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朽木逢春
每年这个时候,西岳学院都很热闹。不仅闭关的学长们出来看世界了,待在宿舍楼阁的学妹们也画了淡妆出来走动走动,最让人惊讶的是:常年龟缩在地字一号的西岳宅男们,也打开了窗户透透气。 因为,西岳学院年度的晋升大赛,开始了。 晋升大赛,本意乃为验证学子们一年修炼成果的成绩考教,而又是对于那些修炼停滞不前,彼此探讨突破的一次机遇。 不仅如此,晋升大赛还针对大赛名列前茅的学子有着丰厚的奖励,且,每年的奖品都能让无数学子们为之疯狂的珍丹,灵器。 更为重要的是,学子们可以在晋升大赛通过名次为自己的分院获取学分,而学分的高低也决定了明年该学院的获得资源比重。 所谓资源,自然就包括了学子们的宿舍阁楼选择权,门派功法博览权,还有各类修行丹药,感悟的分配权,如此等等,这几乎就是决定了参赛分院来年的一切。 换句话说,现实很残酷,大赛需努力,否则,一旦落败的分院,来年去食堂吃打个饭,都要给排名靠前的学院插队。 所谓功名利禄,不外乎就是如此了。 “风哥,你要这些玩意干嘛?” 胡胖侗帮着柳儒风不断整理着西岳宅男墨言送来的经卷,里面几乎包含他们礼学一院的所有修行术法秘籍。当然,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不久前柳儒风无意施展出的“茗茗一指”。 那么,这么多的术法秘籍是哪里来的呢? 收藏者, 西岳宅男,墨言。 他的兴趣爱好是收集各分院各派的法术秘籍,无论是低阶或者高阶功法,他都视为珍宝。 而柳儒风呢,由于在他上次不经意之间施展茗茗一指后,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练,仿佛这套功法已经在他体内封印了好多年,现在不过是随手拿出来用一般。 这种熟悉,他感觉似乎来源于他体内的九秘真气。 “《炎炎神掌》,《坎坷步法》,《灵虚飘剑》,《万花探手》,《茗茗一指》,《呼啸惊涛》,居然还有《落英漫天》…… 柳儒风惊呆了,这墨言的藏书真是丰富啊,居然连女乐(yue)分院的功法都收集到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相比于墨言藏书的震惊,柳儒风更加惊讶自己此时脑海中居然对这些功法有些超乎常人的熟悉,不仅仅如此,他深圳感觉自己体内的九秘真气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仿佛自己随时就能施展出这些需要半年,甚至几年才能修炼有成的功法。 好比说,茗茗一指绕春秋! “我说风哥,你也打算参加今年的晋升大赛吗?” 胡胖侗在昨天见识了柳儒风的实力后,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随意呼唤柳儒风的名字。 并且,在昨天找到柳儒风之后,他居然在一个晚上的时间满足了整个地字一号所有宅男的需求。要知道,光是那需要拿去换洗的衣物,就足以装满三大牛车了。 此刻,胡胖侗看着依旧有些精神饱满的柳儒风感到了深深的佩服。 风哥真乃神人啊,怪不得墨言这抠门的都愿意把这些要紧的宝贝借出来。 柳儒风看着秘籍,其实胡胖侗根本不知道这些秘籍是柳儒风在送去换洗衣服的时候,用了时下最新版本的“袖珍书”换来的。 所谓袖珍书,即是当下一些为了记录当时有名的一些大战随手记录下来的小人书。 “晋升大赛?我应该没资格去把?” 柳儒风摇摇头,每年他都是分院负责后勤打杂的。但凡是伤员,需要照顾的,都一般交由他来干。 参加晋升大赛? 呵呵、 连续三年,整个西岳学院都知道,柳儒风的学分,就是给对手加分送福利的! 未此,柳儒风也就只能为自己的“罪过”干着端茶倒水的事情弥补下。 正所谓,弱小,即是原罪! “没资格!?风哥你也太谦虚了。我看,整个地字一号的宿舍能跟你比的,绝对不超过三个!” 这要是放在从前,柳儒风说他没有资格,他或许下意识点点头就信了。 可是想起昨天,张福贵那像rou弹一样飞出去的场景,信他,才是傻子。 果然,这年头越是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人越不能欺负。 谁知道,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的狠人! “风哥你老这么低调,明明有聚气中期了,还在那里演着聚气初期修为,这可真是把秦夫子他们这些人骗的好辛苦。” 聚气中期?胡胖侗肯定不相信这是柳儒风的底线,甚至更加不可能会去想柳儒风是刚刚突破的。 至于三天前的闹剧?一定是遮人耳目,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胡胖侗觉得自己的分析太有道理了。 柳儒风这小子,想法颇深啊!隐藏三年,废材三年。在这西岳学院里,就是一只低调到所有人都忽略了的野狼! 或者,他正在准备着什么一鸣惊人的大计。 他可不相信,柳儒风会如此一直低调下去。 “聚气中期吗?哦…我昨天才突破的,忘记跟你们说了!”柳儒风似乎不怎么搭理胡胖侗,他现在所有的重心都在那些搜刮来的秘籍上。 “尼玛?还真跟老子扯昨天突破的。” 胡胖侗心里无比鄙视,看着柳儒风那完全不在意的表情甚至有些无奈。 傻子才相信你昨天才突突破的?就那劲气的强度,你说你昨天突破了聚气后期,老子才信你! “咦?这本是什么秘籍?” 柳儒风自管自顾的看着秘籍,突然好奇的拿起了一本看起来像是被翻过好多遍的古书。 “什么秘籍,让我我看看…” 胡胖侗打眼过去瞄了下。 “《阴阳和合大修炼术》!” 念完名字,已经秒懂了胡胖侗突然脸色急剧变换,一本正经道:“风哥,要不?这秘籍借给小弟参详参详?” “你以为我不懂?” 柳儒风只是反映满了点,岂能不知这是一本双修秘籍。 真是好家伙啊,没想到墨言居然连这秘籍都能搞到手。 “要不,让小弟我拿回去临摹几份,届时赠与风哥,你我各自回去共参考参考?” 胡胖侗满脸堆笑。 “这个嘛…” 柳儒风有些犹豫。 “临摹第一份便给风哥,明天风哥这个时候便可以直接来取!” 胡胖侗拍着胸脯肯定道。 “好,成交!” …… 同样在西岳宅男宿舍楼,原本睡迷糊了墨言突然醒了,伸手摸了摸枕头,怎么总似乎感觉少了点什么,特别是,为什么今天的垫枕感觉要比平时低了许多呢? 真是奇怪? …… …… 初阳升起, 有人,还在练功打坐;而有人,却已经在书院教室里打呼噜了。 毫无疑问,打呼噜的正是忙了一宿的柳儒风学子了。 在整理完秘籍,距离秦夫子上课时间不足半个时辰的情况下,柳儒风用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速度跑到了教室找了个没人位置趴下。看看时间,似乎还能歇会儿,于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然后准备准备上课。
时间过得很快,柳儒风原本只是小小的休息下,没有想到困意上来了后,竟然直接睡了大半堂课。 只见教课堂上云云: “圣人说,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故,万物灵长具有生死。然,天道有常,人道无常… 呼、 噜… 这呼噜声,似乎有人在睡觉? “施人道,可避凶趋吉。顺天道,可修身住神… 呼、 … “谁!是谁在睡觉,成何体统?…给老夫站出来。” 秦夫子在说道《人道论》的时候,被这呼噜竟然打断两次,可谓是士子可忍,夫子不可忍! “报告夫子,是柳儒风。” 坐着柳儒风身边的一个女学子俏生生的站起来,指着还在昏昏欲睡,打呼噜的柳儒风投诉道。 “什么!又是这块朽木…” 明明才消停了几日,怎么这搞事情的又来了?秦夫子手里拿着经卷,看着睡得香甜的柳儒风心中无比的窝火。要不是怕有辱斯文,他早就把手里的经卷砸过去了。 “后面的学子,麻烦把他弄醒。老夫有话问他!” “是,夫子。” 后面的一穿着褂衫的学子起身作辑,随后极有涵养,温柔的把柳儒风叫醒。 “谁?…吃饭了吗?” 柳儒风梦中惊醒,随后起身做了个伸腰动作,便看到自己被全场瞩目的一幕。包括,秦夫子那似乎双眼要吞了自己的眼神。 “哼,果然是朽木不可雕啊!” 秦夫子一声冷哼,让柳儒风瞬间清醒了。 完了,怎么睡着了?肯定是自己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给憋的。要死了,没想到刚刚突破就遇到这茬子事情,果然是乐极生悲啊! 柳儒风心里暗叫不妙,眼神已经在四处打瞄看是谁出卖了自己。 当他望见自己身旁一副得意洋洋的张梦洁时,心中便有了计较。 “靠,果然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来,爱打小报告真是女子的天性啊! 柳儒风自问可没有得罪张梦洁,不仅没有得罪,还帮她义务打扫教室,做了不少私活。 **裸的恩将仇报啊。 “竖子,你说什么?” 秦夫子看柳儒风嘴里念叨着什么,以为他在嘀咕自己,便当场呵斥。 需知道,被议论长辈先师在礼学一院可以说是大罪过。 说不得,柳儒风又要受那燃香思过一经的惩罚呢… “这都听到了?” 柳儒风先是一懵,而后思维一转,很是有礼的朝着秦夫子作了个辑。 随后,扶正衣裳,略微整理了下仪表,慢慢回道“启禀夫子,小子刚刚原本刚刚梦游仙境,偶得一圣人之言,还未做解,便被人不慎唤醒。此刻因为阴阳未定,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了。” 话音诚恳,再加上柳儒风那有板有眼的模样,要是抛去所有人对他以往的行为做法,说不得就要信了。 “哦?你的意思说,你刚刚嘀咕的是圣人之言咯?” 秦夫子胡须一摆,竟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小小的痴儿朽木也敢妄说圣人之言,看来这燃香思过的教训是忘记了。 “是的。学生所言千真万确,确是如此…” 柳儒风神情严肃,竟然又是作辑,态度极为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