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祭灶
在忙忙碌碌中，时间到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了。这一天，林婶很早就叫醒了柳玉瑾，说是要“祭灶”。 柳玉瑾知道这一天是小年，不过在现代，连过年的概念都被模糊化了，所以除了吃灶糖之外，柳玉瑾也不知道过小年还有什么习俗。 林婶慈爱地抚摸着柳玉瑾的脑袋：“要祭灶王爷啊，就要多给他吃糖糕。让他嘴巴甜一些，多给玉皇大帝说点好话啊！” 似懂非懂的柳玉瑾点了点头，还是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还有林婶呢！ 林婶指挥着柳玉瑾和林俊彦好好地打扫了厨房，连天花板都不放过，让林俊彦踩着桌子上去擦了一圈。锅台边的青石更是擦得闪闪发亮，一点儿油污都见不到了。大锅也从锅台上拿下来清理锅底，直到恢复了原本的铁灰色为止。 一系列的活计看得柳玉瑾是目瞪口呆。不过看到林俊彦熟练的刮锅底灰的动作，她恍然大悟，原来这真的是每年都要做的活啊，难怪林俊彦会这么熟练呢！ 熬制用豆腐、白菜、粉条和海带一起做的“祭灶汤”的时候，柳玉瑾不禁感叹，果然是刮过了锅底灰的大锅比较省柴火啊。大概祭灶也只是个说法，实质还是让大家勤快一下的吧。 柳玉瑾其实不信什么神啊佛啊的，不过看到林婶在一旁虔诚地上香，她也跟着拜了拜，心里念道：“希望灶神爷保佑林家，合家安康，平安幸福。” 林婶也是毅一脸虔诚地拜过了灶王爷，然后便开始指挥柳玉瑾做八宝饭了。 柳玉瑾很是惊讶，因为在现代的时候，都是腊八节就喝八宝粥了，为什么到了这里，风俗就完全变了啊？怎么变成了小年的时候吃八宝饭呢？ 林婶也说不清楚，只说是这里的习俗。她指挥着柳玉瑾拿出各种豆子、糯米、还有红枣花生桂圆等干果，开始做八宝饭了。 柳玉瑾从不知道林家还有这么多的干果，于是在细细地问了林婶关于八宝饭的做法之后，便让林婶回去休息了。林家的日子过得仔细，这些干果看起来都是放了很久的样子，不仅吃起来味道不好，没准还能让人吃出问题来。林婶受了伤，可不能拿身体冒险。 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堆的干果，柳玉瑾开始做八宝饭了。空间里的干果又大又饱满，就算是从来没有做过八宝饭的柳玉瑾也有信心让自己做的东西更加的好吃了。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如果“米”比较好的话，就算是“妇”不那么的“巧”，也能弥补一下的吧？ 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这古代可没有现代那种方便的电饭煲之类的电器，只要按一个键就可以等着饭出锅了。现在要看着火，不能太大，要不然饭会夹生，锅底的饭还会糊掉。要是火太小了，那更糟糕，不止饭不能熟，还极其地浪费柴火。 不过对于控制火候这件事，柳玉瑾已经做得很熟练了。她坐在灶台前的一把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被烟火熏得发黑的大蒲扇，时不时地扇上几下。 灶膛里红色的小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一下下地舔着锅底。锅里很快地传出米饭的香味，配合着锅里的干果的甘甜香气，让柳玉瑾自己都觉得胃口大开。原来八宝饭是这么的好闻啊，难怪祭灶的时候会用到这东西，真是连灶王爷都会喜欢的美餐啊。 柳玉瑾想到了她在食谱中看到的，现代的八宝饭里将很多果脯放在了里面，代替了原本放在里面的糖，吃起来一样的鲜甜，但是由于少放了些糖，所以更加的健康。柳玉瑾暗暗地将这个方法记在了心里，想着等到春天的时候，一定也要做些果脯试试。 林婶都忍不住跑来看柳玉瑾做的八宝饭了。因为这种香味，她以前是不太能做出来的。 “玉瑾，怎么你做的这个八宝饭闻起来这么好啊？”林婶揭开锅盖，一股白色的水蒸气混合着香味飘散出来，让林婶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香了！ “唔，我也不太清楚啊。大概是米比较好吧？”柳玉瑾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其实她很想说，是因为米和干果都是新鲜的，这样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才会事半功倍。可是林婶家的日子过得比较仔细，因为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好，所以习惯了不浪费粮食，自然也顾不得什么陈粮不陈粮的问题了。只怕是那些品质不好的米，他们也不会浪费的吧。 想到这里，柳玉瑾很是心疼林婶了。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连一顿好一些的饭菜都吃不上，真是太可怜了。不过现在她来了，手里又有神奇的空间，自然会努力地让林家过上好日子的。 “林婶，八宝饭做好了，你先尝尝！”拿过一个小碗，柳玉瑾舀了一些香甜的八宝饭递给了林婶。 米饭粒粒分明，每一粒晶莹剔透的大米上都均匀地沾满了微微泛些金色的蜜糖。红豆、绿豆、桂圆、核桃、花生等等各色豆子和干果均匀地分散在其中，个个饱满可爱，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诱惑着人的味蕾。 八宝饭里加了些猪油，是这里的习惯。但是这饭却一点都不腻，反而吸引着人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 林婶对柳玉瑾第一次做的八宝饭是赞不绝口：“玉瑾，欣香馆请了你做厨娘，那可真是笔好买卖啊！就凭你这样的手艺，肯定会是个好厨子！” 听到这样的夸奖，柳玉瑾的心里甜甜的，比吃了一整碗的八宝饭还要甜。她是现代的女孩，早就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夸奖，是对自己的选择的最大的肯定了。 “林婶，我以后要是去做厨娘了，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嗯……五天，每五天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我还给你做好吃的！”柳玉瑾看着林婶，诚恳地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林婶抚摸着柳玉瑾的头发夸奖着，不知不觉地，就红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