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灯为谁摘？
晴小沫暗叹一声，再看一旁的欧阳墨，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对于苏凤炎对欧阳澈的态度如何，完全漠不关心，自成一片天地，孤寂清冷，另人看了忍不住心生疼惜。 “墨。”晴小沫的心悠的一疼，看着欧阳墨的眼神慢慢变深，他那样的人就该被好好保着护着，不该参与到这些勾心斗角，血腥杀戮中。 在欧阳墨有所感应回过头来时，晴小沫同时感觉两道异常冰冷的视线射到她的身上，不用看她都知道那视线的主人是谁跟谁，立马清醒，快步离开。 当晴小沫将茶泡来的时候，欧阳澈已经离开，侍卫告诉晴小沫，苏凤炎去了书房。 应过道了声谢，晴小沫便向书房走去，这些天，她跟在苏凤炎身后去过多次，不用看路线图，她也能知晓路线。 苏家公府，回廊建筑错综复杂，犹如迷宫，如对路线不熟悉很快便会迷失其中，由于晴小沫的方向感与路线认知实在太差，她便很光明正大的将路线画了下来，即使是这样，由于路线不全，她还是常常迷路，端着茶壶水都冷了还没找到苏凤炎的所在。 苏凤炎无奈，实在无法忍受，便给了她一张苏府整体的路线图，从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在苏府迷路过。 这是晴小沫的任务之一，本是由她潜入摸清路线，再将路线绘制而下，转交与欧阳澈，可是意外的，苏凤炎竟然直接给了她整体路线图，并且清晰详细。 晴小沫伸手探入怀中，摸着那羊皮纸绘制的路线图，心里翻滚莫名。挣扎又矛盾，那是苏凤炎亲手画的，他对她越好，她心中便越加愧疚。 端着茶水站在书房的门外，看到苏凤炎单手背在身后，静立于窗口，这样深沉孤寂的苏凤炎，还是晴小沫第一次见到，另她为之愣神，心中也不罢一阵抽痛。 “凤炎。”晴小沫踏入书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在知道他就是她的目标之后，她便没法再像之前那样坦然的面对他。与他自然的相处，没有压力，不考虑任何其他。 心不由得压抑，很抱歉，她没法当一个合格的间谍。她没法利用苏凤炎对她的好而去做伤害他的事。 “小沫，给我讲个冷笑话吧！”苏凤炎转身，用他妖魅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她。 “好。”晴小沫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 在没有电视电脑等等娱乐设施的古代，每到节日总是会非常的热闹，特别是像过年这种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摩荼城地处边关。风气相对天佑王都自然开放许多，走在大街上可以看到许多异族打扮的人们来来往往。 晚上，苏凤炎带着晴小沫上街。第一次晴小沫深深体会到了传统农历新年的热闹与喜庆，看着一路各式各样的花灯，看着各处商家热闹的活动，看着大舞台上的节目表演。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晴小沫开心兴奋不已，拉着苏凤炎从这边穿到那边。看着什么都觉得无比新奇，让她暂时忘记自己与他将对立的立场。忘记她身上背负的任务，只想跟他一起好好的玩一场，留下开心的回忆。 摩荼城最大的广场，聚集了最多的人，这里是全城最为热闹与光华的地方，这里被布置着无数颗挂着花灯的灯树，其中在最中央的那颗是最大最高的焦点，在这里在举行摩荼城一年一度的“摘灯会”，亲手为心爱的人摘下祝福的花灯，愿她心想事成，梦想成真。 晴小沫站在辉煌的灯树间，看着前面那最高最大的灯树，一脸的惊叹，那树足有现代的八城楼高，据说那棵树上挂了一万零一盏花灯，那树尖上最高的一盏，不仅是最亮的也是最精致最华美，最为昂贵的。 晴小沫不知道将这样一棵大树完整的运到这里将耗费多少的人力财力，也不知道制作如此多精美的花灯又要消耗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将这一切布置好又将耗费多少的精力，这一切都让她为之激动、为之感叹、为之喝彩。 树下，有恋人，女孩指出喜爱的花灯，男孩为之取下的，有儿子为母亲取灯的，有父亲为女儿取灯的，有哥哥为meimei取的，总之，只要是看上了哪盏花灯，便可到负责台，交钱，负责人会给出已经写好与花灯相对应的灯谜，领到灯谜，将答案写上，如果回答正确，便可到树上将灯摘下。 其上的一万零一个花灯各不相同，如果有人同时看上，便可同时到负责人那回答灯谜，都回答对的话，便看谁能先爬到树上摘下花灯，这样就出现了摘灯比赛。 这也是摘灯会最为热闹最为激动人心的地方，总的说这里的人都比较崇尚实力，或者说武力。 晴小沫看着树上三个小伙相互牵制，相互阻拦的向树上攀登，树的主干很长，也很粗，而且看得出非常光滑，越往上树干越细，花灯也越加精致好看。 花灯挂在树枝上，树枝从树的主干向外伸展，越往外树枝越细，同样的上面的花灯也越好，如果没有一点本事还真没法将树上心爱之人看上的花灯为之摘下，而且到树上，不可将树上挂着的花灯弄掉，不然便失去摘灯的资格。 看得晴小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听着周围人们的加油声，呼喊声，欢叫声，呐喊声，让得她也跟着激动、紧张不已。 “哇，加油加油。”晴小沫看着树上原本的三人只剩下两人抢夺，不由得小声的拍手加油。 只见树上，一人将另一人拦下便快速在树枝间轻盈的跳跃，伸手去摘目标花灯，眼看着就要摘到，另一人伸手将他扯下，那人一个不稳摇晃着要向树下倒去。 “哇啊……” 引得人们紧张的呼叫，另一个人抓住机会，再朝那人挥出一拳，那人终是不稳从树上栽落。 “啊……” 人们一阵惊呼，在众人叫声的力量下他伸手抓住树枝，不仅没从树上掉落，也没将树上的花灯扯落，但他终是失去了先机，花灯由另一人摘到。 看着那人将花灯摘下，走至人群，送到一个女孩的手上，那女孩羞涩的接过，一脸的幸福，看热闹的人群不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兴奋的口哨声，均为之喝彩。 晴小沫跟着一起鼓掌，看着那女孩那脸上洋溢的幸福满眼的艳羡。 “小沫，最顶上的花灯可喜欢？”苏凤炎看着笑得兴奋的晴小沫，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嗯，喜欢啊。”晴小沫想也没想的回答。 “那好。”苏凤炎拉起晴小沫的手向着负责台走去。 晴小沫从刚刚的兴奋与艳羡中回过神来，虽然心里有些猜到，但依然问：“凤炎，你要干嘛？” 摘灯会到现在，爬到最高的也就在树的第五层，因为越到上面树干与树枝便越细，越光滑，花灯越稀少距离也越远，危险程度自然也很高，如果一不小心从那样的高度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凤炎没有回答，回头给了晴小沫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便走到了负责台前，将银子往台上一扔，越是往上，难度系数越高的花灯，相对首先要领灯谜的银子也是越多的，灯谜也将越难，这也是没人挑战高层花灯的两个原因。 “最顶上的。”苏凤炎的态度嚣张傲慢至极，听到他的话，他便瞬间成为人们的焦点，热闹的广场出现短暂的安静。 负责人原本有些生气，是谁如此无礼傲慢，可当抬头看到苏凤炎的时候，瞬间呆怔，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对翻最顶上那盏花灯的灯谜，恭敬的递到苏凤炎面前。 苏凤炎冷漠的接过，在他将要打开之时，人群中一阵哗然，只见原本拥挤的人群自动往两边散开，一位一身淡紫修身长袍温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而带温和的淡笑缓缓走来，他便是天佑贤明圣德于世的九王爷欧阳澈。 他的身后，右边跟着一身戎装的赵云锋，英俊挺拔，面无表情中带着坚毅刚硬，帅气逼人。左边是一身短衫裘袄的丧胆，明明有些一张可爱俊美的娃娃脸，却偏偏紧抿着双唇，一脸的冷酷。 三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负责台，丧胆从怀里掏出银子往台子上一放：“要最顶的灯谜。”其态度并不比苏凤炎好上多少，并挑衅的睨了一眼苏凤炎。 晴小沫呆呆的看着出现的三人，这下可热闹了。 欧阳澈眼神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并无顾忌的看向苏凤炎握着晴小沫的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居然让得晴小沫有些不安的心慌。 人群哗然，议论声四起，带动着隐藏不住的兴奋，负责人呆了呆，今年还真不知道是撞上什么好运了，往年无人问津，望而却步的最高花灯，今年居然有人要去摘，而且一下还来俩？ 啊……不对！ 又一锭银子飞落台面。 “这么有趣的事，怎能少了本公子？”随着轻如花语的声音，一身白底花袍，如花之王者的绝世公子从另一边翩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