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恨她的人
龙杰派安牛牛再一次上门的时候，杨楚林就把那只石榴红水晶胸针拿了出来：“喏，这就是你们盯着我问的那枚胸针，我找到了，被我不小心丢到衣橱底下去了。” 安牛牛看着这枚亮晶晶的小东西，淡淡地：“这枚胸针真不错，在衣橱底下躺了几天，看上去还跟新的似的。” 杨楚林哼了一声：“我有专门的水晶保养清洁液，刚刚又擦拭了一遍，这是万把块钱的东西，稍微保养保养，就能恢复刚出柜的光彩——你们不信，可以再去化验啊！” 她把一套宝石保养清洁用品拿出来，重重往安牛牛面前的桌几上一放。 安牛牛一笑：“杨小姐，我今天来，不是问你这枚胸针的，我想向你问一个人的情况。” 杨楚林怀疑地：“问人？谁？” 安牛牛缓缓地：“焦军。” 杨楚林变了脸色，瞪视牛牛不语。 安牛牛打开记录本：“你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个人，昨天有数位目击证人证实，你跟这位焦军有过激烈的肢体冲突。” 杨楚林咬牙：“你们……你们跟踪我？！” 安牛牛微微一笑：“如果我们想知道什么人的什么消息，总有我们的法子。” 杨楚林静默半响，有点抓狂了：“你们为什么就盯着我不放？！贺古海仇人没有一百人，也得有八九十个……你们怎么就瞄上我了呢！我告诉你，我跟贺古海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楚林泪涟涟，气咻咻。 安牛牛：“贺古海的案子先不说他，如果说贺古海的仇人多，那莫桑桑——” 杨楚林霍然起立，歇斯底里哭喊：“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活的时候让我不得安生，死了也要折磨我！我是恨不得她死的，可有贺古海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谁敢动她一根寒毛？！” 安牛牛看着她：“贺古海死在莫桑桑之前……你的意思是，只要贺古海死了，莫桑桑的死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杨楚林简直抓狂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莫桑桑死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贺古海也死了……就算我知道他死了，有贺丁沁梅罩着她，我也得打狗看主人……” 安牛牛看着她：“那么，你的意思是，除了你，还有人恨不得莫桑桑死掉？” 杨楚林忽然放下手，双目放光：“对，有！那个女孩，叫小薇的女孩！我恨莫桑桑，恨不得她死，她恨莫桑桑，是恨不得要喝了她的血扒了她的皮！” 安牛牛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笔：“小薇？” 杨楚林忙不迭地点头：“就是富华街上的小薇！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富华街上谁不知道她？！一个辣手嗜血的小飞妹！跟莫桑桑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知道贺古海为什么老是让保镖跟着莫桑桑吗？就是为了那个女混混！贺古海本来要办了她的，可莫桑桑却求贺古海放那女孩一马，哼，一定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 “她们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杨楚林耸耸肩：“这种年纪的小女孩能有什么过节？还不是为了争男仔么？我具体不太清楚，只听贺古海的保镖说过两句闲话，说是为了一个男人――莫桑桑以前就是富华街上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 贺古海的遗嘱公布后，邱琳和莫大成也成为警方关注的关键人物。 贺古海名下的遗产的一半儿是莫桑桑的，他死后，已归莫桑桑所有，而莫桑桑又自杀身亡了，她的财产，应由她的亲属――邱琳、莫大成所继承。 这份巨额财产，完全可以成为谋财害命的有力动机，在这方面，他们跟杨楚林的嫌疑应该是相同的。 不过，邱琳和莫大成至今仍未有任何动静，好像还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龙杰派警员跟踪“蓝月亮超市”，发现这对夫妻两个，这两天都无精打采，灰头土脸的，完全没有发了一笔横财的欣喜若狂的模样，尤其是邱琳，像个惊弓之鸟，一有顾客上门，她便会吓一跳似的，警惕地打量来人。 莫大成的丧妹之痛可以理解，可邱琳呢？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安牛牛汇报了杨楚林反映的“小薇”的情况，龙杰很重视，他决定亲自去跑一趟富华街，打听一下这个“小薇”的身份和她跟莫桑桑的恩怨。 ――――――――――――――― ――――――――――――――― 龙杰到富华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入夜时分了。 富华街上红灯绿酒，人头攒动，各家酒吧都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龙杰到了线报中说的那家“笑红尘酒吧”，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吧台前根本挤不进，外围有很多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拿了酒瓶或酒杯，互相干杯调笑，有的随着喧嚣的音乐，三五成群地摇摆扭动。 龙杰向来最不喜欢这种夜店，他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略待一下，办完事就走人，就这，回去还会头疼大半天。 在他看来，这种半封闭式的场所，吵闹、喧嚣、拥挤，癫狂，充满腐败的气味，那些扭动的怪模怪样的男女，让他想到了蒙太奇镜头中的妖魔鬼怪，虚幻缥缈，令人望而生厌。 他皱着眉头在门口站了一下，一个眼睛上涂亮闪闪金粉的半裸女郎走上来，轻轻对他的耳朵吐了一口气，腻着声音道：“帅哥，一个人闷吧？姐们陪你玩玩？” 龙杰不自在地看着这个女人搔首弄姿：“我想找小薇。” “小薇？”那女人上下打量他一下，斜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圈：“小薇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你是谁？有人介绍？” 龙杰耸耸肩：“我听一位朋友说过她，今晚想会会她。”他打开钱包，掏出一张大钞，拍在女人的手里：“能帮我带个话吗？我保证不会亏待她！” 女人接过钞票，塞到自己胸衣里：“成，我去给你代个话！如果她不想见你，我可没法子……” 龙杰笑了一下：“你就跟她说，是要找莫桑桑的人找她。” “莫桑桑？！”那个女人恐惧地看了龙杰一眼，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