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离别本就是最伤神的,前世时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了牵挂,所以并没有感觉这么明显,现在的婉清却是知道了伤离别的痛苦。只是因为还有他在这里。 家里也已经把证明邮寄过来了,他们怕来不及,居然还用了那种特快专递。婉清忘了告诉他们,用一般的平信也就可以了。主任说了只要在最后的一个星期邮来就算数的。 晚上在长途电话间上班,看着打电话的人,想着自己的事。这路走来还真是比前世要幸福得多了。至少可以不用为了袁华祥而伤心,也不会南浩仁而可惜。这一世南浩仁终于没有和白桦走到一起。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多了,白桦也会一同退伍的,所以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至于他和唐林西之间,婉清就真的管不着了,她人都不在这里,还能怎么样呢?这一世,关于南浩仁和白桦之间,婉清也没有刻意的做什么,他们两个也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婉清重生回来有些事就不会和以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吧。 那个女医生早就和袁华祥分手了,可能就是去了袁华祥的老家回来后没多久也就分手了。如果真的是人家医生跑去找他,他却不知什么原因给人家丢下一箱方便面然后人也不见的,那么肯定是要分手的。就算是再爱他也要分,那就充分说明了,他们之间的爱是单方面的,这样的感觉是维系不了多久了,一个人总是付出,而对方却毫无反应,更可恨的还是玩失踪,那还等什么。 所以医生也就看明白了,还是分手好了。过了年以后,医生就调回京城的大院了,后来也结婚了。 唐林西到目前为止,跟那个刘清源还是那个样子,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两个又是老乡,感情又还不错,可是总是止步不前。看样子,到最后他们也只能是成为兄妹了。有些人就是这样,感情好得不得了,可最后就是成不了情人,是不是就是现在的闺蜜呢? 可是前世时唐林西是怎么和南浩仁走到一起了,不过也是人走了,感情也淡了。也就分手了,到底他们是为了什么在一起的,真的是太无聊了。 这时门被突然推开,把正在沉思的婉清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唐林西,进来的第一句就是:你要提前走。 婉清一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看着唐林西没有说话。 唐林西看着婉清又说了句,声音还比较大,把外面等着打电话的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 婉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回想悄悄的走了也是不能了。 婉清点了点头,“是啊,我已经打了申请了,主任说处里和所里都批准了。我和石松林他们一起走。” 反正也瞒不了,就实话实说吧。 “为什么?”唐林西又问了句。 婉清看着唐林西,一时竞也无语了。后来婉清说:“我走了,你就是电话班的老大了,你以后就是一人说了算了,全部是新兵由你指挥多好。我想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还是开句玩笑吧,只是提前走,不要搞那么煽情好不啦。 “去你的,电话班有几个人啊,要不你留下来当班长。也顺便把我指挥了。” “不要,管你多没劲啊!再说,我自己也没有管好还管你,到时你不造反啊?” 这时一个常来打电话的人趁空问婉清:“林婉清,你今年要退伍了呀?” “是呀,我们家里情况有些特殊,他们希望我能回去,所以我就打了申请。上面已经同意了,会和今年退伍的老兵一起走了。”婉清讲着原因,也顺道让唐林西知道,要不然她始终是要问个明白的。 “是这样啊,那就回去吧。以后我们再来打电话也就看不到你了,还少了聊天的人呢?” 婉清心想,以后你们来打电话可能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婉清他们退伍没多久,这长途电话间就把电话换了,改成那种插卡式的了,不用人工收费的,所以也就不需要人了。再过不久,有些人已经开始用手机了。 这些也是婉清退伍以后,有时南浩仁打电话给婉清,婉清才知道的。 “没事,我走了,还有别的人来呢?”婉清轻声说着。 结果经唐林西这么一闹,整个电话间的人都知道了。看来想悄悄的走是不可能了。 打完电话的人也会跑来问两句,因为他们不是在电话间遇到婉清,就是偶尔要在餐厅碰到,所以多少也算是个熟人了。婉清也就只好都一一作了回答。人家也是好心,关心一下而已。所以婉清也都笑着回应。 婉清心想,想不到这世的人缘还算是不错嘛。还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其实是婉清想多了而已,只是因为这世,她经常在餐厅,接触的人当然要比前世多得多了,就算是几面之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要问问的嘛。 这下看样子是瞒不住了,婉清都可以想到老乡们对自己的责备了。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婉清都没有说,这才他们从别人的口里知道这件事,怎么也得审一番吧。 果然是这样,第二天,石松林张林他们几个就跑到婉清宿舍里来兴师问罪了。婉清都不好意思说原因了,因为那是假话,可是总不能说是自己想回去多挣钱也或是为了别的原因吧,所以嘛,还是只能说假话了。 最后婉清说:“我也不是想瞒你们,过几天就会都知道的。我本也打算这几天就告诉你们的。这也才批下来没两天,各位哥哥们,就不要生气了。” 张林他们几个也都笑了,后面也就八卦的问:“你走了,陈松涛怎么办呢?” 婉清笑着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他是花心的话,我就是守在里也一样管不住,这个嘛是靠自觉的哈。” 大家说笑一阵这个事也就过了。 餐厅结束前,婉清在餐厅请十七科室的吃饭,大家在这三年里也算是处得不错,虽然不是和每个人都是感情很好,但在工作当中还算是合作愉快的,现在要走了,也把最后的好印象留下吧。然后婉清又请了老乡们也吃了次饭,就当作是感谢他们在这三年里对她的关心与照顾。这一餐饭吃得到是有些伤感了,想着以后可能很久都不能见面了,大家的心情也是有些低落的。 婉清是知道,基本上这一别,以后十几年大家没有见过面。一是没有时间,大家都还在为自己的前途忙着。二呢婉清把联系方式弄丢了,不说见面,就是连电话也打不了。 所以婉清到是很珍惜现在的相处机会,再见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那时也只是见了其中的几个,并没有全部都见到。不过想来,这一世,应该不会那样的了。最起码这一世她会把联系方式保管好的,不会把它弄丢。 再说了,这一世的婉清跟前世的自己的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过几年她就有时间有能力去看他们了。前世时自己总是为了生活奔波着,哪里还有精力去想这些事呢? 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婉清心中还真是有些心酸,不光是自己,就是眼前的这些人,以后也没有几个过得有多好,也只是能过得去的。用句俗话那就是没几个混得不错的,没有发大财也没有当个一官半职的。 吃到最后,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了。大家也都是明白,以后见面的机会真是太少了。所以不知是由谁带头举杯说为了这老乡情干一杯。大家纷纷响应,就连婉清也举起了酒杯,他们也感染了婉清的情绪。一口喝下了杯中酒,然后婉清说:“以后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到时我会去看你们的,也欢仰你们到我老家去玩,我们那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个都红着眼睛。看着这个场面,婉清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在火车站的时候,那时,眼泪是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看着在车窗外面送行的白桦南浩仁沈健他们,不管是何种情绪,总之是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想到这,婉清心想是不是自己早点走,免得在那样的场合,真是忍不了。 到了这种时候,再也没有人管了,随便你们几个怎么闹,看样子只要不拆房子就好了。就是打个架斗个殴,只要不出现伤人事件,可能都没有人管,多少要退伍的人,现在都是这种状态。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这样的情形出现。听他们说,领导们在最后的这样阶段都是比较小心的,就怕这些要走的老兵们,玩得太过了,最后出点什么安全事故,那就不是小事了。 陈松涛一直在一旁看着婉清,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失落,他知道,婉清有她想做的事,如果自己把她留在这里或是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婉清也会同意,但她不会快乐。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是要给她想要的,所以还是让她回去吧。 时间在这种离别的气氛中还是溜走了,婉清把想早走两天的想法先和陈松涛说了,陈松涛知道婉清的想法也同意了,不光是婉清,就是自己在那样的场景下,也会受不了,万一吼一句让婉清别走,是不是有些丢脸呢,还是悄悄送她走吧,她心中好受些,自己也不用装得那么的坚强,偶尔不坚强一下也是男人的权力嘛,不是有人唱了嘛,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也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陈松涛同意后,婉清又去向主任报告这个想法去了。婉清只说自己受不了当时离别的场面,还有就是不想坐火车回去,所以就不和大家一同走了。 主任只说这也需要处长同意,还有就是如果不坐火车,超出的费用就要自己出了。 婉清表示这些都不用考虑,她自己会想办法的。 下午主任说可以,但是需要人去送她。 此时婉清才向主任说出自己与陈松涛是恋爱的关系,说如果需要一个人送的话,可不可由陈松涛送,当然只是送到机场,如果能送到家那就好了。 主任露出一个早就知道的表情,婉清看主任的表情,心想果然是姜是老的辣,主任早就知道,才还什么都没有说。可能是看到婉清没什么出格的地方所以就当作没有看到了。 婉清谢过主任,告诉主任自己走的具体时间也就出门了。 想想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主任了,临出办公室前,婉清很是严肃的给主任敬了个礼。主任一时还愣住了,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主任笑了,对婉清又说了些鼓励的话,然后婉清才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眼中居然也有了些许的泪光,真是的,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哭了。 主任还说了关于车票的事,说到时会一起算到退伍费的,婉清的餐票也可以找个时间去司务长那里去退了。 婉清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餐票也让她小小的发了笔财,当然是开玩笑的说法,餐票能有多少钱,只是积少成多,看着就跟平时一个月一领的时候感觉多好多。 当然了,相当于有差不多两年多婉清没有在食堂吃饭了,饭票都还留着。这下婉清可能成了有史以来退饭票最多的人了,比以前那个最多的人可能还要多上一倍也止了。好在是平时婉清人缘混得还不错,而且主任还去打过招呼的,要不然这么饭票司务长还不敢直接就给她换成钱了呢。 领了饭票换回来的钱,婉清跑到陈松涛面前去显摆去了。陈松涛笑话她说:“你在餐厅吃饭的钱不比这个多啊?这么点钱就这样高兴,我真怀疑当初你中奖的时候,那时的你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啊?” 婉清说:“这个不一样的,当年我们班长退伍时,她那么抠,才攒了那么些饭票,所以觉得就跟赚到了一样。我高兴的是这个。” 婉清有时还是会跟个小孩子似的,此刻就是,陈松涛看着也觉得好笑,这样的时候,对于婉清来说还是少数,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后来主任把退伍所有的费用还帮婉清领回来了,婉清也没管是多少,谢过主任就放在自己的抽屉了。 想着还要把自己先走的事告诉大家,还是真是有些累呢,特别是南浩仁,就是婉清要提前退伍的事,他还是前些天才知道的,婉清也没有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