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扶摇曲在线阅读 - 44致命一击

44致命一击

    “皇上恕罪!”君心难测,奇洛不知他是玩笑还是暗有所指,忙跪下装小绵羊。

    宫人们都被远远的打发到园囿外侍立,眼前只有君臣三人。

    皇上说:“起来吧,此处又无外人,朕只是想问你几句。”

    奇洛起身侍立一边,皇上问道:“朕很好奇,地面燃火、空中悬物、佛像流血都是如何办到的?”

    “皇上,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技yin巧,只需备足银两购得应用之物自然可行。”

    “银两?”皇上用琥珀色般明亮的眼睛盯着奇洛,笑得无邪:“既然你这么喜欢钱,又在此事中立下大功。不如封你为嫔,这样可以明正言顺的拿大元俸禄!”

    奇洛点差跳起来:如果当了娘娘还有机会出宫了吗!她忙说:“奴……奴婢不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敢奢求赏赐。”

    脱脱闻听此言,才转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也很好奇,你是在何处学的这些异术?”

    她道:“不要把奴婢当成妖怪,奴婢为皇上和脱脱大人讲解一下,原理其实很简单的!关于地面上突然起火,是因为师婆手中暗藏磷粉,磷粉燃点低,只有四十度左右,只要用力摩擦就会出现自燃现象。至于佛像流血泪是因为在佛像内装了一个密闭的容器,内有血水,连接到佛像眼部,另一端连接通向外部的管子。当加热时气体通过管子进入密闭容器,受压力影响血水会自动从佛像眼部涌出,形成了流泪现象。还有,空中悬浮则是利用‘同性相斥’原理,是一种排斥力悬浮系统,在磁场作用下莲花台座产生的排斥力与内装磁石的人骨供盆的重力在一个相应平衡的数据时,供盆就会不依靠任何物体支撑而悬浮起来……”

    奇洛看着皇上和脱脱的惊异表情,知道他们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物理化学知识在这个时代还不被人所熟知,所以僧道神棍们才会利用这些手段来愚弄信众,骗取钱财。

    她咳了一声,说道:“当然,我所做的这些只是小事,都是脱脱大人暗中协助,搜寻材料进宫,才能完成这个计划。最最重要的是太后心理脆弱,才会让我们有可乘之机。压力和恐惧已积累得太多,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如火山喷发般滚滚而出,她是败给了自己的心魔!”

    皇上点点头,向盘中托出两只小银杯,斟满酒。亲手递给他们俩人,站起身举杯郑重说道:“在朕心中你们二人不是臣子和侍婢,而是朕的心腹手足!此酒敬你们!朕在此向长生天起誓,如有一日,朕亲掌国政,你们二人也一定会享受到无尚荣耀!”

    “谢皇上!”奇洛和脱脱举杯谢恩,一饮而尽。

    ***************************************昨夜************************************

    兴圣宫的太监送畀畀师婆直到宫门,来时的车马还候在外面。她上了车,车夫挥鞭赶车驶入茫茫夜色。那马车沿着笔直的大道走到承顺门,被守城官兵拦住。车夫掏出夜行圆符,官兵们验明后忙开城门放行。

    在京郊一处密林旁边,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一掀轿帘,用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蜷起身体靠向车内。

    “车夫”摘下头上的宽大的钹笠,冷冷的问:“事情办得如何?太后可有怀疑?”

    畀畀师婆慌忙说道:“都按脱脱大人的意思说的!太后对神佛深信不移,怎会怀疑!还望大人信守诺言,放我一条贱命!”

    “你这装神弄鬼的神婆着实可恶,竟然给太师占卜吉凶,说什么他日必死于南人之手!太师生性多疑,你如此胡言乱语可知道会有多少南人因你而丧命?”

    “大……大人饶命!放我条生路,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畀畀师婆趴在车箱内叩头不止,全无一点在宫中时装腔作势的样子。

    脱脱丢给她一只小袋子说道:“这是解药!下车,有人送你南下,永远不准回大都!”

    畀畀师婆忙接了小袋子,如获至宝般揣在怀中,忙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密林边早已候着一辆小车,脱脱遥遥望着师婆狼狈逃走,转身上车驾着马回城而去。

    师婆爬上车子,刚刚掀开轿帘,一道寒光突然从车内刺了过来,直直地贯穿了她的咽喉!又如闪电般快速收回,鲜血猛地喷涌出来,把她整个人染得血红。

    从林中走出两人,拖着尸身丢进坑中,一撮一撮的土被扬在她身上,那双含着惊恐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再也阖不上了,荒野孤林内只不过又多了座无名新坟!

    ……………………

    拜住趁着夜色来到兴圣宫后的真定玉华殿,此地供奉先帝影像,平日不开只在重大日子才开阁致祭。

    他四下张望,只见夜如墨染,寂然无声。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阁门,溜了进去……不一会悄然无声地退了出来,关门落锁。

    宫中的玉漏滴滴入壶,已过了三更十分。一道黑影隐入大明殿皇帝寝宫,无声无息。皇上坐了起来,黑夜中两只眼睛灼灼发光,没有一丝睡意。

    他接过暗卫递来的蚕丝绫绵织成的密旨,借着月色,看到上面的御印已退颜色,字迹却个个清晰。他不由得紧握那绫绵翻身下床,走到水盆边丢了进去。墨色与朱印一入水中便化为一团,只剩下模糊的颜色。

    他低垂眼睑,把那团脏布递还暗卫,声音冷若霜雪:“送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