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当你手持数万人的灵魂的时候，你最起码可以投影个宝具

    很容易就订好了房价的白泽，在旁人羡慕嫉妒恨的注目礼的恭送下，带着Saber进了房间。

    “你是说，那个红衣Archer和卫宫士郎，竟然都是你上一次的Master在死后留下来的后手？那家伙有这么高的灵魂学造诣吗？竟然可以玩出这种身外化身、借体重生的把戏出来？！”

    回到房间中后，白泽这才不再担心会被路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而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虽然少年在灵魂学这种极为深奥的神秘学领域上，只在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远坂凛进行辅导的时候浅尝辄止的打了个基础，但是却也知道这里面的技术含量有多么高，他自然不敢相信一个还需要来参加圣杯战争以获得“门票”的人，能够拥有那种超凡入圣的修为和造诣。

    “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说起来那个家伙对外公布的核心法术，是小幅度改变自身时间流速的‘固有时制御’——而从官方那里听来的情报，在经过了一番细致的排查后，发现这家伙竟然是来自于别国的黑法师，他曾经的学术追求，似乎是重现‘复原诅咒’这一逆转自身时间走向、从而使自己永生不死的大魔法，而初期目标是将自己改造成能够青春永驻的‘死徒’，后来据称他的研究出了差错，把自己住所周围的所有邻居都变成了食尸鬼，不过貌似他的研究也成功了一小半，原本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就此变成了个不过十来岁大的小正太。”

    “他后来隐姓埋名、化身成自己的儿子，跑去找了个曾经有点香火情分的赏金猎人搭伙当佣兵，但是貌似几年后，在追杀一个同样想把自己改造成‘死徒’的黑法师的时候又出了差错，使得他那个同伴兼监护人，被他大义灭亲的连带着整个飞机的人全都一个炸弹送上了天——我此刻有理由怀疑，可能那个黑法师当时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让他不得不下狠手消灭了所有的目击者，哪怕是那个被他称作养母的同伴也没有放过。”

    “最后，他在经过了许多年的居无定所后，最终决定来到这个城市定居，并加入到了那帮同样以‘自体改造’为专精领域的彷徨海，不过听说他因为研究方向上的差异，与那个结社的高层们闹出了难以解决的争执和矛盾，最终决裂后出来单干，并在不久前走通了时钟塔的路子，得到了与‘巨人秘窟’的参战者协作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有鉴于他的这番履历，他在神秘学上最少有着不下于四十年的精深修为，他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身体和灵魂这一领域，因此借体重生什么的，对他来说或许并不存在技术层面上的难度。”

    “而在这个虚数空间之中，参赛者的rou体和灵魂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暧昧不清，尤其官方对于这个世界的cao控本来就大量涉及到了‘时间干涉’方面的力量，或许这也是他为何削尖了脑袋、也要钻进来参加这个对他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圣杯战争的原因，我想他最后破坏圣杯的原因中，或许也有想要盗取圣杯仪式内的某些核心术式和秘密的想法吧。”

    似乎在述说着她上一位协作者的履历的同时，也整理了她原本混乱的思绪，本来她上一位Master那在她看来颇为不可理喻的行为，似乎逐渐掀开了那层本来让人无法看透的面纱。

    这么来看的话，她的上一位Master，似乎也并不纯粹是一个极端绿教徒那么简单；而从那个来自于御三家的参赛者，直言不讳的向白泽开口讨要“某个东西”的情况来看，那个家伙在上次的破坏行动中、肯定已经得到了他所期望得到的某种极为关键的事物，以至于他能够以此作为筹码，来诱惑那些被他坑惨了的那些人再次与他达成一致——若这个推论是真的，那么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布局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甚至可能会动摇整个圣杯战争存在的基础，也难怪那个神秘莫测的少女会亲自出面，以可以自行更复的英灵之躯作为诱惑、并让他以代行者的身份下场进行清理，或许就在于这帮参赛者玩的实在是有点太大了，以至于都把主办方给惹恼了。

    而若是仔细想想唯一可能从卫宫士郎的身上落到了他这里的“东西”，那么似乎只能是那根原本替代了卫宫士郎的整根脊椎的圣遗物——传说中属于亚瑟王的圣剑的剑鞘了。

    其实此刻仔细想想的话，亚瑟王这个人物本来就是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虚拟人物，他这个人甚至根本就不存在于真实的历史中，那么他的剑鞘说起来也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哪怕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发展轨迹都是严格的以现实为基础而演变出来的，因此在现实历史中是虚拟存在的人物、在这个世界中不可能变成真实的。毕竟这个世界其实与现实存在差别的，其实也只在于它在这几个版本中进行演变的那几百年罢了。

    因此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的圣剑的剑鞘，却那么理所当然的在上次圣杯战争中被拿出来，并当作圣遗物召唤出了身为亚瑟王的Saber——这件事其实存在着极大的违和感——为什么本不该存在的剑鞘会那么理所当然的被视为真货？为什么一个虚构的剑鞘，却仿佛真的剑鞘那样召唤出了亚瑟王？为什么明明是传说中身为男性的亚瑟王，却在被召唤出来后，发现竟然是个少女？

    这里面充满了大量的不可思议，不过或许因为槽点实在太多，以至于所有人在听到了这件事情后，也就没有进行深思，而十分简单的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情况的发生和存在。但是，此刻当以怀疑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实在是大了去了，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可能根本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设计精密、布局深远、参与者众多的阴谋！

    白泽有理由怀疑，这根剑鞘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剑鞘！

    为了确认这一点，白泽让Saber从他的体内取出了那根剑鞘，并取消了圣剑上的隐形法术，显露出了那把纤长的双手用黄金剑。

    然后就会发现，那剑鞘的宽度足以同时装下三把黄金剑，很明显两者根本就不配套——要知道使用一个比武器还要宽厚和沉重上几倍的剑鞘的人，首先要怀疑他的脑子有没有毛病，这种本末倒置的愚蠢行径，绝对不可能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

    为了仔细研究这根剑鞘，白泽将之收入到了他的“画中世界”之中，并找来了他身边唯一的“聪明人”白玉狐，让它凭借自己在法术修炼上的敏锐天赋，来看看这根剑鞘有什么猫腻——结果这一看，就看出了大问题出来。

    之前曾经说过，亚瑟王的这根剑鞘通过了圣杯仪式的转化后，已经成为了一件同时具备了宝具和圣遗物两大特性的宝物，并且其本身就自成一界、可以阻挡近乎于所有形式的攻击，甚至就算是跨越维度的攻击也无法突破这东西的防护，这一点说起来，其实是有点太霸道了，要知道在圣杯仪式中，专门赋予了一些英灵模板的宝具拥有一个名叫“破界”的特殊属性，就是专门为了对付这种自成一界的东西的，但是偏偏这个剑鞘的特殊能力，可以让它即便是在面对这种体系下的、极富针对性的特殊攻击方式，也可以进行抵抗和回避的能力，这一点本身就已经证明了这把剑鞘是超出体系以外的存在！

    而白玉狐，天生拥有可以看破幻术和隐藏事物的能力，另一个能力便是增加畜产和减少病虫害，这是它的血缘所赋予它的天赋异能，因此当它研究这根剑鞘的时候，她看到的并不是剑鞘，而是一个封装完好的“虚数空间”——也就是说，这个剑鞘其实和白泽的画轴是同一类东西，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一个独立的灵魂空间！

    这个“鞘中世界”是一片插满数以千记的兵刃的红色荒野，远处的地平线跃动着燃烧的火焰，空气中则弥漫着仿佛锻铁场一般的浓厚气味——不过，这其实也不过是虚假的幻象罢了，这座剑丘的本质，实际上是由已经物质化的此事绝对之恶的黑泥所构成的，其中混沌的部分形成了那些兵刃，而经过了净化的部分则化作了这片赤红的大地，而这些兵刃不仅仅只是插在那里好看的，这些看似散乱的分布在整片荒野中的兵刃，当组合在一起的时候，隐约间形成了近似于大圣杯那布置在整个冬木市内的灵脉网络——若是有人仔细的去数一数这些兵刃的数量的话，或许他们会惊奇的发现，这数值和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最后死在了那场大爆炸下的冬木市民的数量极为接近！

    没错，这里的每一把剑都是曾经死在了那场大爆炸下的无辜民众的灵魂所化，他们在生前为冬木市的大圣杯提供魔力，在死后则被卫宫切嗣束缚在了这个地方，维持着这个世界的运转和灵脉网络的形成，而那个位于这片赤红荒野最中心的山丘，则是这一灵脉网络最终汇合的节点所在，而这个高出其他地方足有数米高的山丘隐约形成了一个基座——只要有人站在这里，就可以激活这个埋设于大地之上、早已布置妥当的大型法阵。

    在经过了一番尝试，成功的进入到了这个‘鞘中世界’的白泽，在经过了一番摸索后，惊奇的发现，这里和他曾经有幸见识过的大圣杯的核心极其的神似，并且也有着极为近似的功能——大圣杯能够以数以十万计生活在其周围的冬木市民的思想为主体，以人类的外形为骨架，填充形成七位存在于传说中的英灵，让他们可以出现在物质世界中厮杀战斗；而这个世界则能够以这些化作兵刃的灵魂的思想为填充物，以兵刃的形象为框架，从而投影形成不亚于传说中兵器一般的宝具，并可以在现实中使用和战斗！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相似，想来这便是那个家伙在最后毁掉了圣杯后所得到的“收获”——不过，白泽却没有找到那人的核心能力“固有时制御”的踪影。

    照理来说，这个世界绝对是那人的心像世界所化、也同样是一身能力的核心所在，不可能他一身能力的根基并不存在于此地——不过，随后他就想到了之前Saber曾提到的对于Archer身份的怀疑，于是白泽瞬间就明白了，那个人原本的核心能力，多半就落在了Archer的身上！

    如此想来，当Archer和卫宫士郎两人，借这次圣杯战争的机会合二为一后，那个家伙先不说自我意识和记忆如何，最起码他在能力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而在有机结合了自身原有的能力体系、和盗取的圣杯体系后，很有可能让他将原本相互割裂的两者组合起来，经过“固有时制御”对于自我时间轴的调控、尽可能的拉伸心像世界中圣杯体系的时间长度，从而使得那些被它束缚于此地的灵魂源源不断产生出魔力，来供给投影出来的英灵之躯在外界的活动，那么他也可以算是凭借一种较为投机取巧的方式，实现了自身在某种概念上的永生不死了。

    不得不说，当这个结论随着白泽和Saber的相互讨论而最终总结而出的时候，两人都被这其中存在的可能性所震惊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并非无稽之谈，而且如今保留在卫宫士郎体内的这套系统，实际上完全可以视为一套小型的冬木圣杯，只是缺乏了最后那用来沟通异次元的环节罢了。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天之杯”这个大仪式中，关于“灵魂物质化”的这部分构造罢了，而这部分构造就是用来塑造英灵的那套架构，所差的不过是原本是用普通人的思想去填充出一个虚构的英灵，并塞进来一个外来的灵魂去cao控它；而战争胜利者，可以用自己的灵魂作为核心、以其他六位英灵的身体作为架构，去组合出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英灵之躯——这其中的差别，就在于其他人去往了那个世界后，使用的是标配的基础模板，而仪式的胜利者，在那个世界行走的时候，使用的是基础属性高、有一系列特殊能力、并且持有宝具的英灵模板，这其中的差距之大自然不言而喻，即便是已经确认获选的这十四位参赛者，为了能够成为屹立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两人，也会豁出老命去战斗，而这也是这个圣杯仪式存在的用意，为的就是为那位来自东瀛的月神选拔出足可倚赖的选民，而不仅仅只是给这些人开上一扇去往其他副本的大门这么简单。

    而这个化名卫宫切嗣的家伙，距离这最后一步基本上只差临门一脚了——毕竟对于一个已经能够使用类似的机制，塑造和投影出与英灵的宝具相差仿佛的“伪物”的家伙来说，直接以类似的机制投影塑造出一个英灵出来，实际上也不过是所需要消耗的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有些人或许会感到迷惑，觉得这些人就算是最后凭此得到了一具拥有英灵模板的“身外化身”，但是没有得到去往那个被誉为“万界之门”的幻梦境的资格的话，不是依旧是缘木求鱼、本末倒置吗？

    实际上，对于那些得到了英灵模板的家伙来说，去往那个异世界的资格，实际上已经完全不需要担心了，有无数神灵会上赶着邀请他们，从而以这些神佛选民的身份进入到那个世界中去。

    就仿佛白泽一样，他因为走后门将过去某个版本留存下来的英灵模板拐带走后，不久后就有那个叫做伊戈尔“看门人”主动凑上前来，亲手将“契约之键”交给了他，而没有人质疑他的来历，以及是否有这个资格进入到那个世界之中——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

    因此若是能够不参加圣杯战争，也可以得到具化并投影拥有英灵模板的“身外化身”的可能性，并且日后就算这具化身被击坏后，也不需要花费代价找这位月神进行修复，那么想来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这一诱惑——而那位主办者用来诱惑白泽的，正是于此类似的资格。

    可以说，只要他能踏踏实实的把事情做好，那么即便不去抢这东西，也可以得到相同甚至是更好的报酬，毕竟这里的主办者，是提供“用户体验”和“版本升级”这样的服务的。

    因此可以从中了解到，那位神秘的黑发少女可能已经了解了这些人暗地里的谋划和所图，只不过她或许被某些规则约束而无法亲自出面惩戒这些行为，也就找到了他和Saber这样有黑历史存在的家伙头上，来对这种对她来说算得上是釜底抽薪的行为，进行干涉和制止。

    “看来需要抓紧时间去把那个红衣Archer干掉，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将剩下的那部分搞到手。”

    在达成了这一基础共识后，这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也随着滴答滴答的时钟摆动而悄然流逝，看了眼已经绕到了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开始的时针后，白泽也赶紧上床睡觉，以保证足够充足的睡眠来迎接随后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