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想当年，儿子不愿意入世，甚至于一直都励志于做一个逍遥王爷，那这般，老爷子自然不会去逼迫自己的儿子。

    这就和现如今他对老六的态度是一样的。

    但是，既然儿子想要做出一番功名，这还是对大秦实实在在有好处的事情，那作为父亲，就必定会支持。

    可惜的是，这样的支持一旦出现，自己儿子，也都会随之危险至极，如何在这二者之间权衡利弊，这才是他现在最纠结的事情。

    打不定主意之下，封王大点当天夜里，也便就召唤儿子来到身边，想要听听儿子此时自己的想法。

    “你不愿意在京城？这也好，至少，能够段时间之内离开是非之地，但是，哪怕去封地，也比领兵要强的多吧？”老爷子到也没有拐弯，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显然，从内心而言，他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去冒险的。

    哪怕现在的大秦很是需要战争，甚至于迫切的需要出战。

    但是，用自己儿子去激励士气，却也还不到这一步，任何父亲都不希望自己儿子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这个父亲，乃是现在大秦的千古一帝。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儿子去冒险，哪怕明明知道，要是真的前去了，才会是儿子崛起的机会。

    别看着夺嫡之战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很难决定一切，但是，却也并不能说明，若是自己真偏向于谁，就当真不能扶他上那位置了啊。

    毕竟，现在的宗府和皇权之间，还是皇权一家独大的。在这方面上，皇帝的心里，必然也都成为宗府最大的考量。

    更何况，朝堂之上的事情乃是他这个皇帝做主的，那个儿子他想要任其展，哪一个有给出一些阻碍，这些，可都不是宗府能够说的上话的。

    固然能够说的上话，也都一样不会有什么效果，皇帝不听，你还能够去和皇帝理论不成？

    皇帝始终还是皇帝，很多事情也都一样不能随心所欲，就比如，现如今的老七要前去领兵，自己哪怕心中担心他不愿意，结合各种实际，他也都必须要答应。

    因为，似乎这样做对大秦才乃是最好的选择。

    父子之情固然浓郁，但是，这父子二人，却还是都同样将大秦看在第一位的。

    徐蔚为何会是千古一帝，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不也就是因为他万分的热爱这个大秦，这片土地吗？

    “既然想要群雄逐鹿，让大秦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所谓的历练，危险，就定会是存在的，不能因为我是您的儿子，现如今的大秦聿王，就要规避风险，一步步做个一切不懂，甚至于实力不济的王爷吧？”夜寒给出的答案令的老爷子无法反驳。

    保剑锋自磨砺出，这个道理他的心中是很懂的。

    当年的自己之所以会成功当上这个帝王，不也都是因为经历过无穷无尽的危险吗？

    危险和机遇乃是并存的，老天给了他，给了夜寒这般能力，但若是一点磨练都不曾有的话，那他们也都注定将会平庸。

    就必须夜寒所想的前世，便就是如此。

    难不成，他前世的智慧和现在的智慧又什么区别不成吗？

    其实唯一的区别，就是心态不同了。

    可偏偏就是这个心态的转变，令的前世在人看来十分窝囊的夜寒，变成了今天在京城都无数人谈论的聿王殿下。

    有些时候，不过就是一念之间，但是所能够爆出来的威能和成长度，却是实实在在让人无可想象的。

    这就是这个世界真正所令人着迷的地方。

    战争，危险，甚至于是修士，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机遇。

    只不过，要看你到底是否能够把握的住罢了。

    “你应该知道，我大秦现如今虽说看上去十分强大，十几年前也刚进入到了二品的境界，但是，本身却整体乃是衰极而盛？”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叹一口气。

    的确，大秦之前一段时间可谓是威名远扬，甚至于在这块地方，乃是当之无愧的霸主级别强国。

    但是，这一切却都是徐蔚的努力而已，现如今的大秦，多少有些穷兵黩武的味道。

    明眼人一下都能看的出来，乃是徐蔚一个人撑着而已，多少将领功勋卓著但是却并不归心？

    多少军队需要庞大的开支。

    一旦，现如今定海神针一般的大帝陨落，那整个大秦就算不分崩离析，这也都定会直接转而十分凄凉起来。

    整个本根乃是几万年大秦的暗疾，这些东西，他固然在这些年里也都下猛药治疗了，但是，效果却并非很好。

    毕竟，不管是那些大家族，还是一般的封疆大吏，本身骨子里都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层次了。

    哪怕就算是皇族，朝廷，想要完全的取缔他们，那也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至于，之前的大秦晋升二品帝国，得罪了太多的周边国家，大多都将这大秦当成一个猛虎，若是真的，内部出现丝毫的问题，那整个大秦不复存在，这便就成了十分理所应当的事情。

    毕竟，这个存在了几万年的帝国，固然死忠很多，但是，同样却也有着根深蒂固的问题，这些问题，一旦不解决，那就将会十分可怕。

    世家门阀需要展，需要利益，若非是这一次的大秦从掘金窟之中弄来了很多的财富，甚至于几年的时间，都很难撑过去。

    这些事情，夜寒其实清楚，但是，同样在自己没有上位之前，完全没有半点办法。

    老爷子是何等聪明之人，就连他，都没办法根除的事情，放在自己手中，那就能有信心？很显然，哪怕就算是夜寒自己也都一样信心不是很足。

    因为，他股突然很是聪明，但是，对于这些斗争，利益的划分，却也并给很擅长的。

    忠诚每一个人都有，但是，每一个聪明的人，却也有自己擅长的地方，碰见了那些不擅长的，同样也都只能抓瞎。

    对于这些问题，父子二人其实都是有些一筹莫展，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整个大秦不说是处在绝对的危机之中，但是至少也都差不多了。

    需要有人镇得住场子，同样需要有人着手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个表率。

    老爷子不愿意这个表率乃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但是儿子自己愿意啊，这般坚定的目光，也都令的老爷子心中开始有了些计划，至少，这短期之内，大秦帝国需要大范围的战争来弥补很多东西。

    “现如今的我们，就只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这样的危机，且都还是暂时性的，其中，最好的方式，那便就是战争了，将周围的那些帝国统统震慑住，之后在以雷霆万钧的方式治理，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帝国的毒瘤拔掉。”夜寒同样在这个时候很是严肃。

    不管怎么样，想要挽救大秦，自身身上的那些毒瘤，都乃是重中之重。

    但是，当周边的国家看到你开始病入膏肓的时候，是否会第一时间联合开始重创你，这可就显而易见了，必然的情况。

    除非你率先动战争，将他们重创或是震慑住，要不然，这治理的同时，便就会反过来被那些帝国灭掉。

    大秦，这是一块多大的肥rou啊，除非这肥rou还是狼群的时候，若不然，早就被人给啃杀了。

    “你这等思维，我在之前几十年之中都做过了，可惜的是，毒瘤根深蒂固，很难拔除干净。”徐蔚有些无奈的说道。

    以他的能力，没有完全拔除干净，这就已经很是说明问题了好不好。

    究竟这些毒瘤将会何等强大，竟然就连号称千古一帝的徐蔚，也都未曾有完全的办法。

    “那是您不够狠。”猛然间，夜寒那双眼睛开始变得锐利了起来。

    老爷子是个顾念旧情的人，很多时候，哪怕就算是着手开始打击，也都会留下一些生路给那些门阀氏族。

    在这般情况下，往往当时的确有效果，但是，本身却很难根除这种状况，顶多也就是令那些氏族门阀收敛一些罢了。

    该是剥削，该是争雄的依旧还会如此去做，自然这毒瘤就不可根治。

    提拔一些心腹于那些氏族门阀相抗衡，这同样是老爷子最经典的招数，但是，所需要承受的后果同样严重。

    最显而易见的便就是，这些心腹，很有可能会成为新的门阀氏族，到时候尾大不掉，令那大秦彻底的衰败。

    前世的夜寒，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以至于修士大军群雄并起，在自身被杀之前，整个大秦，不说分崩离析，但是，距离也都不远了。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其实这在老爷子这里，乃是唯一的办法了。

    但听见儿子说只有两个办法的时候，他还是眼前一亮，很是显然，他到是想要听听这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第二个办法其实很简单，但是，实施起来，却比第一个办法要困难的多，甚至于很有可能一个不少，便就令帝国彻底覆灭。”夜寒叹口气说道。

    那是最后最极端的做法，也是他心中不愿意说出来的原因。

    毕竟，要是真的动用了那个办法的话，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对大秦而言，都将会是巨大的损失。

    只不过，若是成功了，大秦或许会保存下来，但是，成功和失败的比例，却是一半一般。

    “说说看。”老爷子顿时就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毕竟，对他而言，一个强大的大秦，乃是他能够到下面像祖宗交代的唯一财富。

    更何况，听这儿子所言，他也都不愿意采取那种极端的办法啊。

    “裁军，开放江湖。”

    “然后大秦选择彻底龟缩，放弃二品帝国的荣耀。”夜寒很是严肃的说出了一系列计划。

    但是，却没有说这计划的后果。

    父子二人都不是笨人，自然都知道这后果是什么。

    这下，轮到老爷子完全不敢相信了，这样的办法，不等于是自损吗？

    不过也的确，这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时候的办法。

    “第二个办法，不到绝望的时候诀不能做，所以，其实有和没有是一样的。”夜寒苦笑道。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大秦是在走钢丝，但是，同样心中也都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毕竟，大秦现在最缺少的是一个可以真正力挽狂澜的人。

    他固然有心，但是，现在却也还是太弱小了。

    仔细想了很长时间，终究，老爷子还是否定了那心中忽然一闪的想法，开始有些漫不经心说道：“若是现在大范围的开始战争，你愿意去那里？”

    很显然，这并不仅仅是在说夜寒的问题，而是整个国家的决策问题。

    夜寒一惊。

    之前就觉得现在的大秦需要做出点什么，但是，却也不曾想到，老爷子竟然真的就这般决绝。

    这样的架势，是想要和周边所有国家甚至于蛮族决战的态度啊，这样真的好吗？

    哪怕大秦又一次战胜了，甚至于疆域和一切都扩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是，取而代之的，却也同样是更强的对手出现。

    这样的状况，夜寒最梦寐以求的状况，可是现在，大秦没有准备好，完全不是合适的动时机好不好？

    “您要全面动战争？”夜寒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按照他的想法，这至少也都需要十几年之后才能去做。

    那个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老爷子，都差不多将这大秦内部稳定下来了一些，纵然世家门阀没有根除，但是，绝对会收敛不少。

    那个时候动无异于对整个大秦所有的地方都乃是好的。

    可现在就直接动，这样的情况可就会变得复杂的多，以至于就算夜寒，也都觉得，这大秦几乎等于是在作死。

    “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你还是选个地方吧！既然想要领兵，我便就给你这个机会。”老爷子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儿子。

    显然，到了这种地步，他也都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了。

    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很多时候，他作为帝王，也都有着不能左右的事情。

    这种时候，或许，正好便就是大秦虚弱的时候，但是为了那个目标，就算是整个大秦打没了，也都值得啊。

    要知道，若是现阶段不这般做的话，那结果，很有可能就会是大秦彻底覆灭，不是覆灭在那些世家手中，也不是覆灭在敌国手中，而是覆灭在一个无可匹敌的巨大敌人手中。

    那个敌人，甚至于只需要派遣一个高手前来，这大秦，都将会很难与之匹敌。

    “东南，周帝国。”夜寒思索了很长时间之后，也没有在问缘由，直接用很是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既然现在已经明确了一切，那自己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这种危险，在夜寒的眼里，已经不单单关系到了自己，更加关系到了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