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清温志》 第十五章 一间屋子两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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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李尺抬头望着弯钩月,心想“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度了这而立的年关……”他盯着墨云汐的脸颊,说不出也放不下。 “李尺……你……”墨云汐突然开口,迟疑了一会儿……“你家在哪啊?!怎么还没到!” 纵然暮时昏黑,她脸上的胭脂还是可见。 “快了!快了!”李尺拉着她快跑几步出了瓦街。 就此闻晚风、听鸟声,步山林崎岖路,穿竹林落叶处,心上人牵心上人,四目欲对难展情。 爬过一整座荒山,其后是密如发丝的竹林矗立,倚着山脚下的土壁作了一间宽敞的茅草竹屋,一片片嫩竹交叉编织出来的屋室很精致,屋后是三两亩干净方圆的田地。 “你住在这里?”墨云汐一愣,不可置信道,“你不是有惧寒的旧疾吗?住在这里可以吗?” 听到云汐关心自己,李尺又是一阵暗喜,回答道“没事的。里面是火炕,特别冷的时候,我就会烧火。” “你还挺聪明。”墨云汐把手放到他后脑勺上,吓得李尺梗在了原地,眼珠乱转,没琢磨明白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咚」 一根手指在李尺的后脑上轻轻弹了一下,没有像之前那么用力。 看李尺还在原地愣着,她先走到了门前,门上还贴着两面门神,颜色都还很艳,应当是眼看秋末入冬,又临近了年关而特意贴的。 一柄长锁头把门和框锁在了一起,不过并不严丝合缝,还露着一块,秋风刚好从这里钻进去。 李尺还在怀里翻腾着钥匙,从一堆火熤石里摸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不会是掉了吧?” 刚想着明天去配一把钥匙好了,就见墨云汐把锁头在框上别住,一剑就给斩断了。 推开门,一股寒气在屋子里打转,墨云汐都把衣服裹紧了些许,这竹壁本就不密实,又靠着山壁,秋风和山气,还有地冷,全往里面渗,像是个冰窖。 她把门拉上,从李尺的衣襟中拿出来一枚火熤石,在剑刃上划出了点亮光,“你先别进去了,等我把火灶点着再进来。” 话罢,墨云汐举着这枚火熤石迈过门槛,黝黑的环境升起暖曦红光,两面「对叫门」隔出来三间屋室,厅堂的一口火灶直接连通到屋里的火炕。 她毫不珍视地把火熤石扔进灶口,随手捡起预备好的干燥枯木添进去,李尺在外面恰好能看到烟囱上的白雾,“这玩意儿还能点火啊……” “进来吧。” 听见墨云汐叫自己,他就直接跨进去了,正看到云汐被灶口的浓烟呛得咳嗽,但是屋子里真的好暖,比自己平常点火时要暖很多。 “你去看看炕上暖了吗?暖了的话……啊……我也睡了……啊……”墨云汐打了几个哈欠,支使他去屋里看一眼。 按耐不住躁动的心绪,李尺手忙脚乱地掀开门帘,差点儿就一个踉跄摔在炕上,心想“云汐……这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屋子里面传出来两三声痴笑,墨云汐拨开门帘,往屋子里扒了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李尺从床柜里搬出来两套被褥,颇具心机地重叠上了一块,“云……汐……炕上暖了……你……你也休息吧?” 墨云汐又添了一把柴进灶,拍了拍手上的土,撕下门帘上的一块布条把门框缠紧,省得晚上漏风。 刚走进屋子里,她就看出来了不对劲,两铺褥子都快要叠到一起去了。墨云汐白了李尺一眼,抱走一套被褥,冷声问道“那间屋子能住吗?” “能是能……不过那屋子里好多的凶兽骨头,味道不好闻。”李尺如实告知。 听他这么一说,墨云汐倒是更好奇了,“凶兽骨头?留着它干嘛?”她把被褥放回炕上,去那间屋子里看了眼。 一股腐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门后面堆了足有人高的骨头堆,每一块骨头都破破烂烂,用刻刀镌了好些个字,而且字的神韵很足,不比正儿八经的书生差。 另一面是一套桌椅,都是青竹榫卯而成,晶绿色似春临头,上面有几卷旧书。 墨云汐拿起一卷翻看,是些通俗易懂的简理,哪怕是寻常百姓也能说道个二三,只不过这上面被刻刀划了很多的痕。 “李尺,这怎么还都用刻刀划下去了?”墨云汐拿着那卷书走过来,刚巧看见他脱了衣襟,但是也是司空见惯的模样,又问了一遍,“挺好的书卷,为什么划这么多痕?” “我觉得他那些东西说的不合乎理,实在受不了的就划了。” 「君子善思,其行事必三思也」 只有这句话还能看出来个大概,墨云汐指着问道“这句话哪里不投你心思了?” “没有不投我心思啊!?我就是觉得这句话不对。” 脱了衣衫,纵然点了火灶也还是会觉冷意,李尺把被子披在身上,拿过她手里的那卷书,真有点儿书生模样。 他说道“君子善思倒还对头。但是后面这句就不对了,其行事必三思也,显然有岔子,正人君子行事应当秉心问性,三思而后行便不是由着自己的心性了,既不是由心者,那就撑死了算作谨慎的伪君子,或者我这种真小人。 只有类似于我这种的人,才会在乎思后行事,毕竟还是需要表现出别人想看到的德行,要不然就竹篮打水了。 至于君子嘛……慎独而不欺暗室。 因为他们本就如此,善思也无须思后再思。 相对,小人思后行事也是本就如此。 君子不需要人看,不必思后行事。 小人巴不得有人看,事事都先思后行。” 墨云汐捏着他的两边脸来回揉,斥责道“你都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歪理啊?!” “怎么就歪理了?” “也不一定。我说错了,人心秤本就不是一个斤两。”墨云汐爬上炕铺好了被褥,虽然是同寝,但这炕中间少说也隔了有四个人宽,不过李尺知足得很。 不一会儿就传出来淡淡的打呼声,墨云汐悄悄给他往上面拉了下蹬掉的被子,心想,“一间屋子两亩田,其实也挺逍遥的嘛。” 她躺回去望着八字房梁,暗问自己,“要不要和他说啊……”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