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惊喜
喜欢纳兰薰吗？晴小沫边处理葡萄边在心里重复着小三的问题。 她没想过。 喜欢亦或不喜欢？都不重要吧？ 端着刚蒸好的葡萄糕与葡萄果汁，晴小沫走在去绣房的回廊上，纳兰薰这两天下午没再去桃花林，一整天都待在绣房刺绣。 走到门口看到一队人搬着布料进入绣房右边的衣料库房，小四抱着高高的一摞纸从里面出来，晴小沫疑惑：“小四，你这抱着什么呀？这么多？” 小四抬脸看向晴小沫，面上是隐忍着深深的愤懑，道：“都是刚刚本家送来的绣样！最后参报绣品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他们见公子没有参加，又见公子身子好了些，就拿了这么多过来。”他们多希望公子不收这些东西，不那么卖力的刺绣，可是公子什么都没说将东西全都接下，他们又哪管多言，只得自己生着闷气，气本家的人做事太过份。 晴小沫微微蹙眉，市面上，纳兰薰的绣品一直千金难求，而这些绣样！这是在努力压榨纳兰薰的劳动力么？ 辛南湘真是过分了。 晴小沫将茶点放在外面的茶桌上，对着里面认真刺绣的纳兰薰道：“薰，累不累？休息一会吧！” 纳兰薰顿住，心仿佛被暖流轻轻抚过，累不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累不累，抬眼看向晴小沫，纳兰薰有那么一刻的迷惘，那么一点的触动。 喝过下午茶。纳兰薰没再刺绣，而是去了旁边的书房，书房分了里间跟外间，纳兰薰站在里间窗下的书桌前认真画着绣样。对于本家送来的那些瞟都没瞟上一眼。 晴小沫收拾好东西来到书房，跟小四一起站在外间，安静的看着，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太过清远的空间，透着幽幽的孤独。 外间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也搁置了一些零散的纸张，在一格子里晴小沫还看到了一个笔筒。里面放了几支毛笔，几支……铅笔。 铅笔？晴小沫带着疑惑走进了看，果然是铅笔。而且是还未使用过的，她没想到她发明的东西居然会在这里出现，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小四，这笔？”晴小沫轻声问一旁准备随时听纳兰薰使唤的小四，怕大声了惊到里面的人儿。 小四转过头，走过来轻声道：“这是去年，邢先生去天佑国时带回来的，说是那里新发明的笔，不过不知道如何使用。” “嗯，能不能给我一根？”晴小沫想到在自己学会手语之前如何良好的跟纳兰薰沟通。 小四为难的抿了抿唇：“这个要问公子。” 晴小沫理解的点了点头看向里间的纳兰薰。正好对上他淡漠中带着丝丝好奇的视线。 “我知道怎么用这笔。”晴小沫笑笑。 纳兰薰看着晴小沫。不知在想什么。静默，然后。点了点头。 晴小沫开心的笑了，这是她到这里后笑得最灿烂的一次，纳兰薰似是受到这笑容的感染，心情似有了好久不曾有过的愉悦。 再提起笔时，久久不曾放下，看着窗外纷飞的桃花，思绪飘到了那个看到晴小沫在桃树下睡着的午后。 如今想起她睁开眼时那眼里深沉的痛，就感觉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他一想起就彷徨。 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情绪会被另一个人牵动。 晴小沫跟小四要了小刀，并不急着削铅笔，又要了针线，拿了那些零散的纸张，心情愉悦的坐在外间的圆桌旁忙碌起来。 “姑娘，你这是干嘛呢？”小三从外面进来看到忙碌中的晴小沫，站到她身边左右观看，好奇的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晴小沫抬头微笑着卖了个关子。 将纸张割成五十k笔记本纸张大小，整理齐，穿好针，引好线，想到自己那撇嘴的针线活，晴小沫有些退缩，看了看一旁的小三，想着要不让小三帮忙订，但再想一想，她又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 还是自己动手有意义一些，拿着针准备下手，转头，着着小三一脸期待的看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小三，你还不去那边跟小四一起候着去。” 小三眨了眨眼，跟了纳兰薰那么久，人精似的，怎么会不明白晴小沫话外的意思，点了点头，朝小四走去，想着，高人做什么都不喜旁边有人看着的，他们家公子就是如此。 其实，晴小沫是怕他看不下去自己的针线活而蛋疼。 晴小沫发现，钉东西可比绣东西容易得不知道多多少倍，没一会，她就将小本本钉好，看了看，感觉还不错，虽然钉的线条有些歪扭，但好歹纸张还是挺整齐的。 将铅笔削好，届时再加个笔盖便能很好的随身携带，晴小沫麻利的圆桌整理干净，将垃圾丢掉。 小三第一个凑了过来，满脸好奇：“姑娘做好了？”看了看晴小沫放在圆桌上的小本本，面色一窒：“姑娘你这是钉的本子？” “是呀！”晴小沫拿起小本本：“怎么样？钉得不错吧？” 小三眉角抽了抽，艰难的道：“还……行。”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女子针线活做成这样的？别人初学的四岁小孩估计钉得都比这好。 “啊……女神也是有缺点的，不过这是可爱的缺点。”小三在内心长叹一声：“能将针线活做得差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吧！” 不清楚小三内心的感慨，晴小沫认真的着手在小本本上画个q版的纳兰薰。 小三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越看越惊喜，最后忍不住小声惊呼：“哇，是公子，好可爱。”一说完，发现自己一时口快了，捂了嘴小心的转头看里间的纳兰薰。 见纳兰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似是依然在认真做画没听到一般，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晴小沫到没觉得小三的话有什么不对，看了看画好的q版纳兰薰，好久没画有些手生，还好画得还让人勉强满意。 晴小沫又在小本上画了神情各异的q版，小一、小二、小三、小四，还画了冯管事。最后画的是小一，坏心的将最严肃的小一画了个抠鼻版。 刚开始时，晴小沫以为纳兰薰四个贴身小厮都如他一般清冷淡漠，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后发现，唯独小一最严肃冰冷，小二沉稳容易含羞，小三活泼开朗好奇心重，小四严谨心细如尘。 “小三，怎么样？”晴小沫问一旁全程观摩到呆的小三。 “没想到画还可以这样画呀，都好可爱哎！嘿嘿，”小三不好意思的笑笑：“小一，小一那个好搞笑。” “嘻嘻。”晴小沫偷笑，悄悄看了看纳兰薰，见他放下了毛笔，抓着本子，有些忐忑的走到门口：“薰，那个，额……”不太好意思开口。 纳兰薰默默转头，其实他一直暗暗关注着晴小沫的一举一动，听着她跟小三压低的对话，心里其实很好奇，晴小沫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以后咱们这样沟通好不？”晴小沫豁出去的双手举起小本本跟铅笔，不敢看纳兰薰的表情：“我会努力尽快学好手语的。” 安静，在晴小沫说完后，书房陷入紧张的安静中，悄悄抬眼，看纳兰薰的反应，见他伸出了如玉般润白的手。 晴小沫放下心的笑笑，忙将本子递上。 纳兰薰接过，首先看到就是第一页上画的q版自己，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往后一一翻去，在看到小一时，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一笑，似冰雪融化，美得让人惊心，这一笑，如桃花绽放，美得让人动魄，这一笑，如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美得让人窒息。 晴小沫头一次因纳兰薰的美陷入呆怔，心中隐隐的激动，原来他是会笑的，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她多希望时间能定格在那一刹那，哪怕只是多停留片刻都好，虽然只是非常轻微的扬唇。 多希望能保留住他的微笑，多希望他能再多笑笑，不至于如同抛却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 这段时间就以让纳兰薰多展现笑颜为目标而努力！晴小沫在心中打定主意，暗暗为自己加油，伸手拿过纳兰薰手上小本本，握笔写字：“薰，你好，我是晴小沫，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曾经网上不是流行过“土豪，让我们做好朋友吧！”嘿嘿。 没有“土豪”的这句话，虽显得得幼稚却很有爱，写完，将笔跟本子同时递给对面又恢复清冷的纳兰薰，仿佛刚刚那微微一笑只是晴小沫的幻觉，但深深的刻到了她的心上。 纳兰薰看着递到面前的本子跟铅笔，再看看晴小沫，面上似乎带着淡淡的新奇，晴小沫，原来她的真名叫“晴小沫”。 刚刚晴小沫当着纳兰薰的面使用铅笔，就是为了让他看看铅笔要如何使用。 纳兰薰终于抬手接过，看了看，抬眼平静的看着晴小沫，面上似乎带了淡淡的纳闷。 看了晴小沫好一会，正确执笔，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