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花市

    说完尹静不管那夫妻俩听到这话该是怎样的羞恼，倒头接着呼呼大睡，什么浅眠啊，睡不着啊，容易惊醒啊，统统没有。在经过了一下午的讲述哭泣，吃得饱又泡了温泉，她必竟现在还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的身体，倒在床上还能感觉得到自己老爸老妈回来了，已经算是很有精神了。所以当她放下心后越发睡得瘫手瘫脚，只苦了尹建国和胡玉珍。这小孩子睡觉大家都知道爱伸手踢腿的，尹静是睡舒服了，可是她时不时的一巴掌拍到胡玉珍脸上，一脚蹬在尹建国肚子上，有时还睡得倒了个，一脚过去小脚跟砸到尹建国的眼眶上，痛得他只想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小丫头扔出去。后来到了下半夜了，胡玉珍一看不是个事，没办法只好让尹建国把尹静用被子包好，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去，至于明天她要怎么闹就顾不得了。

    第二天尹静醒来的时候，胡玉珍和尹建国已经去上班去了，外婆进来帮她梳好小辫子，带她下楼去吃早饭。她家现在住的这幢小楼才住进来半年不到，就在原来靠近江边的法租界里，原来住着的一家是以前开洋行的，后来解放了大太太一家随着GMD逃到台湾去了，只留下二姨太带着个女儿守着这房子，结果运动的时候被打成走资派反革命，那女儿在乡下受不了这个就自杀了，后来平反了，不知道为什么还发还了房子，那二姨太一个人守着这房子觉得伤心，就想卖出去，刚好尹建国知道了就买了下来。尹建国是知道以后这房子会有多贵的，就是自己不住了，改成个酒吧或再卖出去都赚得要死，更何况只要2000元钱，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这房子的大门经过了运动还是保留了下来，老式铁花大门尹建国一点没动，只重新在轴上上油又漆了黑漆，这就看起来十分洋气了。一进大门是个200多平米的院子，一条三块大青砖的道直伸到门前，两边是稀稀拉拉长着野草的土地，本来外婆打算在上面种些蔬菜啊葱花啊什么的，现在有了空间，尹静向外婆要下来，准备在门前到院门口搭个老式长廊木架，种上紫藤花和葡萄，路两边种上栀子花，门口两边沿着墙种上茉莉花。进院门的左边和右边沿院墙种上竹子，遮住外面人的视线，四周院墙根交错种上蔷薇花、炮仗花、爬山虎、金银花、藤本月季，院子两边交错种上枫树、玉兰花、樱花、桂树、芙蓉花、梅花，院子里再错落种下山茶、牡丹、各种兰花等，务必要打造成一个四季花开不断的美丽院子。对了还不忘种下棵银杏，然后在树下放一套石桌石凳，最后还要有个秋千，想想就美的不得了。

    上了5、6个台阶，进门就是客厅100多平方米，右手的门进去边是餐厅，餐厅后面连着厨房和洗手间，餐厅门后面的楼梯就是上二楼的，楼梯下面的空间是间杂物间，但做得很隐蔽。左手边第一个门进去是书房，和餐厅一样大大约6、70个平方，左手边第二个门是洗手间。房里的家具都是原来主人留下的，书房中间是一套老式书桌，沿着墙是一排排直到房顶的书架，虽然看起来空空荡荡的，里面的书只占了五分之一不到，但却是尹建国和尹静这几年收集到的所有的书，有一多半是从废品收购站淘回来的，还有几套古书，很有收藏价值。那几个收购站知道尹建国收这种老书，都愿意帮他留着，尹建国给钱呀，一本2角钱，保存得好的古书是0.5到1元钱，这要是自己站里收了，不过是埋了或烧了，这多好啊！客厅正对大门的墙上靠左边有一个门，进去就是一个小走廊，两边是两个套间各自带书房、洗手间，现在没人住准备做客房。上楼去沿着走廊四个套间，最里面靠楼梯的一个房间尹静准备留下做为以后弟弟的房间，旁边三个房间尹静、外婆和尹建国夫妻俩各住一间，上了三楼右手边就是一个大阳台，左手边也是个两大房间，因为是在楼顶，两边都是窗子所以采光特别好。本来尹建国准备将阳台也改成房间的，但是被大家否了，家里这么多的房间住都住不过来，还要什么房间呀？尹建国就打通了一间给尹静当做学钢琴、舞蹈用的了，另一间也留做客房，并把阳台的围栏加高至1米5，免得以后小孩子调皮掉下去。尹静准备把这个阳台也变成花园，两个房间前面也要搭架子，上面要爬满紫藤花、蔷薇花……，除了不种树外其它的就照楼下来办/。

    吃过饭，外婆就带尹静慢慢走着到花市去看看，花市就在江边原来的老码头那里。那是从民国中期出现的小集市，开始的时候是贫苦人家为了生活在码头摆摊，主要是卖些香烟、吃食什么的，慢慢的一些农民将自己种的蔬菜水果也拿过来卖，再后来渐渐得一些花匠和养花人也在买卖和交流心得，还有些人在这里卖猫、狗、金鱼之类的宠物，到了解放以后，这里就全是卖花和卖宠物的了，运动时因为这些东西全都是资产阶级的代表，一度被取缔不让买卖了，开革开放后才又慢慢热闹起来。初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走得时间长了还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来。尹静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现在的江边还没有以后那宽阔的外滩花园，所谓的江边大道，也只是能并排走4辆大卡车的水泥路罢了。因为现在才83年，汽车就是在这种大城市都非常少，不像以后满大街都是小汽车，以至于到处都在堵车，卡车和重载的大车还不让进市区——，所以马路上有点空荡荡的。说实话，现在人们的意识里还没有什么遵守交通规则，过马路时左右看看没车，就一溜烟的小跑过去，尹静和外婆就是这样过的马路，尹静一头黑线。走了这么半天她连个红绿灯都没见着，真怀疑现在是否有交通规则出台了。

    进了老码头的门，左手边就是花市了，一进去扑鼻而来的是动物的尿sao味、臭味还有花的香味，说不上难闻尹静也决不喜欢，特别是她修炼以来五感变得特别灵敏。地面还是泥地，但因为接连几天都是晴天，所以晒得干干的，被来来往往的人带出细小的灰尘。尹静牵着外婆的手，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四处打量，可能因为才开放没几年，冬天人们的穿着还是以蓝色、黑色为主，里面是棉衣棉裤，外面罩着藏蓝或深蓝色的罩衣，裤子一般都是黑色的，据外婆说这样耐脏。一盆盆绿色的植物虽然看起来很精神，但只有零星几盆是开着花的，尹静仔细看了看，大多数是月季，其它的自己空间里差不多都有收集，后来只将没收集过的文竹、吊兰、富贵竹等各买了两盆，又买了些大大小小的花盆，因为不是在一家买的，就请了其中一位卖花的一会送到家里去，到时多给他五块钱。花没买多少，倒是各种颜色和样子的金鱼买了许多，因为拿不了就请那卖鱼的等会也给送家里去，喜的那卖鱼的连连点头，又推荐了一家卖鸟的一家卖猫狗的。尹静和外婆倒是很喜欢鸟，看那画眉、八哥、金丝雀在笼子里蹦上跳下的，就每种拿了两对，又把那好笼子好水盂食盂买了几个，那卖鸟的看她们买的大方，就送半卖半送的，又搭上几只喜雀、小鹦鹉，也是说好等会跟着卖鱼和卖花的一起送家里去。至于猫和狗尹静到是喜欢，但她不爱养，外婆怕那些小东西到处拉屎拉尿，又怕掉毛不好做清洁，所以看都不看那小贩一脸的希望，拉着尹静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开了院门，外婆让跟在后面的卖花、卖鱼和卖鸟的将东西都放在院子里，说等会再收拾，结了剩余的钱关了门，带尹静到屋里喝了点水又坐了一会，再出来看看没人注意自家院子，就叫尹静将东西收到空间里去，再和尹静进空间里收拾。两人将金鱼都放进池塘里，鸟儿全部都放了出来，让它们在空间里自由的飞，反正到时候尹静可以它们再抓回来，现在让它们在空间里养一段时间，多少能增加它们的灵气。至于花就只重新浇了一遍空间里的水，让它们更精神一些就不管了。

    出了空间洗过手，外婆简单地下了鸡蛋面，俩人吃过后擦擦手脸，换了衣服就一起在外婆的房间里睡午觉。这一觉睡到下午3点尹静才醒过来，外婆给她穿好衣服，带她下楼去书房让她自己找书看，自己就去厨房择洗晚上要吃的菜，现在家里用的是煤气罐，但是以前的小蜂窝煤炉子还留着，上面的大瓦罐里还煨着猪骨汤，汤汁煨得白白的，上面的油都撇了没要，中午吃的面就是这汤下的，真是香得不得了，要不是尹静的肚子只那么大，她狠不得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