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桃花帐里谈国事
李婉婷一回头,微微撅着嘴,两只眼睛一眨一眨,十分无辜。 金秀yù正待说话,李承之暗暗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一捏,夫妻两个都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长宁王微微一笑,拿手指了指李承之,摇着头,略显无奈。这时衣襟被拽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李婉婷。 李婉婷歪着脑袋道:“王爷,你是小世子的父亲对吧?” 长宁王点头道:“是呀。” 李婉婉婷小脸一皱,十分苦恼地道:“那你能不能跟小世子说,让他不要总是把我叫到这里来。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忙的!” 长宁王失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大忙人呢!” 李婉婷用力地点头。 李承之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舍妹年幼无知,说话口无遮拦,免不了常常惹小世子生气。小人恳请王爷,让小人带舍妹回家,禁其足,请家祖母好生调教,必使其成为淑nv闺秀。” 他说完便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长宁王定定地看着他,嘴角一直含着微笑。金秀yù觉着,他的微笑里暗暗透出一种冷酷来。 李承之只觉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如有实质,越来越沉重,但仍是坚持着躬身的姿势不肯起来。 终于长宁王长叹一声道:“罢了,依你所求。” 李承之忙道:“多谢王爷。如今天sè已晚,小人便携拙荆、舍妹告辞了。” 长宁王摆了摆手。 李承之一手拉过李婉婷,金秀yù带着真儿、net云,一行人退出hua厅,自有王府下人将李家马车赶到了大mén外等候接应。 一时车马辚辚,自出长宁王府而去。 回到李府,已是亥时三刻。李婉婷早在车上便已昏昏yù睡,马车进了府,也没人叫醒她,李承之打横抱了送回长寿园偏院。 彼时老太太早已睡下,他命张mama等人安顿李婉婷睡下,便出了园子,自回明志院来。 金秀yù早吩咐下人烧好了热水,伺候他沐浴完毕,两人更换睡衣,躺到拔步netg上,正好外头敲了梆子,到子时了。 李承之浑身放松,旁边依偎着软yù温香,正觉舒适,那jīng神便恍恍惚惚起来。 金秀yù却有一肚子的疑huo,推着他不让他睡去,追问王爷与他密谋何事,那尔盛将军是什么人,尔辰东又是怎么回事,他恳求王爷时又为什么那般顶怪。 李承之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只装睡,由她摇晃自己的身段,只觉那丰盈滑腻在胳膊与xiong口磨磨蹭蹭,佳人软语撒娇,于是桃hua帐中,倍加惬意。 金秀yù察觉到他的意图,恼了起来,伸手在他腰间软rou上拧了一把。 承之身子一弹,眼睛顿时就睁开了,张得大大地瞪着她。 “我这里一肚子疑问,你若不一一解答了,今晚就甭想睡。” 李承之无奈道:“罢了罢了,家有悍fù,为夫不得已从之。娘子有何疑huo,尽管问来便是。” 金秀y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想了想,道:“先说说那尔盛将军和阿东的身份,我瞧着,这父子俩可不是一般人物呢。” 李承之笑道:“你看人倒是颇准。这尔盛将军,乃是咱们大允朝的常胜将军,于边境各国之间赫赫有名,当朝重臣,圣上股肱。阿东,本名尔辰东,乃是尔盛将军的独子。” 金秀yù惊疑道:“阿东既是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何要改名换姓,来咱们家做个小小的长随?” 李承之叹息道:“个中缘由,乃是尔盛将军的家事,咱们不便背后议论。阿东乃是sī逃出京,来咱们家做长随,不过是中隐隐于市,避他父亲罢了。只是尔盛将军臆是一国重臣,自然有其耳目势力,查到阿东的踪迹,也不过费些时日罢了。此次长宁王来淮安暂居,尔盛将军同行,正是为了阿东而来。当初阿东来咱们家,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并未签文书契约,从今往后,咱们家可就没有陈东这个人了。” 金秀yù点头道:“这是自然。咱们家不过是平民,若留一个将军之子做下人,那才叫天下奇闻呢!” “那王爷,又是何事与你密谋?” 李承之看着她,疑huo道:“如何用了密谋二字?” 金秀yù一愣,她不过是因着前世所见,常以为达人于书房中sī下议事,定是密谋大事,用这一词不过习惯使然,没成想却引起李承之的疑心。 她咬着嘴net,不知该作何解释。 李承之却mo了一下她的头,叹息道:“莫非豆儿也看出了其中端倪?” “什么端倪?” 李承之道:“此等大事,本不该泄漏与内宅fù人。只是李家今后需办大事,少不得要上下一心,也不得不叫你明白其中的关节。” 他慢慢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当今圣上年届五旬,cao劳过甚,如今已是不堪重负,大有将去之势。素来改朝换代,都是风云变幻的大事,影响一国朝运。尤其如今局势,太子未立,东宫无所出,适龄皇子中,有望登大宝者,唯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三人。大皇子虽是长子,但母亲不过是妃,内宫之中并无高贵地位;三皇子则是贵妃所出,但论资排辈,却在大皇子之后;六皇子母亲地位与大皇子一般无二,但外公乃是当朝一品大员,势力雄厚。如今三方各有朝臣势力支持,均有登位野心,互相制衡,久据不下。 三皇子的母亲乃是当朝贵妃,地位仅次于东宫皇后。尤其贵妃姓尔,正是尔盛将军的姑母。古人生育先后时间不等,尔贵妃虽是尔盛的姑母,年龄却比他还要小,那三皇子的年纪,比李承之还要小上两年。 长宁王身为当今圣上亲胞弟,正是属意三皇子继承大统,因此尔盛也就十分亲近。 如今正是三方势力相斗白热化阶段,长宁王乃是三皇子一派的主要支持者,深受其他两方攻讦,深感局势艰涩,便想出一计,名为隔岸观火。先是借敌方攻讦,向当今圣上自请离朝休养,又嘱咐尔贵妃和三皇子暂避锋芒,收敛羽翼。只等另外两方河蚌相争,两败俱伤之时,三皇子一派再渔翁得利,一举成事。 这才有了长宁王到淮安一行,尔盛也是希望尔辰东在此关键时刻为家族效力,才特特跟着长宁王同来淮安,寻访他的踪迹。如今,人已经叫他抓着了。
金秀yù歪着脑袋道:“那尔盛将军,瞧着憨厚无心计,不想竟是将来皇帝的表兄弟呢!” 李承之道:“莫要小瞧这位将军,平日瞧着仿佛憨厚亲切,那可是千军万马之中的人物,杀伐果断,嗜血成xìng。三皇子有这样一位表兄,实在是大大的一方助益。” 金秀yù笑道:“那将来三生子登基,这位尔盛将军定是要封王拜侯的了。” 他承之疑huo道:“你如何便知,定是三皇子继承大统?” 金秀yù自鸣得意,摇头晃脑说道:“虽说如今二方割据,相持一下,但长宁王既出了隔岸观火这一计,其他两方不觉,已是棋高一筹。而长宁王乃是当朝显贵,正宗的皇亲国戚,他既支持三皇子,那么等于三皇子已赢得了皇族的支持;再加上尔盛将军这位军方脑,两人一文一武,一政一军,三皇子已稳立于不败之地。” 李承之张大了眼睛,显然被她这一番言论给惊到了。 金秀yù说的兴起,继续道:“况且,长宁王既已召你密谋,自然便是赢取你这们天下有名的富人支持。争权夺位么,少不得要hua钱的,你可是个钱袋子,长宁王既来到了淮安,放着你这位后勤大臣不要,岂不是蠢笨至极?” 李承之一面听一面点头。 她继续说道:“我瞧你今日同王爷的相处神情,若是谈不拢,你必是愁眉不展心情沉重;而如今神sè自若,定是你已经与王爷达成协议,自然是多方衡量之后,认定三皇子才是最终继承大统之人。” 李承之摇头道:“这话却有不妥,我为何不采取观望之态,三不相帮,只等风消云散,局势明朗,岂不是最佳的明白保身之法?” 金秀yù也摇头道:“相公岂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又说,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长宁王是何等位高权重之人,杀死一个平民,不过踩死一只蝼蚁;况且,尔盛将军又是沙场历练,杀伐果断之人。若是你无心投靠,他二人岂会轻易放过你?” 李承之终于十分震惊,望着金秀yù道:“原来我家娘子当家的本事马马虎虎,却有治国的大才。” 金秀yù一听就知道他是调侃,一拳捶在他身上,嗔道:“我有什么治国的大才了!不过是听书听得多了,晓得上位之争,大抵不过这些手段,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承之一把抱住她掀翻在褥上。 金秀yù大惊失sè。 李承之重重压着她的身子,mímí笑道:“娘子天纵奇才,叫为夫好生佩服,素日里多有不敬,还请娘子原谅。” 金秀yù看他说话拿腔作势,就知道并非出自真心,静待他下文。 “娘子整日在家cao劳,必是身心疲惫,为夫略通推拿rou捏之术,今日便叫为夫伺候娘子一番。” 他说着便将手滑到了她高高耸起的xiong脯上,果然捏rou起来。 金秀yù咬住嘴net,满脸通红,一双眼睛乌幽幽看着他,似嗔似怨,倒jī起他xiong腹间的一腔邪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