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的可以先拿货，后付款？”爷爷问到点子上了。 “嗯，”龙一淡定地回答，“你们商量好了，我就打电话。” 爸爸和mama面面相觑，半响没有搭话，云朵急了。 “妈，不如你办停职吧，你不是说，那个电什么是好东西吗？我们镇上没人买，市里总要人要吧？你也可以在家陪陪我嘛！” “你知道什么？”mama瞪了云朵一眼，“有份正式工作，不管刮风下雨，只要勤快些，总有工资拿，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小孩家家的，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得，被歧视了，80后的小孩子没人权哪。 夫妻二人很有默契地转头看着爷爷。 沉吟了半晌，爷爷若在所思地道： “国家改革开放已经好几年了，现在下海经商的人也不少，既然国家鼓劢，倒不是不能做，大媳妇，你是女同志，成天在工地上累死累活也不是个事，不过我就这么一说，具体怎么样还要你们自已决定？” 不愧是政协委员，说话就是有水平。 mama略略踌躇了一下，接着问： “龙叔，你觉得呢？” “没问题，我入伙，亏了算我的。”在云朵的暗中示意下，龙一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一脸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的样子。 “那怎么好意思，”老妈窘了，“那就麻烦您老联系一下。” “妈，咱们在哪儿卖呀？”老妈呀，你可从来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别一头热哈。 老妈被噎了一下。 “快吃，这么多菜都塞不住你的嘴是吧？啊？说了多少次了，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果然还是那个泼辣凶残的老妈呀！云朵莫名地感概了一下，以前最烦老妈在耳边噼噼啪啪没完没了的乱吼，现在竟然很是享受，这个.....虐狂发展的趋向吧？是吧？不是吧？ 暗中汗了个！ 有龙一在，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我cao心了，云朵乖乖地坐在一边当起了好宝宝，一边胡乱地往嘴里扒着菜，一边听他们讨论。 说是讨论，实际上就是听龙一一个人在那儿安排。 “第一批就进一百台吧，我托人在市里租个门面，手续和宣传什么地你都不用cao心了，货到了以后，你直接去火车站接货，然后拉回市里就行了，前期不用做多大，先试试水。” “啊，好。”木讷沉闷的的老爸终于开了金口，云朵火大地把头埋进碗里，就是这样，万事沉默没主意的天字一号老实人，一张很难读出表情的面瘫脸，要把这张脸改造成生意场上的万金油，啧啧啧！ 革命巨难成功，同志继续赴死吧。 吃完饭，云朵被自家老妈拉着和爷爷一起到院子里消食。 “对了，爸，朵儿该上幼儿园了，我打算把她带回县里上机关幼儿园，平时就交给她外公接送，您说呢？” 来了，云朵在心中哀嚎，龙一，你可千万要给力啊。 “啊，这个.......” “不用。”龙一果断地插口。 老妈的脸色有点阴了，若不是刚才谈的卖电视的事情，人家帮了大忙，估计以老妈以前的性格，早就跳起来了。 “龙叔，上学可是大事，像朵儿这个年纪......” “朵儿已经学完了小学三年级的课程，上幼儿园什么地，浪费时间。要不你们就把她送小学上四年级，要不就留在这儿我再教她几年。”龙一极有气势地挥挥手，一脸‘就这么定了’的表情。 老妈惊愕地愣在当场，云朵都无法看出来她的表情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唔，应该是惊喜没错吧，老妈，任何一个当妈的知道自个儿生了一个天才女儿，都应该是惊喜莫名的吧，是吧？ 好像不是。云朵悲摧地看着老妈青白红不断变幻，最后正常得看不出任何不正常地脸色，捂着脸叹了口气。 “呵呵，龙叔，我也知道，我和她爸常年不在家，平日里这丫头多亏有你照顾着，还教了她很多，什么诗词啊，乘法表啊什么地，不过小孩子嘛，还是要和同龄人一起受正式的教育比较好，还能交几个同龄朋友你说对不对？” 老妈面不红耳不赤地说了一长串，然后向着屋里一声大吼， “云大，你说呢？” 老爸施施然地从屋里出来， “哦....那.....”吭哧吭哧..... 云朵继续捂脸叹气。 “大媳妇，朵儿丫头可没你想像地那么普通。”爷爷往院子里榕树下的躺椅里坐下，从容地开口， “如果不信，你三妹是学校的老师，月底会回来，到时你让她带几张卷子回来考考朵儿，看看成绩怎么样？要是能通过，就让她在家里让她干爷爷带着，而且以后丫头的教育问题你也不用cao心了。如果通不过，再送她按步就班地从幼儿园开始学，怎么样？” 老妈一脸狐疑地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自家闺女， “老子先来考考你。”老妈口气很冲，听得一旁的爷爷脸都黑了。 在爷爷面前称老子，老妈呀，你得有多大条的神经啊。 云朵已经渐渐地理解了前世为什么父母最后会行同陌路，就这样奇葩的二人组合，不离婚才是不正常吧。 前途漫漫，任重而道远哪。 “23 58等于多少？”老妈，你能不能不把人当白痴？ 云朵怜悯地看了看一边默默地当了半天隐形人，此刻开始数指头的小正太，开始打击某只的自信心。 “81，125 328等于453，672 155等于827，1233－825等于408......”云朵快速地回答，然后随口开始做4位数的加减， “那......21乘以5？” “105，38乘以20等于760，42乘..........”云朵又是一串儿顺溜地数字不停地往外冒，直到看见老妈越来越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才停了下来， “老妈，我厉害吧？”笑嘻嘻地邀功。 “.......不能骄傲。” 老妈半晌才憋出来四个字。 好吧！ “还考语文吗？不过，语文您也会不了多少吧？”云朵顺嘴调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