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器厂
今天的工作室，显得特别的安静。沉闷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好似喘不过气来。 忙碌完一个小的阶段，周姐下意识的看向后面的某个空位。在那里，还残留着一些水漾没有急着带走的私人物品。 工作室跟工厂本身也是一体的，水漾这一次过去的目的学习，人事在短时间内还没有跟着过去。所以，这个位置，暂时性的还是属于她的。 不过，周姐知道，这个暂时性，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水漾的性子本身就坚韧，平常虽然看起来平和，也不喜欢随意改变。可是，一旦是由她所做下的决定，想要再改变，就难了。 而显然，这一次，她所选择的，是真正的离开。 不由自主的，周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听着周姐那淡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声，正在各自忙碌的阿丽跟小茉也不约而同的停了停手下的动作。 相比起心态成熟，现在还能保持着理智的周姐，她们两个更是怨气满天。 水漾告诉她们几人她的决定之时，也不过是上周五的时候罢了。可现在，她们的心中都还来不及完全的接受，她竟然就已经直接离开了。 这让她们这些打心底里都不愿意相信这离别会来得如此之快的人，情以何堪啊！ 工厂内，王燕的专属工作室里，水漾安静的坐在一角，在她的手上，正拿着一块青色的石块，仔细的观察着。 水漾的正前方还放着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摆放着足足五个由青色石块所雕刻而成的小玩艺儿，它们的外型大约类似，可在精细处，总有很多的不同。 当然，就整体雕工来说，那肯定是粗糙到了极点。 不过，看着这些东西，水漾却十分的满意。这些，就是她现阶段的奋斗目标。 雕刻，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有雄心壮志是好，但如果不能看准目标，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稳步前进。那么，那些雄心壮志再多，也不见得就能成为现实。 在玉雕的学习上，王燕也是十分认真踏实的人。她把她当初初学时所雕刻的粗糙之物拿出来，一来也是为了让水漾早点认清楚现实。二来，也是觉得水漾在某种程度，跟她也有些类似。 对于水漾的学习韧性，王燕并不能完全相信。 在玉雕厂呆的时间长了，她实在是看过了太多，因为一时的喜爱，跟热情而踏入这一行的人。 他们之中，能够真正的坚持下来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 玉器的雕刻，复杂而又枯燥。 不是一般的人，很难以走到最后。 而她，也真心的希望，到最后水漾会是那些能够真正的坚持下来的其中一个。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人流，水漾回到了玉器工厂的宿舍之中。 玉器工厂是在郊区，占地十分的广阔。 但要说员工们的生活环境，却也并不是很大。 不过，水漾是女孩子，整个玉器工厂内，除了一些文职以及高级的玉工师傅之外，真正来学习玉雕的女孩子，几乎没有。 所以，在这一批新近的学员之中，水漾幸运的分配到了一个小小的单人房间。 当然，这其中是否还有王燕跟水漾在工作室足足五年的工作经历在其中，水漾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在这个相比起她那个加盖房还窄了不少，光线也差了不知道多少的房间里，承载了她的梦想的初始。 夜晚再一次如期来临，郊区的工厂，显得格外的安静。在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的时刻里，水漾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刻玉系统之内， 水漾再一次出现在了玉料场之内。 巨大的玉料场，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各种各样的石料，组成一座座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天然石山。水漾行走其内，就好似进入了一个完全由石头组成的世界。尽管，这些石头之中，所含蕴的东西，是如此的令人疯狂。 随意的挑了一块普通的山石，水漾双手轻轻的放了上去。 在这巨大的玉料场内，并不是所有的石料都是包含玉石的。它们有的本身是玉石料，但有的，却仅只是跟玉石料相近，或者是拥有形成可能的玉石料而已。 水漾现在手上的这块山石并不是很大，表面看起来颇为光滑，颜色有些偏深。水漾一边仔细的感受着山石表面上的各种不同的感觉，一边在脑中对比着。 这些由学习系统里所提供的石料，每一个只要一触及，就会有非常详细的资料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以前，水漾只能用学习系统本身所附带的强大记忆能力来学习。如今，她却可以根据每一点最细微的感觉来分辨。 当然，这样的学习，并不是一时半会都能完成的。感觉这东西，特别是对于这些外表差异不大，本质上的形成也有很大部分相似度的玉材上面，并不是那么容易区分清楚的！ 不过，水漾也并不急。感觉这东西，也是可以锻炼的！ 这些石料之间的差别虽然细微了一点，可水漾相信，只要接触的多了，总有一天，对于这些细微差别，她可以触之即知！ 而且，她还有这么好的条件！ 水漾现在所在的这个巨大的玉料场，可完全没有半分辜负巨大这个词。至少，到现在为止，就连水漾自己，也没有摸清楚，这片玉料场的边缘，到底在何方！ 或者……其实它根本就没有边缘的存在？ 定下了心思，水漾开始一块又一块的仔细感觉着这些石料的不同来，在学习系统自带的强大记忆力之下，每一点细微的差别，都被一一的归纳存蓄进了水漾的脑海里。 水漾相信，只要她认认真真，努力的亲手去接触更多的石料，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细微体会之下，她肯定能把这种细微的差异感，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她只要一接触石料，就能依靠最本能的感觉，来断定石料的类别。 天空微微已经微微的开始泛白，在学习空间里经过了足足几天的学习，已经稍微抓到了一点感觉的水漾，意犹味尽的走了出来。 学习系统好似能够自主感应到外面的时间一般，每一次，一到了外面的天空开始发亮的时候，就会把水漾自动送出来。 水漾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工厂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有一点，便不急着向工厂那边走去。 工厂内的绿化做得不错，厂房距离距离宿舍还些远。水漾一边安步当车，一边绕道在厂区内欣赏了起来。 一路上，水漾也看到了不少早来的工厂工人，他们有的也像水漾一般，在工厂内随意的散着步。有的，却懒懒的坐在随意的分散在工厂各处的休息椅上。 工厂内因为有不少半成品或成品玉器，所以在进出上面，规定有些的严格。现在，因为距离正式上班还有些时间，这些早来的人，也就自动的各找消遣。 工厂厂房不远处，还有两栋小楼，其中一栋面积明显宽阔不少，外形也显得更加精致的蓝白楼，就是工厂内的办公处。 而另外一栋三层小楼，则是工厂里的食堂。工厂地处郊区，周围的商业很不发达，有了客户来，想要招呼，也只得凭自己的力量。 为此，工厂在设立员工餐厅的时候，就特意的开了两个出入口，一楼正大门处，正是员工们进餐的出入口。而侧面通向楼梯的另外一个完全不逊于正大门的玻璃门，则是通向二楼的管理层用餐处，以及三楼的客户招待处。 水漾是从工作室而来，虽然说来的目的是为了学习。可王燕在调换的人事资料上，却注明的是她的助理。因此，在餐厅的分类里面，她也是属于二楼用餐的文职员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