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生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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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才差点杀了我，这屋子里的人都看见了，你看她眼睛现在还红着！”孟婉儿听欧阳若男反驳，正巧看见傅新月眼底那抹红雾还未退去，急忙拉了屋内其她女孩作证。

    程姓少年目光看向孟婉儿所指之人，正是自己拎着的少女，少女被他拎着后衣领，双脚离地，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正鼓着腮帮子瞪他，冰蓝色大眼瞳中一抹红雾尚未完全褪去，如同夜晚觅食的野兽。

    少年仔细打量这身材娇小的女孩几眼，才开口问道：“孟姑娘说你要杀她，你可有话说？”

    傅新月刚被拎起来的时候努力挣扎了一阵，可是完全没有效果，拎着她的程姓少年虽然高他许多，但是身材却很纤长，不像有多大力气，却偏偏在她手脚并用之下，拎着她的手完全没有一丝晃动，还能悠闲的问话。

    于是，她放弃了挣扎，就老老实实的在那么挂着，终于听他问到自己，傅新月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衣领，商量得问道：“先把我放下在说行吗？我不会咬她的。”

    程姓少年微微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孩子什么情况，看刚才那架势就觉得像猛兽捕食，现在又说不会咬人，莫非她真的是想咬死孟婉儿？！

    轻轻将傅新月放回地上，程姓少年又问道：“她们两个各说各的，你怎么说？”

    只听一人之言，不能决定谁对谁错，虽说眼见为实，但他毕竟只看见个结尾，也不能全当真，还是都问问的好。

    “我说了，你管得了？”傅新月双脚着了地，向后退了几步，拉了拉凌乱的衣裳，仰脸看着程姓少年。

    这些日子，孟婉儿虽说没像今天这般胆大，但也没少用言语奚落她，欧阳若男也和当值的前辈告过状，不过就是说她几句，老实几日，过两日换了当值的前辈，便又会在开始，如此几次，她才会像今天这般有恃无恐。

    傅新月想着，自己不过是个外来的，因为是被庄主伯伯带回来，那些长者既不想得罪庄主伯伯，也不想得罪孟婉儿家，所以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少年既然还在“知书堂”，最多十四岁，怎么管得了.

    程姓少年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皱起，看了眼孟婉儿，有些气不顺得道：“你怎就知道我管不了？就算我管不了还有长辈在，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天剑，你在‘淑香阁’做什么？‘君子阁’在东边，莫不是没睡醒，走错了路？”

    程天剑还未把大道理讲完，就被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打断，屋中众人闻声向门口看去，一看之后，除了程天剑和傅新月之外，包括刚才恶人先告状的孟婉儿，和掐着小腰虎视眈眈的欧阳若男，全都变得规规矩矩，大气不敢喘一下。

    “珅哥说笑了，我就在迷糊也不至于走错书堂呀。”程天剑见是今天当值的白羽弟子乜珅来了，急忙上前微微施礼表示尊敬，可语气却显得十分熟络。

    “那你在这做什么？”乜珅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点起伏，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程天剑自来熟，特意讨好人家。

    其实这两人关系极好，乜珅经常给程天剑讲解修炼方面的难题，也经常陪他试手，谈天说地一类，偶尔也会偷着做些少年顽皮的事情。

    不过乜珅这人天生冷面，平时看着冷冰冰，开小玩笑时也就和正常人面无表情一个模样，高兴的时候稍微有点温和的感觉。

    所以很多辈分低的弟子都害怕他，不敢和他搭话，同辈和长辈多觉得他是个冷性子，也很少愿意与他亲近，只有程天剑这个荤腥不忌得与他较好。

    程天剑侧目先看了一样当事人，才略压低了声音对乜珅道：“几个小丫头吵架，在隔壁‘君子阁’就听见了，我便过来瞧瞧，正撞见这小丫头把孟婉儿按在地上。”

    说道这里他想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傅新月眼露凶光的事情，毕竟只是打红了眼，并未有什么强烈的煞气涌现，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都有谁？”乜珅听完程天剑的讲述，向屋中的一众少女扫了一眼，原本就冰冷的脸庞更冷了三分，话也简洁至极，全不像与程天剑说话时那般。

    傅新月虽也觉得这人不太好说话，但是看他和程天剑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会吃人的主，并未胆怯，直接走到他面前站好，孟婉儿磨蹭了半天才走过来，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不说话。

    欧阳若男看看乜珅冰冰的脸，又看看一脸坦然的傅新月，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也走了过来，至于其她女孩则是直往后退，转眼间就都退到房间最角落里去，挨在一起，简直就像一群待宰得羔羊。

    程天剑看着想笑，却被乜珅一眼瞪了回去，憋的实在难受，只得别过头去，用衣袖掩住口鼻，尽量不笑出声音，心中暗道乜珅好大的威慑力。

    “你们四个跟我来，其余的自行读书，做足今天的功课，就可以回去修炼了。”

    乜珅说罢，带着当事三人和程天剑出了‘淑香阁’向正堂走去。

    “不好了，这被乜师叔带走，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呀！”

    “快去告诉孟师伯！”

    “走，咱们去告诉欧阳先生一声。”

    乜珅在同辈和晚辈中，算是有名的冷面判官，只要是在他当值的时候被抓到调皮捣蛋的，定然会依照所范错误轻重进行处罚，从未讲过情面，寻过人情，这次可算是打架闹事，比起调皮捣蛋严重得多，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有些与欧阳若男较好的少女急冲冲的向欧阳炎的住处跑去，自然也有与孟婉儿较好的女孩去通知她的家人。

    知书堂分正殿，和东西两阁，左侧君子，右侧淑香，男女分开，为的是防止互相干扰，不能静心读书，修道者先修心，没有好的教养，怎么能更好的理解大道？故此，凤舞山庄才专门为十五岁一下，为举行成人礼的晚辈设了知书堂，予以知书达理。

    此刻知书堂正殿上，直溜溜的站了一排四人。

    应该是直溜溜的一排三人，程天剑那姿势相当悠闲，小折扇半开，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正在向乜珅具体陈述他从听见隔壁淑香阁吵闹，到御风直接冲进去制止暴行，与初步了解的一些事情。

    听着程天剑的陈述，乜珅时不时的台眼看一下对应的当事人。

    孟婉儿站在一旁，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辩解，这件事情是她闹事在先，动手在先，虽然她有自己的原因，可是却不能当作理由来说，或者说根本就是不能和别人说。

    “你说，怎么回事。”乜珅听程天剑讲完，分别又看了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傅新月身上，指着她问道。

    傅新月也一直专心的听着，她本以为程天剑会装哑巴，免得惹是生非，没想到他居然把看到的听到的，丝毫不差的讲了出来，却十分客观真实，不过他并未指望这位当值的乜先生能秉公处理，欧阳若男也不是没帮他和当值弟子告过状，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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