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坦白（二）
外婆大哭着捶打着尹建国“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玉珍和静静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啊！你，你……要知道有的人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敢说一定会给自己养老，你怎么会信这种鬼话……？”尹静和胡玉珍搂在一起也泣不成声。 尹建国哽咽着，接着说：“妈，你说得对，上辈子我就是这么糊涂，所以才有报应啊……。玉珍为了保住房子找律师和我打管司，我们打了两年的官司，最后法院和厂里的人出面做公证将房子都过在静静的名下。但是静静在这期间也受了影响，成绩不是很好，中学毕业报考我们也没心思管，最后静静自己报名读了个中专。为了这件事父亲死后，只让静静第二年去磕了个头，家里人也不再和我来往了。97年静静出来工作，我不管她，玉珍也没什么门路，厂里也在进行承包，静静自己到处找工作，后来自己找到一家合资企业，做生产线上的检验员，终于稍稍稳定了下来。98年我母亲去世了，家里人不让玉珍和静静回去，分家产的时候说我从来没有照顾过父亲所以不能分。静静和玉珍还是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件事情的，玉珍当时就和我大吵了一架，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2000年我内退回来，静静的公公帮忙帮我找了个看门的工作，2001年我二弟投资失败，欠了1百多万的帐，他的女儿考上了市师范大学，二弟自己不好意思来，叫一位老乡过来说叫我和jiejie帮忙安排一下，说是住和吃都在jiejie家里，叫我和静静一起帮忙承担学费和生活费。静静不愿意，说亲兄弟明算帐，叫让我二弟打借条，我二弟没办法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不是没有钱，俩个人在家里打麻将输赢几百元，当时我一个月才1千多一点的退休工资，加上看门的工资一个月是1千九百元，静静加班加点一个月只休四天也只能拿1千7不到。玉珍和我离婚后，2000年时又再找了一个，姓陈，家里有两个儿子，老大工作了，小的比静静小半岁也快工作了。我一个人过，静静怕我孤单还前前后后给我买了两条狗陪我。静静是03年10月份结的婚，我当时只给了5千元钱。04年9月生的一对双胞胎姑娘，长得很可爱，我一看是两个女儿，一分钱也没给，也没过去看看。那时那边不再和我联系了，jiejie家也是我不去她也不来，我开始有些慌了，我常常回去看他们，还省吃俭用的存下钱来带给他们。从我离婚后，周围的领导、同事、朋友们都劝过我，可我不听一心只想着他们的承诺，到后来人也得罪光了，也没人和我说话了。静静还总带着两个孩子来看我，05年我查出得了高血压，有轻微脑溢血中风，血脂也非常高，静静为我办的住院，在医院里看护了我一个多月。出院后我带着静静为我买的狗回了老家，想让他们兑现他们的承诺，可是……可是，没有人认帐，所有人都说我是错的，我有自己女儿别人凭什么要养我，几个兄弟姐妹也嘲笑我，说我是个傻的……，我浑浑愕愕回到家，在家里晕睡了两天，醒来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傻？我为了这样的家人，不顾妻子女儿，不顾自己的家，得罪了周围所有的人……。我为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后来我想得受不了，就在客厅的电扇上上吊自杀了。” 尹建国不顾胡玉珍的推打，抱住她和尹静，嘶哑着嗓子平静的说：“我以为我死后会下地狱，因为我那么糊涂，为了那些所谓的亲人，伤了我最应该爱的人。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我又回到了那个贫穷的小山村，我只有5岁，我的人生又开始了。所以这辈子我要对自己好好的，要对自己所爱的人好好的，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要让我的妻子女儿过上好日子，让我的女儿像个公主一样的生活。” “所以当初你自己找到我们厂里，你说你是一眼就看上了我，是因为你想补偿上辈子被你伤害的我。”胡玉珍盯着尹建国的眼睛：“你对我和这个家的好，都是为了补偿上辈子你犯下的错，对不对？ “不是的，玉珍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要对你好，我上辈子也是真心的喜欢你，只是被所谓的亲情蒙住了双眼，只看到自己想看的。而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一直是我要娶的人，你是我最爱的人啊……”尹建国死命搂住胡玉珍，生怕她想不开不要他了。 尹静夹在俩个人中间，憋得脸通红，还是外婆擦干眼泪，把她给挖出来，她才能喘上气。外婆一巴掌大力拍开尹建国，对着胡玉珍说：“玉珍，建国他也说了这些都是他上辈子发生的事，这辈子他对你还不错，人还是要向前看呀！” 尹静喘着大气翻翻白眼：外婆你老人家这么大力的拍打我爸，是为了上辈子我妈出气，是吧，是吧…… 胡玉珍推开尹建国，理理头发擦干眼泪，平静了一下说：“尹建国，你说的虽然是你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你表现的还不错，但不代表你以后不会犯错。”说到这里，尹静好像听见咬牙的声音。“从今往后，你所有的工资、奖金、外快都要交给我，我会全部存在孩子的户头上，每个月你到我这里领零花钱50元，不够视情况我会补给你，但花钱一定要报告，你不是做事很喜欢报表吗？以后每个月给我一张报表。然后，给我写一份保证书，上面要写今后如果你动手打老婆孩子，或在外面乱搞，一但发现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一律留给孩子，每个月还要给抚养费，视以后收入而定……你服不服？” 尹静张大嘴巴，这就是我那温柔如水的老妈？看这一套套说的，为自己和孩子取得了多大的利益和保证啊！很有当律师的潜质嘛，……老妈威武…… 尹建国连连点头，恨不能举双手发誓：“老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们的都是孩子的。老婆，你以后指东我不敢去西，叫我打狗我决不撵鸡，你就瞧好吧！” “不准贫嘴，快去拿纸写保证书。”胡玉珍飞过去一个眼刀，尹建国忙屁颠颠的出门找纸笔去了。 外婆和胡玉珍看见尹建国出去了，同时叹了一口气，尹静左右看看，呐呐的小声问道：“外婆，妈，你们——你们这就原谅我爸了？” 胡玉珍食指一点尹静的头说：“想什么呢你？那是你爸——，再说了不都说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嘛。只要我这辈子把你爸管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公主去吧！”说完想想不对：“说完了你爸的事，你的事是不是该和我们说说了——” 尹静笑得勉强“让老爸的保证书写完签字，我再慢慢说给你们听，好吗？” “就先放你一马。” 外婆搂过尹静，看着母女俩问：“这又关静静什么事儿？” 胡玉珍一翻白眼，点着尹静的头说：“您问她，她说她和她爸是一样的。” 外婆一巴掌打下胡玉珍的手：“都说了不要指孩子的头，杀气都指没了。”搬过尹静的小脸瞅瞅：“不会吧，我们静静就只比别的小孩子聪明一点，像建国这样的才像重来一遍的人。” 尹静内流满面，外婆您是真像帝啊！但是您的话太毒了，叫她这个重生人士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要不是这个悲催的小身板，我至于这么毫无建树么？ “……” 当俩个女人还在为尹静是否是重生的猜测不已时，尹建国拿着已经写好的一式两份保证书飞快的跑上来了，一副生怕胡玉珍会后悔的样子，并颇有些狗腿样子的递到胡玉珍手里：“老婆，你检查。” 胡玉珍拿过去细细看了，尹建国站在她面前紧张得把耳朵后面的烟揉得碎碎的，觉得时间长得像没在走动时，胡玉珍指指保证书下面保证人那一块“签字画押吧！” 尹建国长嘘一口气，马上拿过来签字、画押，然后把两份都交到胡玉珍手里，讨好的说：“老婆，两份都给你保存，请妈做证人，以后你们就看我的决心和行动吧——” 尹静捂脸，老爸你这辈子就是一妻奴了，太伤眼了！ 外婆拉下尹静的手拍了拍，指指那夫妻俩说：“静静，看见没有，你长大要能像你妈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尹静扭头看着外婆，外婆一脸平静，于是她默默的把头又扭回去，她该说外婆威武么？ 一切搞定，现在所有的人都扭头看着尹静，尹静咧咧嘴：“前面的老爸都说了，我也就不再重复了，就从老爸走后说起吧……” “等等”外婆发话：“静静，就先从你处对象开始说起。” 尹静扭头看向老爸：能不说么？尹建国扭头不看她，只盯着自己老婆大人。 胡玉珍弹弹女儿的脑门：“别打岔，快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