

    那东西,正是李光交给阳毅,阳毅又送给母亲的避邪银币!它已经成功的发挥了两次作用,一次逼退了并没有恶意的亚瑟,这一次逼退了满胸恶意的韩玉洁。而且两次都是朱山花无意间将它落了出来,掉落出来的时机又恰到好处之极,足以见得朱山花这女人的运气好到逆天!就像冥冥之间一直有着某种特殊的幸运一直在笼罩着她,让她能逢凶化吉。

    “啊咧?又掉出来了,再这么搞几回,真的会弄丢啊。”朱山花弯腰拾起了银币,放到嘴边吹吹灰尘,重新将它仔细的放回裤兜,笑眯眯的拍拍裤兜:“妥了!给你,挖耳勺我也扯了下来。哈?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韩玉洁必须得努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做出横刀在胸的自我保护动作,僵硬着脸干笑:“我手上拿着刀。我怕不小伤到你。”

    “哎呀,真是个甜密的人儿~”朱山花的好心情又泛滥了,压根儿没想到就在几秒钟以前,她已经在死亡的路上去转了一圈刚回来。她抢上几步将挖耳勺往韩玉洁手里塞,笑道:“交给你了。回头有失主来领,就是那个叫什么汀的。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是谁,我要去问她这般精致挖耳勺哪买的,我很喜欢。到时候去她买的地方买两把,一把给我儿子,一把我自己留着挖耳朵。哈哈。”

    韩玉洁用力的往后仰着头。拼命拉远与朱山花裤兜的距离。拿着刀的手一直在微擅,这次不是在强忍杀意,而是在真正的惧怕。她是当真害怕朱山花兜里的那个东西,那上面散发着她这个水平根本反抗不了的圣力。虽然它只短短的出现了一小段时间。但它所散发的威压一直压迫韩玉洁。那个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斧子一直悬在她头顶一般威胁十足。

    现在这把挖耳勺她已经不敢伸手出接,只巴不得离朱山花这个身上居然带着圣器的古怪女人远点,便道:“这东西你还是交到前台去吧。给前台的服务员就行。”

    朱山花微诧:“你刚刚不是说给你吗?”

    韩玉洁挣脱朱山花的手又往右跨了一步,退朱山花远些,勉强笑道:“你看我左手沾着rou泥,右手拿着一把大菜刀,哪只手都不合适,还是算了。”

    “那我走了。”朱山花拍拍韩玉洁的肩,无视了那把菜刀,将挖耳勺夹在指缝里一路把玩着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韩玉洁眼光幽深的盯着她的背影,眼里的眼神又恨又惧。想了想后,她掏出无面男子的那根尾指,用刀细细的剁碎了和进包子馅里。等她们把这个东西吃下去,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于是,韩玉洁脸上露出个和她温婉的脸完全不相称的狠厉笑容,用灵巧的手指开始捏包子。

    “竹板这么一打呀,是别的咱不夸;我夸一夸,传统美食狗不理包子;这狗不理包子,它究竟好在哪?它是薄皮大馅十八个褶,就像一朵花!”

    嘴里哼着走板的天津快板,左手一挤,右手逆时针一轮搓捏,便有一个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的包子成形。它的卖相着实细致美观,透过还没有蒸的薄皮似乎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馅人rou做的馅!

    朱山花又前台晃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服务员。想了想,怕把挖耳勺再次弄丢,便拿着它往自己的座位走,打算一会再送过去。

    回到座位,发现食客已经离去了不少,周边有些桌椅已经空了出来。温仪和何芷正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话大声笑,很显然在短短的时间里这两个女孩已经相处得很好,瞧那相处的情形,就跟闺密一样。苏容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盘椒盐花生米回来,一边吃着一边赞:“花生米炸得火候正是时候,刚好香脆没有焦糊味,调的椒盐也是咸香椒麻十足,嚼起来当真是齿间生香。嗯嗯嗯,它让我对这家铺里的包子更加期待了!”

    “吃货!”朱山花白了她一眼,苏容满不在乎的一乐,继续对花生米痛下毒手。

    再过得二十分钟,韩玉洁端着包子出来,绕过朱山花走到桌边放上包子,冲四人又笑得如同邻家姐妹一般和善,语气亲近的道:“刚刚蒸熟的一笼鲜rou包,要趁热吃,也要小心烫嘴。”

    “终于!”苏容大喜,也不顾烫就伸手抓了一个掰成两半,叫道:“啊哟,果然是皮薄馅多,香气扑鼻。不好意思,我要先吃了!”说罢张嘴欲咬。

    朱山花拉住她:“喂!急什么急?来点醋蘸着吃。”

    何芷笑道:“就是。包子蘸山西老陈醋吃,酸中带甜,风味非常独特。小时候花mama挣了钱就喜欢这样弄给我们吃。我记得石胖子还喜欢在陈醋里放点辣椒油,酸酸辣辣的也特别好吃。呵呵,现在想起来真是怀念。”

    “妙!”苏容放下包子,叫道:“老板娘!请拿点醋来!”见韩玉洁原地站着不动,瞪眼又嚷:“干嘛还站着?老板娘请快点去拿醋啊。难道你还要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吃?你忙,你忙,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叫服务员拿醋来就好,你这个大忙人请继续替我们蒸包子去,我还等着其它味道的包子上桌。”

    韩玉洁笑容一敛,随即重新展开,柔柔笑道:“几位慢用,我回去忙去了。”说罢。无法再找到监视四人吃加料包子的机会。只得脸色阴霾的调头离开。

    只是一小会儿,服务员送来了醋和蘸醋的小碟子。把山西老陈醋倒进去以后,白白的瓷碟配着香浓墨黑的陈醋,在视觉上已经诱人之极。

    朱山花食指大动。随手将手里捏着的东西扔在桌上。一把抓起筷子大吼:“我相中了最大的那一外。谁都不许跟我抢!”

    何芷喷笑,温仪却与苏容对视一眼,同时伸筷挟向着最大的那个包子。

    那一笼人rou包子。堪堪就要被四人分食。

    哪知筷子奔至中途,温仪的突然停住,然后疾转挟住苏容的筷子,低声道:“等等!”

    “啊!不许作弊!”苏容嚷道,挣脱筷子又去夹包子。

    这一回温仪没有拦她,而是脸色古怪的放下筷子从桌上拿起那把银质的挖耳勺问朱山花:“这东西哪里来的?”

    朱山花一头雾水的看她:“厕所里捡的。本打算交到前台去,可那里没有人,就带过来了,打算一会儿空了再交过去。”

    温仪的脸色更显古怪,举着耳勺细细的端详,嘴里道:“这是个汀字,前面那个看不清的字应该是刘字。所以这两个字应该是刘汀!”

    苏容都已经举到嘴边的包子停在了嘴边:“什么汀?你为什么脸色那么古怪?”

    朱山花的脸色也有些怪异,问道:“刘汀,是那个刘汀?当时你们在病房里提到的那个……刘汀?”

    温仪指指包子铺的牌子,道:“花mama对它有印象没?”

    朱山花抬头去打量那个牌子,清晰的瞧见上面写着:范草包包子铺。然后就想起温仪说,刘汀在失踪以前跟温仪闲聊时提到她常去的包子铺的名字,正是这个范草包!接着又想起温仪当时脱口就问老板娘是否认识刘汀,老板娘韩玉洁说不认识,也没见过,而现在

    朱山花确实是大大咧咧的,但她不蠢。脸上霍然掠过警觉的神色,道:“这个挖耳勺是她……”

    温仪点头:“刘汀是个念旧的人,这个挖耳勺是她大学时候暗恋的男同学送的,所以她很珍惜。有一次我见她沉思的时候在把玩这个挖耳勺,好奇的多问了两句,她就对我说了个老套又动人的故事,所以我见到它就认得。”

    “嘶!”朱山花倒抽一口气,霍地一巴掌拍掉了苏容都到了嘴边的包子,干脆果断的道:“走!不吃了,我们去找史诚!”

    温仪也站起身来:“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们得马上去告诉诚哥。”

    何芷听得不明不白,但提到了史诚,她便无条件支持,当即也摸着导盲杖站了起来。唯有苏容在假哭:“哎,我的包子,两回都到嘴边了也没吃上。让我咬一口,咬一口就走!”

    “先办正事,回头买一百笼包子撑死你!”朱山花使劲的捏苏容腰间的肥rou。

    苏容大声惨叫,忍痛放弃了包子,被朱山花这个女王拖着跑路。

    温仪扶着何芷,匆匆掏包往桌上扔了一百块钱,跟着两人就要走。

    便在此时,天空突然飘来一阵阴云,遮住了冬日里本就不那么强烈的阳光。而后,寒风乍起,如刀一般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刮得人脸生疼。天气似乎在眨眼之间就变了,从朗朗白日到阴云密布,仅在片刻之间。

    四个女人除了何芷本能的扯紧了衣领以外,其余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莫明其妙的觉得心里发寒。

    而韩玉洁站在铺子后的阴影里冷冷的笑,低声道:“想走?走不了了!”

    说话间,她头顶的日光灯陡然乍亮,又砰的一声炸成粉碎,一般无形的能量自厨房深处袭卷而至,目标正是那四个女人!

    韩玉洁几番出手不利,厨房深处的无面男子终于按捺不住的出了手!

    四个女人无论是谁,只要被这般能量沾上,就会立即毫无征兆的死亡,因为它的本源能量和阳毅失控时暴发出来的力量一般无二,就是来自于深渊的凋零之触!

    就在这个时候,阳毅混血俊脸突地出现在朱山花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像是用喊一样大声叫了一声:“妈!”

    一声妈听在四个女人耳中简直如雷声一般的巨大!它甚至让人还有一个错觉,便是在一声妈的叫喊里还夹缠着许多复杂的声音,似呻吟,又似咆哮,它们同时暴发出来,像雪崩一般向前滚滚直喷,摧毁了沿途的一切。

    仅是那么一刹那,乌云散去,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重新照下来,在头顶洒落一片温暖。

    同一时间,屋里深处传来一声人耳听不到的惨嚎。韩玉洁像被卡车撞了一下似的凌空飞起又摔落,眼耳口鼻全流出血来!

    阳毅也木然的站着,一手盖在眼上遮住自己流光变换的眼瞳,脸孔先是涨红,然后铁青,又转成纸一样的白,耳朵里有细细的血线蜿蜒而下。

    这一次的交锋,阳毅胜。

    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