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各自的心思
看着目露惊疑，面色透着紧张与防备的晴小沫，花芷离嗤笑一声，淡淡道：“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者……就凭你，我想怎么样你也不能怎么样。” 晴小沫微微拧眉没有接话。 花芷离直直看了晴小沫的唇一会儿，微微一笑，朝晴小沫抛出一个瓷瓶，晴小沫下意识伸手接住，一脸莫名。 “伤药。”花芷离淡淡道：“我只是想让你记住那种痛。”环顾了下周围，花芷离眼带淡淡疑惑：“那只小野猫呢？” “啊！”花芷离抬手制止将要说话的晴小沫沉吟一下道：“他给你找药去了吧？你看，我对他多好，在王宫中完全的自由，不过……”花芷离眼含兴致的看向晴小沫，凑近她的耳边淡淡邪恶的笑道：“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 晴小沫握紧了拳头，眼神微沉：“你到底想怎样？”扯到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呵呵！”花芷离轻轻一笑，眼中带着淡淡的邪魅：“没想怎样，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对他怎样。” 晴小沫垂下了眼，轻轻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花芷离微微一愣，哼笑一声：“你想知道？哼，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感受。”花芷离眼神冰冷的看着晴小沫咬牙道：“晴小沫，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会接触你？” 晴小沫抬眼疑问的望着花芷离，这些人出现在她身边都非偶然。都带着各自的目的，那花芷离的目的又是什么？晴小沫在心中自嘲的笑笑。 “在你落入澈手里时我就想会会你，那时的你狠的让人喜欢，后来你变了。好得让人讨厌，最初我只不过想看看你是何模样，不过那一次在酒楼外看到你的笑容……”花芷离面上的表情变得柔和，抬手轻轻抚上晴小沫的脸庞，目露追忆：“你知道吗？你当时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很美，美得让人心动。”追忆中透出哀伤，花芷离轻轻的道：“可是，现在没有了，都没有了。” 晴小沫不敢枉动。生怕花芷离突然发狂。静静地看着他。心，莫名的疼痛。 “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曾经那个花芷离是喜欢过你的。不过，他已经跟着你一起死了。”花芷离转身看向窗外声音轻柔得带着无限的哀伤：“凤炎喜欢玫瑰，那一大片玫瑰花，是我为他种的，你不知道他喜欢玫瑰花吧？小沫，你可以那么爱纳兰薰那个病痨鬼，为何不爱凤炎？”花芷离猛的转过头恨恨的望着晴小沫，眼神悲戚：“为何你不给凤炎多一些心？为什么不爱他？”花芷离扯下晴小沫头上的丝巾，抓起她银色的长发，恨恨道：“你可以为了那个短命鬼昏迷七天七夜。满头银发，那凤炎呢？凤炎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晴小沫用力将花芷离推开，牵扯花芷离手中紧抓着的长发，一阵生疼，心中悲愤，忍着舌头的疼痛大吼：“凤炎在我心里算什么关你什么事？我爱谁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骂薰。”晴小沫眼中积满泪水，向着被突然推开而怔愣的花芷离一顿拳打脚踢：“你这个混蛋，你是在为凤炎向我讨伐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凤炎凤炎，你以为凤炎的死我不难过吗？你以为我想凤炎死吗？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凤炎死，你这个混蛋，你有什么资格骂薰，薰是你能骂的吗？你混蛋！”谁都不能骂薰，谁都不能。 晴小沫对着花芷离疯狂的拳打脚踢，疯狂的大吼，花芷离只怔怔站着没有任何反应，晴小沫的泪花了脸迷了眼，打累了无力的垂下双手呢喃：“你以为，凤炎的死就你一个人难过吗？你怨我，怨欧阳澈，你以为我们不难过吗？”连日的紧张担忧，晴小沫在一刻宣泄，一年多来的愤怒压抑在这一刻彻底发泄，晴小沫泣不成声，猩红的血从嘴角滑落，一滴一滴，滴在面前的衣领。 花芷离静静看着泪流满面的晴小沫，眼神忧伤，唇动了动，想要安慰，终究什么都没说，默默走近，一把将晴小沫拥在怀里，晴小沫愣了愣，下意识挣扎。 “混蛋，放开我jiejie。”晴小华进门看到这一暮，心中的怒火升腾，想也不想的便将手中的药向花芷离掷去，正砸中他的后背。 “大胆，你居然敢砸我王兄。”冷漠的声音在晴小华背后响起，他的手腕便被狠狠捏住。 晴小华愤怒回头，眼中翻滚着冰冷的火焰，沉冷道：“放手。” 在晴小华身后出现的是花芷离唯一的亲弟弟花芷闵，看着晴小华眼中的沉静与冰冷，愣了愣，这个看起来不大的男孩居然能有这样临危不惧的气度，最让他吃惊的是晴小华的容颜，一张可爱得惹人怜爱的俊俏脸庞，与浑身的坚冷气质形成强烈的对比，给人的心灵震撼的冲击。 晴小华在花芷闵怔愣间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腕，给了他一个冰冷无比的眼神，向着偏过头悄悄抹泪的晴小沫跑去。 花芷离在被晴小华砸中时便放开了晴小沫，回头冷睨向晴小华时，晴小华已经回头瞪向了花芷闵，那强烈的气质冲突同样给了他的心灵造成不可忽视的震撼。 看着向晴小沫跑去的晴小华，花芷离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幅度。 “闵，我们走。”花芷离经过晴小华身边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花芷闵默默看了晴小沫一眼，再看向花芷离，面露思索，微微蹙眉的深深看了晴小华一眼，垂下眼，跟着花芷离一同离开。 晴小沫就这样在星月王宫住了下来，花芷离派人将原本为苏凤炎建的殿堂布置给了晴小沫居住，取名“契成殿”，大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之意。 契成殿内一切的布置精美奢华，才半天的功夫，花芷离派来的人便将空旷的宫殿布置完毕，之后的好几天花芷离都没有再来，晴小沫除了不能出宫殿，无论她要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满足。 晴小华每天都会来为晴小沫疗伤，每次疗完伤他便匆匆离开，似乎很忙的样子，晴小沫问，他也只是沉默着摇头。 舌头的伤让晴小沫没办法正常的吃东西，胃口全无，每天只能喝一些流食，这让晴小沫的心情变得有些狂燥。 将汤匙放下，晴小沫叹息一声，让伺候的人将食物撤走，独自一人走到窗前坐下，静静看着外面盛开的玫瑰，这是这几天晴小沫做得最多的事，发呆。 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这还是她离开桃花谷后过得最清闲最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时她在想或许就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不愁吃不愁喝，什么都不用愁，也不用担心着暗杀，不用整日的提心吊胆，也可以…… 晴小沫将自己模样的小布娃娃拿出来，那个薰送给欧阳澈的布娃娃，她已经将之洗净，默默的注视着，轻轻把玩，思绪不由得飘远，欧阳澈收到这个礼物时是怎样的心情？他是否也曾像自己现在这般拿着布娃娃凝视？他如今又在干嘛？不用再跟在她身后默默保护，不用再为她费心了他轻松了许多吧？ 这样就不会欠他越来越多了，当得知那个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的人是欧阳澈里，晴小沫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特别是在看到这个布娃娃后，她竟然有些不敢面对他，所以，她没等他醒来便离开，也没有亲口跟他说声谢谢。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亲口跟他道谢，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其实就这样待在星月王宫也不错，真的不错啊！ 听说，欧阳澈一直没有娶亲，府上也只剩下一位侍妾，在晴小沫跳崖的后一年，天佑皇宫发生了许多事，赵云若有幸怀上龙种却因莫淑儿的陷害而小产，欧阳睿盛怒之下将莫淑儿打入冷宫，不久之后冷宫走水，莫淑儿因此香消玉殒。 “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吧！”晴小沫叹息一声，静静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玫瑰花，凤炎喜欢玫瑰，她还真不知道呢！ 这世上没有比我更自私的人了吧？晴小沫自嘲的笑笑。 “姐。”晴小华按时来给晴小沫疗伤换药。 晴小沫回头，对了晴小华一个微笑，这些天她能不说话便尽量不说，尽量不扯动舌头上的伤口，以免裂开。 晴小华回了一个微笑，向晴小沫走去，眉宇间有着难掩的疲惫之色。 “怎么了？”晴小沫缓缓地轻轻的问，拉过晴小华一脸的关心与担忧：“没休息好？” 晴小华微微抿唇，给了晴小沫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姐，别担心。” “是不是花芷离为难你了？”这是晴小沫一直担心的。 晴小华摇摇头柔声道：“放心吧姐，你弟弟我还能让人欺负了去？”心里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就觉得头大，心中只觉羞愤，他实在不知道那个讨厌的混蛋到底想要如何？ 但那些事他不能让晴小沫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立马扯开话题：“我先给你看伤口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