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罪人
郭海涛发现，段云的脑路已经到了另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他列出的这些验证公式虽然看起来零散而毫无关联，但通过几个相关的注解和论证后，所有的公式却又突然变的逻辑紧密起来，似乎真的触摸到了霍奇猜想的核心论述。 段云的这片论文很长，要比一般的博士论文的篇幅足足多出两倍有余，由此可见霍奇猜想的难度确实大的惊人。 这其中的很多公式看起来都是最基础的数学公式，但却被段云用的恰到好处，另外涉及到的各类数学学科也多的令人咂舌，也不乏高端数学方面的理论。 郭海涛越看越惊讶，他确实没想到段云对数学已经达到了如此高的造诣，甚至比起他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郭海涛已经发现段云在数学上确实水准很高，但这一次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老郭，吃饭吧。”此时赵茹走到书房门口，对丈夫说道。 “不急，你先吃。”郭海涛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电脑屏幕的意思，他的精神全然集中了在段云的论文上。 “嗯。”赵茹闻言轻轻的转身离开，她明白丈夫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是不可以打扰的。 郭海涛看到论文一半的时候，眼睛已经有些酸胀了，段云运用的公式越来越复杂，数据也越来越多，即便是郭海涛这样的国内数学泰斗，想完全跟上段云的验证思路，也有些吃力起来。 这就好比一辆车子行驶在一座庞大的现代化都市中，车子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有时会穿过狭窄的胡同，有时会飞跃残缺的断桥……这种脑路的不断转换，换做任何人，都是很难跟上思路的！ 以至于郭海涛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完这篇论文后，似乎依旧没有完全的理解整个论文的思路，自然也无法确定段云是否真的验证出了这个霍奇猜想。 喝了一口茶水，郭海涛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了养神。 尽管段云的这篇论文看起来很复杂也有一定逻辑，但由于数据太过庞杂，以至于郭海涛都无法彻底跟上思路，毕竟一天的工作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他需要短暂的休憩一下。 郭海涛还是不相信段云真的能成功的证明出霍奇猜想。 十分钟后，郭海涛再次睁开了双眼，从头看起了段云的这篇论文。 这一次，郭海涛为了防止思绪混乱，专门取来了纸和笔，做出了一个论证数据的关系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中的时针已经指到晚上八点钟。 郭海涛数据关系图越做越大，但令他惊讶的是，段云论文中的解题思路相当的严谨，直到现在，郭海涛还有发现其中有任何的漏洞和错误。、 越看到最后，郭海涛越震惊，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段云论证已经越来越接近霍奇猜想提出的论点了！ 郭海涛的心跳开始骤然加速，如同一个押上全部身价等待开牌的赌徒一般！ 他明白破解出这个霍奇猜想意味着什么，仅凭这一片论文，就足以将段云送上世界数学界的巅峰！ 最终，但郭海涛看完段云最后的一个验证步骤，他纸上画着的那个关系图终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路，这也证明段云的这篇论文是正确无误的，他真的破解出了这个困扰世界数学界整整一个世纪的顶尖数学难题！ “呼……”郭海涛长出了一口气，到了这一刻，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郭海涛这一刻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摘下了眼镜后，郭海涛轻轻擦拭着眼角。 书房的钟表指向了晚上十点半，这对郭海涛而言，是个极其值得纪念的时刻。 段云一次又一次的给他带来了惊喜，但这次明显是最大的一个惊喜。 甚至郭海涛第一次有了嫉妒别人的感觉，一直都站在华夏数学巅峰的他也终于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天外有天！ 片刻后，郭海涛小心翼翼的将段云文档保存在自己电脑后，起身走到了客厅。 “吃饭吧。”正在客厅中织毛衣的赵茹看到丈夫从书房中走出后，起身将已经热了好几次的饭菜掀开了盖子，示意郭海涛坐下。 “不忙。”郭海涛闻言摇了摇头，走到了客厅旁边，拿起了座机的电话。 拨通一个快捷键后，郭海涛将话筒放在了耳边。 “老郭，啥事？”电话接通后，话筒那头传来了华清校长江成东的声音。 话筒的声音背景非常嘈杂，江成东显然应该是在饭店中正在应酬，零星可以听到几个给江成东敬酒的声音。 “江校长，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汇报一下。”郭海涛语气郑重的说道。 “什么事情！？”听出郭海涛的语气有些不对，江成东连声问道。 “是这样的，上次我让你见过的我那个徒弟段云，他已经完成了一篇论文，所以我想明天当面和你谈谈论文发表的事情……”郭海涛说道。 “啊，是这件事啊。”电话那头的江成东闻言语气顿时轻松了下来，只听他接着说道：“那这样好了，你把你徒弟的论文先发到我电子邮箱里，回头我有时间会看的。” 江成东显然对段云论文的事情兴趣不大，但碍于郭海涛在学校和整个学术界的地位，他还是很客气的回了一句。 通常来说，学校师生撰写出的论文，先要通过导师的审核，然后上交到学校教务处，通过相关专家的层层审核和鉴定后，最终才会经过校长过目，送到相关的学术杂志投稿。 所以江城东肯直接过目这篇论文，其实是给了郭海涛很大的面子了，毕竟按程序来说，这属于越级。 况且如今临近年关，学校已经放假，江成东是完全有理由不管郭海涛这件事情的。 “这篇论文真的非常重要，我需要和您明天面谈。”郭海涛语气变的严肃起来，只听他接着说道：“这篇论文可是关系到咱们学校和整个华夏学术界的一件大事，如果拖延下去的话，你我都将成为华夏学术界的历史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