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老板离去
茶馆卓思暖最后还是被卓思暖以五万英镑，雷打不升的价格给顶了下来，既然顶了下来，卓思暖便开始着手茶馆的事儿。首先的，茶馆的招牌“游园惊梦”不变，里头的整体布置也不更换，只是多添了一些人手进来，且二楼要改成精致的包厢，卓思暖准备把着自己在国内饮食店的理念灌输到其上，再招几个新大厨，把自己的菜色都搬来异国。 柜台的那个脆生生的小姑娘叫柳翠，平常老板崔昌都叫她小翠，除了她之外，店里面还有两个跑腿的店小二路遥、马力，厨房有个掌勺大厨老李，个头高大，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脸上凶巴巴的模样，浑身上下都纹着青龙白虎的纹身。 卓思暖按惯例的去厨房晃荡之时，恰巧碰上老李，她吞了吞口水，有点儿理解老板崔昌的话语了：后院厨房的老李，你别看他长得凶了一点，人可是烧得一手好菜，相处久了，也会发现其性子也温和。 也会发现其性子也温和……卓思暖在心里笑笑，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老李打招呼。老李十分热情，卓思暖来之前，他正在做一道川菜“鱼香豆腐”，之前老李也有听老板崔昌说过要抵让茶馆一事，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迎来新老板。 “新老板要不要尝尝我老李的手艺？”老李笑得有几分憨厚。若是脸长得老实点，没那么凶狠的话，这话问得是十分讨人欢心的。可惜一切都是不如人意。卓思暖一见他那笑，心中便有点渗得慌，只能勉强的笑笑，点了点头。 “老李是湘南那一带儿的人，”崔昌笑着给卓思暖做了介绍，而后又想给老李多了解一下这一位新老板，但话语还没出口。他才发现直到现在他还是不了解这一位抵下他店铺的年轻姑娘的来头。 “我是从b市来这里求学的，”卓思暖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崔昌和老李闻言点了点头，之后老李又烧了几个菜，在这一过程之中。卓思暖眼都不眨的看着老李烧菜，一般的大厨，都是不容许外人观看起做菜的，因为他们怕自己的手艺被偷师了去。 老李见着卓思暖与崔昌在一侧观摩，连着眉头都没蹙一下，反倒是做菜的兴致越发高涨。别看老李长得人高马大，可却有一双漂亮的手指，不是说他的手指有多纤长，虽然有点儿粗大。但是看起来却是白白净净，大抵是每一个烧菜的师傅都要拥有一双白净的手才行。 卓思暖不了解湘西的菜色，只是在一旁观看着。做菜的材料老李一早就准备好了。温水中正泡着萝卜干和芽菜，还有着其他的一些材料，老李白净的手捞起萝卜干切碎，又将青红的尖椒切成圈，猪rou切成rou沫，冬菇切成细丁、葱姜蒜切末、干辣椒切成小段。 油锅烧热之后。老李大勺一挥，rou沫便下了锅。直至煸炒rou沫变白老李才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放入干辣椒段、葱姜蒜末，不一会儿，香味从着锅中飘了出来，香味四溢。之后，老李从着手边拿起一瓶黑黝黝的东西，卓思暖看不懂那是什么东西，直到老李笑着解释那是自己自制的豆瓣酱，她才醒悟。 老李又倒入萝卜干碎，翻炒均匀之后，又放入芽菜，最后再放入青红尖叫，翻炒到辣椒圈变软的时候，老李又调了一下味，一道小菜便出锅了。 “这是……？”卓思暖犹豫不定的问道，她一向都是生活在上层社会之中，没见过这类平凡的小菜，倒也是能理解。老李眉毛一扬，眼一睁，就是咧嘴一笑，他热情的给卓思暖介绍这道菜，原来这道菜叫“外婆菜”，是湘西地区的一道家常菜，原料选用多种野菜、土菜，以湘西传统的民间制作方法晒干放入坛内腌制而成，不添加任何色素和防腐剂，加上rou泥、辣椒、植物油、食盐等，是难得一见的时尚湘菜，口感极好，嚼之有劲，品之逾香，具有开胃下饭，降血脂、软化血管、滋养容颜的功效。 卓思暖拾起一侧的筷子，尝了尝味道，有点儿咸咸的，适合开胃。 “怎么样？”老李笑着问道。 “有点儿咸咸的，吃着不是很习惯，不过味道不错……”卓思暖还是把着实话给说了出来，一昧的称赞不如让人知道自己的优缺点，也好改进。“每一个第一次吃这道菜的人都会说此类似的话。”老李憨厚的笑了笑，粗狂的老脸上竟然出现了羞涩之态。 “下一道菜火焙鱼是我们那儿的特产。小时候，在老家，一年中任何季节，大人们得闲时会用一个渔网里面装一些酒糟剩饭等自制的鱼饵，然后用石头将渔网沉入水里。不多时，就会有一些小鱼陆陆续续自投罗网了，待时机差不多时，轻轻迅速一提渔网，小鱼们蹦跶着还没搞清状况已被收入囊中。这种方法网到的多数都是一些刁子、楞子之类的小鱼。在还没有冰箱的年代，人们会想着怎么保存这些鲜活又易腐烂的小鱼？于是，火焙鱼就产生了。”老李笑着介绍，随即又开始了动作。 他早先的时候，已经将洗净的鱼放在灶上借着炉温焙得干干的了，他说，这种方法做出的鱼不仅保存时间长，而且带着一点点炉火熏烤的香味，色泽金黄金黄。想吃的时候只要拿几只出来，洗净后蒸、炸都不错。其中以蒸的方式最为普遍。浇上油、盐，放上特色的红剁椒或者切成小断的青椒，再撒几颗浏阳豆豉，用碗盛好煮饭时一起蒸一下，出锅后再浇上白醋、生抽，一碗香喷喷的蒸火焙鱼就可以上桌了。 不一会儿之后，一条条rou质鲜嫩的小鱼整齐摆放盘中，带着经火焙过的特殊的香味，掺杂着少许的辣、微微的酸，淡淡的鲜，看着胃口大开。 最后一道菜似乎是剁椒鱼头，卓思暖暗自猜测，只见老李将鱼头洗净，去除鱼鳃，鱼头三角骨，把鱼头从中剖成两半，而后又在一侧的空盘摆上切好的姜葱蒜，在鱼头上铺上一层剁椒，便把其放入了蒸笼中，用着大火蒸煮，约莫十分钟过去老李才关了火，期间老李的手并没有停下，他将蒜米切成了蒜末，待鱼头蒸好，便洒在其上。最后，他另起一锅，倒入适中的花生油，用着热锅凉油，油温差不多的时候，便把油浇在鱼头上，顿时厨房香气四溢。 卓思暖本来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些，又见得老李做了不少好吃的菜，一时间胃口大开，不由得想动筷，老李也看出了她的意图，便把两位请到了外边，叫来店员端菜到前台去。老李原本想自己在后厨房随便的用用才，但是卓思暖又邀请了其出来。 卓思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着老李的菜称赞不已，她爱吃辣，可是还从来没人把辣子做得如此好吃，不过好吃的代价是夜晚回去的时候胃疼了半夜，不过这已经是后话。时下，卓思暖想把着自己“enjoy”饮食店的特色菜都给老李说说。 “老李，你是什么时候学做菜的？”卓思暖一边吃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老李给自己和崔昌都满上了一小杯白干，示意卓思暖要不要来上一杯的时候，卓思暖摇了摇头。 “小时候家穷，自己就爱东做做西做做，乱搭配着，直到后来，见识到一个师傅做菜，觉得这师傅做菜忒有趣了，这才学习的，那时候岁数已经超过了而立之年了。”老李给自己和崔昌满上一杯白干，一边吃一边说道。一侧的柳翠看了几眼，被卓思暖拉过来吃了，不过才吃了几口，便满脸通红，惹得几人都笑了。 卓思暖见她吃不得辣，便不勉强其，她自己倒是吃得一个痛快。一餐饭吃上来几个人倒是熟稔了不少，卓思暖本来想和老李详谈一下新菜的事情，但老李三杯下肚，就拉着崔昌说家乡的事说个不停，卓思暖便就此作罢。 卓思暖回到自己小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夜凉如水，她站在窗边凝望天边许久，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什么事情都没做，乖乖洗澡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翌日，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但春峭寒冷，许多人还裹着厚重的大风衣，卓思暖也不例外。白里日，她去上了课，傍晚的时候便去茶馆和老李商讨新菜。某一天，卓思暖去的时候，柳翠告诉她，老板崔昌要回国了，她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和茶馆里头的人混得很熟悉了。 突然一个人要离开你的眼前，是会有点儿不习惯的。崔昌从楼上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来的时候，柳翠忙不迭的扑上去，一上去便是嚎啕大哭，她哭道：“老板，你别走，你走了谁还管着我们……”之后又巴拉巴拉的说了许多，其意就是不让崔昌走。 老李和其他的两位店员只是候在一侧看着，卓思暖瞧得出来，他们的心情同样是十分的低落，但是碍于面子，他们不能向柳翠一样，扑上去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