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小白一针见血
柳小白片刻之后便记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位吕大人了，他就是那日清晨在街市上摆地摊，卖书的老者。 柳小白欣然一乐，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眼光来了，那日在街市见到吕舍就觉得他有智者之风，不像是在街市上摆摊的主，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而且，当日摆书摊的老爷子，现在竟然成了当朝的内阁大学士，并且是令狐府的座上宾。 柳小白记得当日在顾宅，他写了一本黄色笑话集，等着出版，不知道现在出版还是没有出版。 假若出版了，也不清楚销售情况如何…… 顾可儿在书籍的排版和封面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做一些适当的美工和装饰…… 封面的美工和装饰对于一本小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脸面，就像女子要在双腮涂上胭脂水粉是一样的道理。 柳小白想起那日，可儿不太高兴，他从顾家的印刷作坊出来，原本就是想向这吕舍吕大人咨询一下什么样的书籍会比较畅销，调查一下市场…… 然后，便遇到了钟岳，随他上了明月楼，接着遭到围攻，被史尚非所救，到现在进了令狐府…… 柳小白想想这些，他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很短，却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一些小感慨！ 真是人生如戏，恍如隔世！ 柳小白心中想着这些历历在目的事情，吕舍吕大人对这首诗作的点评也随之结束…… 接着，屋子里便膨胀浓郁的马屁气味，这马屁当然是拍向吕舍吕大人的。 场内的这些学子对吕大人的点评纷纷称道，获益匪浅，收获良多。 当然，这些都可以理解，这些都属于寒门学子，平时想见一下内阁大学士绝非易事！ 当然，所谓的寒门，并不是说没有饭吃，在古代，能读得起书的，层次上来说，最起码也都属于小康之家，真正贫苦人家，一般是不可能让孩子走上科举，功名之路的。 说白了，要想从乡试、县试、府试，最后到殿试，这么一路考下来，那绝对是要杠杠的经济基础支撑的。 假若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的支撑，这些考试都一路进行下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士族和门阀的大家族，所以才称作寒门。 所以，他们有这样见到吕舍吕大人的机会，肯定是要将自己的浑身解数都拿出来，把自己的才华都展出来…… 展现给吕大人，以求得到他的青睐，好为将来谋个打算……这也都是人之常情，不论这个机会是真的触手可及，还是镜花水月，总是要努力一番才能知晓。 不过，就刚才的这位学子，就是再努力也不会得到吕大人的青睐，假若他真有才情，或许柳小白倒是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可是他没有，事情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借助这位学子的劣势，来为自己造势了，也算是经典的反差对比案例…… 在现世的商业课程中柳小白学过这样的案例，先拿出一个次品来，让用户产生恶感，接着在拿出一个好的产品来让客户产生喜感，以加深客户的印象。 当时还记得老师说过，这叫什么，爱恨营销，爱和恨是最让人类难忘的两种情感，只要一个产品能让用户产生爱和恨这两种情感，你这次的营销也就算是成功了。 柳小白现在倒是要营销一下自己了。 听众学子还在杂乱无章的恭维，柳小白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这位公子的诗作档次平平，吕大人何必评判的那么客气和含蓄！” 柳小白的话仿佛那皇帝的新装这则通话故事中那孩童的话，一下子把大家心知肚明，而又遮遮掩掩不愿意说出来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 整场的震惊不可谓不小，众人的眼光宛若利剑一般射向了柳小白这里。 当然也包括吕舍吕大人和令狐楚，令狐良雍三个人的目光。 令狐楚一看是柳小白，很是高兴，喊道：“柳小白，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前两场就被淘汰了呐！” “淘汰我柳小白，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呵呵一笑，大大咧咧说道：“何况小白答应大少爷要做你的伴读书童，怎么能言而无信！” 众学子见令狐楚与柳小白竟然这么熟悉，而且还有这样的约定更是一阵的惊讶…… 忽然，他们想起来，柳小白说的伴读书童已经是令狐府内定的事情，现在看来的确不是子虚乌有的，还是有几分真在里面。 令狐良雍见是柳小白，面色上微微闪过一些失望，或许他真是以为柳小白被淘汰了吧，此时忽然出现，难免会显现出一丝淡淡的失望之色。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瞪了柳小白一眼，然后转头以一种小心谨慎的目光看向吕舍…… 因为，刚才柳小白不仅批评了那学子诗作水平很差，而且也批评了吕大人评判的不够深刻和一针见血，意思就是在说吕大人评判的不好。 虽然吕大人为人随和，是个好脾气，但是好脾气也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吕舍见有人忽然将这个大家心中都明白，却说也没有说出来的事情，公开表达出来，先是一怔，随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迷惑。 吕舍眼神中的这一丝迷惑被柳小白迅速的捕捉到了，他趁机向吕大人笑了笑，微微颔首。 片刻之后，吕舍嘴角挂起浓郁的笑容，口中轻声喃喃了一句，“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令狐良雍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盯着吕大人的情绪变化上，先见吕大人不止没生气，竟然还挂起了笑容，很是迷惑！ 此时，又听吕大人嘟囔了一句，“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心中更是疑惑，立马想到，难道吕大人竟然与柳小白这小子相识吗，于是问题便没有刹住嘴，问道：“难道大人与这柳小白相识吗？” “哦……”吕大人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柳小白有过一面之缘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竟然让令狐良雍听到了。 毕竟令狐良雍是主人，自己是客人，见令狐良雍询问也不好不说，便压低声音说道：“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令狐良雍难掩疑惑地点点头，虽然吕舍回答的很轻松，意思是他与柳小白缘分很浅，也就是见过一面而已…… 可是，令狐良雍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他见吕大人和颜悦色的表情，似乎觉得吕大人与柳小白缘分匪浅，并不像他说的只是一面之缘。 柳小白与吕舍的确是只见了一面，只不过那日见面的时候，吕舍对柳小白的印象特别的深刻，而且，他也直接表达了自己很喜欢柳小白。 那是因为，虽然他在街市上摆书摊的时候也见了不少的人，也有人在他这里买书，谈书，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个卖书的，并直言说出来的却只有柳小白一个。 或许别的人也看有出来，他不是个专门卖书的人，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柳小白却直言不讳，所以令人印象深刻！ 那日的直言，与今日的直言可谓是如出一辙，此时的场景倒仿佛一下子将吕舍带到了当日的情景当中…… 在这些学子面前，他难免要保持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学士的形象，被柳小白这么一下子，仿佛将其置身于了街市当中，把他摆到了一位普通卖书老人家的处境。 所以，他才会，会心一笑，可以说是甚感欣慰！ “大胆狂徒，你少在这里大言不惭！”忽然一个穿着织锦长衫的公子对指着柳小白颐指气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