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雀占鸠巢
刘总走进电梯中,脚上不经意踢到一件物品,那物品经他一踢,弹到电梯壁上,发出一声脆响又掉落下去。他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周欣欣适才掉落在电梯中的发夹。这部电梯平常只有他在使用,适才他把周欣欣丢在电梯里的报纸收起来扔进垃圾桶中,却没发现这个发夹。他蹲下身,拾起那枚发夹细细一看,见那发夹呈蝶形,紫色的塑料蝶翅上镶着亮闪闪的水钻。他眼前浮现出她倒在奶丝怀中,发夹掉落长发纷垂遮挡住大半张脸的模样,不由又回味起自己适才抱着她的感觉,如此纤细瘦弱柔若无骨的女孩,却在盛怒中能爆发出那么巨大的力量,以至于他当时不得不使出七分力来,才能制止她闹腾下去。 “真是个野丫头!”他的唇角不知不觉朝上勾起,弯成一个性感的弧度,手上握紧那枚廉价紫色镶水钻的蝴蝶发夹,站立起来。 ……………………………………………… 周欣欣被奶丝放声大笑的声音从沉思中惊醒,没好气嘟嘴道:“被扣了一个月薪水你还乐得起来?” “我怎么乐不起来?”奶丝一副痞赖进门走到办公桌边,从地板上捡起周欣欣那只掉了跟的廉价鞋,在手上甩来荡去,喜笑颜开道,“想想我一会儿就能看到你穿了这鞋子一拐一拐地扭回家,你说我能不乐吗?” “你赔我鞋子。”周欣欣刁蛮地嚷道。 “凭什么?”奶丝也瞪圆了双眼,用一根指头提溜着鞋子冲到周欣欣面前,把那鞋子高高举在周欣欣眼前,不停晃悠,气哼哼说道,“我好心救你,你不感恩图报,却和我瞎胡闹,害得我被扣掉一个月的薪水。哼哼!你知不知道我被扣掉的这些钱,能买多少双你这样儿的鞋?还想叫我赔你的鞋子,门都没有。”他话一说完,手指头一收,鞋子“啪”地掉在周欣欣胸口上,在她高耸的部位上弹了一下,掉落下地去。 周欣欣豁地坐起身来,瞪眼咬牙一字一句说道:“你今儿不勾得本姑娘出手教训你一顿,你是不打算服气的?” “嗤!野丫头想在我面前撒野,门都没有。”奶丝突然伸手,按住周欣欣的双肩,把她狠狠压在沙发上,周欣欣挣扎几下,他的双手如铁钳一般,把她肩头死死夹住,使得她双肩疼痛不已,忍不住眼泪汪汪起来。两人隔着十来厘米的距离,他把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和她对着瞪眼,一双眼瞪成了斗鸡眼自己也不知道,压低声音阴阳怪气说道,“知不知道奶丝哥哥我是干嘛的?我是保镖!保镖你懂吗?我一看你出手的架势,就知道你学过跆拳道,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黑带一二段,要想打过我这个从小投名师学艺的高手中的高手,你门都没有。” 周欣欣嘴里不服气嚷道:“你再高的高手又怎么样?难道学来功夫是用来对付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的吗?”她话没说完,猛然抬高一腿,使出十二分力道朝他后脑袋狠狠踢去。 奶丝听得脑后风声有异,急忙朝前一扑,把周欣欣压在下面,两人的脑袋顿时碰在一起,眼对眼鼻挨鼻,嘴对着嘴,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两人同时愣住,周欣欣急忙闭紧自己的嘴,费力地撇过头去避开他的脸,脚尖已经踢上他的后脑勺。 奶丝却没料到这样情况下,她的脚尖还能踢到他。经她一踢虽然并无大碍,他还真有些吃疼,“哎哟”大叫一声,不由松开双手腾身闪开,正想出手教训她,想起她刚说的话,自己也觉得真有些挂不住脸,只得收手揉自己后脑勺道:“好男不跟女斗,今儿奶丝哥哥就放你一马。你也得给我放老实些,别惹我动手教训你。” 周欣欣也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见好就收,低声嘀咕道:“如此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叫奶丝,真难听死了。” “刚才你不是还和刘恽那家伙叽里咕噜说鸟语吗?连nice这个词都没听说?这是我的英文名字。你是不是又装样儿哄他上钩的?”奶丝语气不再凶巴巴地说完话,不自在地揉揉嘴,还顺势吧嗒了几下。 “刘恽,是你那老大的姓名?”周欣欣没好气哼道,“奶丝和nice,就算是只鸟都能听出不是同一个词,我能弄错才怪。估计是你样子像个奶油小生,说话奶声奶气,做事幼稚不经过大脑,脑袋里面全是一团乱糟糟理不出头绪还被牛奶泡得发臭的丝线,大家才给你起的这个诨号吧!真恶心。”周欣欣说完,做撇嘴不屑状,冷哼道,“我累了,不想和你这样儿没大脑的人说废话,你去外面呆着做你的保镖去。”她说完话,径直闭眼不再理睬他。
奶丝被她噼里啪啦一顿抢白,有话也说不出,到末了见她闭眼睡大觉,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呆愣了几分钟,悻悻走出门外站住,愤愤想道:“这野丫头说话虽然刁钻,但说的也没错,大家都经常说我没长脑子。为这事儿刘恽几番想提拔我,做个部门主管磨练一下,担心我出岔子都不敢放手。看来我还得好好改改自己的性子。”他平下气,掉头朝门里张望片刻,又气愤不已起来,“我真是没脑子,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她雀占鸠巢……不对,我呸呸!她才是个死斑鸠,哥哥我是麻雀,不对,金丝雀,不对不对,哥哥是个花喜鹊!鹊巢鸠占她还这么凶巴巴地要我出来为她站岗做保镖。我呸!你今儿和刘恽说上几句话,骗得了他的同情心,就自以为是攀上高枝做凤凰了吗?我呸,你还不是一个发春梦的死斑鸠而已?哼哼!我跟着刘恽风里来雨里去,鞍前马后效劳这么些年了,也不过是飞上高枝的一只花喜鹊而已,想得美你!哼!让你得意一时,既然你要来这愉悦大酒店上班,哥哥就不缺收拾你的机会。” 奶丝打着怎么收拾周欣欣的小算盘,手却忍不住又去揉嘴唇,美滋滋想道,“哥虽然今儿个因为这死斑鸠被扣了一个月的薪水,不过也不亏。这小斑鸠的嘴还真柔软,又香喷喷,挨着一下都回味无穷。还有她的那地方,真有弹性,连鞋子都被弹得跳起这老高,哎呀!刚刚我扑到她身上,怎么没趁势占她一点儿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