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叛逃和告密
为什么说马林能肯定西班牙绝不希望法国获得足够火山灰呢？这是由两国的地理环境决定的。西班牙国土面积并不比法国小，可没用，大部分都是山地。虽然很多地区在后世都被开辟为农田了，可在这个年代却不可能。因为，灌溉技术不过关。 这个年代，欧洲人只会在河流沿岸地区开垦农田，还不懂挖灌溉河灌溉，更没有建立水库蓄水和往高处抽水的技术。也就意大利地区，因为和阿拉伯地区往来密切，才初步掌握了挖灌溉沟渠的技术。但修建水库和往高处抽水，那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地形崎岖的西班牙，就算得到了足够的火山灰，也无甚大用。毕竟，崎岖的地理环境在那儿呢，只能放放美利奴羊什么的。 但法国不一样，这个国家，虽然和西班牙差不多大的样子，可架不住法国平原多啊！法国除了一个中央高原，其他地区基本都是平原。著名的西欧大平原，有大半在法国境内。 而且，法国还不缺水资源，河流纵横。在这个农业时代，平原和河流就是一切。因此，极为适合农业的法兰西，成为欧洲第一人口大国。 西班牙人又不傻，知道法国的优势就是农业，要是让农业强国法国坐拥足够的火山灰，那还不得上天啊？ 所以，只要西班牙人得知这个秘密，就算拼掉家底，也不会把那不勒斯王国让给法国的。更何况，垄断了香料贸易后，西班牙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有底气和法国硬拼。 反之，法国人也清楚，若是得到充足的火山灰，自己会有多么强大。因此，双方的争斗，将不再是讲规矩的争霸战争，而是会演变成你死我活的的惨烈争锋，双方谁都不会愿意后退的。 …… 五天后，法国和阿拉贡王国的边境，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士从法国和阿拉贡王国交界的地中海沿岸平原冲入了阿拉贡王国境内，很快被阿拉贡王国边境军队俘虏。 这名交阿兰的法国人，是鲁西永伯国首府蒙彼利埃的一名普通税务官。不过，就在前天，他的妻子让娜和蒙彼利埃的大法官埃杜勾搭上了。然后，这位愤怒的税务官拔剑杀掉了鲁西永伯爵很信任的那位大法官…… 当然，这是这个叫阿兰的蒙彼利埃税务官的一面之词。实际情况是——他是5年前从巴黎被派到法国南部的一名北海商会的间谍，而他的所谓的妻子让娜，其实是被北海商会收买的一名来自巴黎的从良的女支女，是用来给阿兰打掩护的。当然，他也不叫阿兰，而是叫阿尔芒。既然是间谍，其身份和名字自然都是假的。 5年前，他奉命带着从良的巴黎女支女让娜来到蒙彼利埃，靠着自己能写会算的本领，加上贿赂了当地贵族，得到了一份税务官的差使，一干就是5年。 三天前，他接到命令，命令他指派自己的“妻子”让娜去勾搭一位当地高官，然后杀掉，再故意叛逃阿拉贡…… 于是，阿兰让假扮自己妻子的让娜，故意去勾引住在他们家附近的当地法官雷诺——这货是鲁西永伯爵的宠臣。 随后，阿兰故意撞破，然后，在外人的见证下，先是大吵一架，随后毫不犹豫地拔刀将雷诺法官和假扮自己妻子的让娜全杀了…… 杀完人之后，阿兰连血衣都没换，直接跨上早就准备好的马匹，一人双马，向西南方向的边境地区狂奔…… 等蒙彼利埃的城防卫队反应过来，阿兰早就跑远了。而且，因为全国主力基本都被抽调到意大利去了，现在鲁西永地区兵力也很空虚。仅有的一点兵马，也要用来守卫城市，不敢随意派出去追杀阿兰。就这样，阿兰狂奔两天，来到了阿拉贡边境，并故意被阿拉贡边境守军抓获…… 随后，阿兰故意愤愤不平地用法语向阿拉贡边境守军抱怨了他悲惨的命运。好在，边境的西班牙军官是懂法语的，听他唠叨完了。 这还不算，在抱怨完自己“悲惨的遭遇”后，阿兰忽然惊人地提出，想要向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汇报一个极为惊人的机密。这个机密，据说是阿兰在跟踪自己妻子和那位鲁西永伯爵重新的雷诺法官时，偷听雷诺法官讲的。而这个机密的内容，就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不顾一切挑起那不勒斯战争的原因…… 听到这个说法，阿拉贡边军顿时不敢自作主张，连忙上报。 斐迪南二世将信将疑，对于那个叛逃的法国税务官想要见自己很是疑惑。 “不会是故意找借口接近我，然后刺杀我吧……” 不放心的斐迪南二世连忙派出间谍去蒙彼利埃打探消息，结果，打探到的消息和那个叫阿兰的税务官说的差不多。而如今，鲁西永伯爵正在大发雷霆地通缉此人呢…… 最终，斐迪南二世忍不住好奇心，决定接见这位叛逃的法国税务官。不过，他要求这名税务官在见他时，必须锁住双手，避免他有能力刺杀自己。 然后，阿兰被送到了萨拉戈萨的宫廷，见到了刚病愈的斐迪南二世，以及在这里照顾父亲的卡斯蒂利亚国王胡安三世。 “说吧，小税务官，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秘密？”斐迪南二世用法语不耐烦地问道。他的现任妻子就是个法国女贵族，还是路易十二的外甥女，自然懂得法语。 阿兰看了看那些侍女，斐迪南二世挥挥手，屏退了那些侍女，但留下了两个亲信的侍卫，以防阿兰发难。 这时，阿兰忽然问道： “如果我告诉陛下这个秘密，能得到什么？” 斐迪南二世皱了皱眉道：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阿兰摇了摇头： “我没资格，但我说的这个秘密，关系到西班牙的生死存亡，您觉得有价值吗？” 斐迪南二世嗤之以鼻道：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如果证明你说谎，你会被吊死的，小税务官！” 作为职业间谍，阿兰岂会被唬住，他镇定地说道； “我怎敢说谎？我现在整个人都在陛下的掌控中，说谎不是找死吗？没有十足的把握，岂敢乱说？” 斐迪南二世看看对方的神色，不像是说谎，于是认真道： “如果证明这个秘密的确关系到西班牙的生死存亡，我不但会庇护你的安全，还会册封你为骑士，送你一个庄园！” “成交！”阿兰装作十分兴奋的样子。然后，他开始讲述了他“偶然听到”的那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