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没有周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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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感谢两位省长对我的关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做好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邓省长说得对，这既是艰巨的任务，也是给我磨练和创造成绩的大好时机。要是这次能够协助陶省长把东钢的问题解决了，那我可是立下了大功了。 可我心里也清楚，想要解决东钢的问题，不是轻松的差事，也不是一两天能够办得下来的事情。陶省长要让我一个副秘书长协助来处理东钢的问题，是省长对我的信任，也是省长给我耕耘政绩的机会。 在前两次的事件中，陶省长交待给我的工作都顺利完成，这让陶省长对我的工作能力也信任起来，如今，又把这么重要的一个担子压在我的身上，正更是对我的一种鞭策，也是省长让我大显能耐的一个机遇。我决定按照邓副省长给我提的两个方向，先对东钢集团的高层来一个摸底，试探的去了解一下东钢高层们的真是想法。 只有把对方的底牌摸清楚了，在和对方谈这次生意的时候，我们才有一个谈判的方向。我想，陶省长自己没有出面去找东钢集团的领导洽谈，也就是要留一个余地，他想要在最后才出面，好友周旋的余地，最后才来一个一锤定音。派出我和东钢集团先接触，就是要让我去摸清楚底牌，谈不成没有关系，后面还有他在掌舵，拍板权还在他的手中。 如此的一想，我反而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多大压力了，先放开胆子去尝试一下。就算是弄不出名堂来，这次生意无法谈成，但我也给陶省长摸清楚了明道，让他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线索。 我找人要了东钢集团董事长胡朝阳的联系方式，这人我之前没有正面接触过，只是看过一些关于胡朝阳的报道，他在东平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个企业家。刚才邓副省长也提醒了我，说这个胡朝阳是一个聪明的角色，和他打交道要我小心行事，不能中了这人的算计。 邓副省长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胡朝阳能够凭着当初从国贸公司借资过来的两千万元把公司发展壮大到现在的几百个亿的资产，没有一点本事是办不成这样的大事，可见这人确实是有一些能耐。所以，我接下来要和这人打交道的时候，还是的小心一点，别事情没有办好，反而在一个商人面前丢了颜面。 我给胡朝阳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胡朝阳在电话中问了一句。 “你好，请问你是？” “胡总，好啊，我是省政府的宋三喜，都听说胡总是我们东平省出色的企业家，我也刚调入省城的时间不长，想和胡总见面认识一下，了解一下胡总的创业经历。” “原来是宋秘书长啊，早就对宋秘书长的大名有所耳闻，要是能够和宋秘书长见面认识，这是我胡朝阳的荣幸。宋秘书长，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安排饭局请领导吃个饭吧，也算是尽胡某的一番心意。” “胡总，那你安排时间吧，我也想和胡总见个面，和胡总认识一下。” “宋秘书长，你看明天晚上行吗，我明天晚上安排饭局请秘书长吃饭。秘书长，你看？” “行，就明天晚上吧，正好我找胡中也有点事情要谈谈。” 给胡朝阳打了电话，我又在网上查阅了一下东钢集团的新闻，以及胡朝阳的一些个人经历。胡朝阳不光管理着东钢这家上市公司，香港还有一家上市公司，这家香港的上市公司表面上看是和东钢有关系，其实呢，这家香港名为东钢国际的上市公司是胡朝阳和几个管理层的私有公司，算是真正的私有企业。 省政府的担心是怕股权分置不好，会让胡朝阳带着自己的团队另立山头，甚至有可能转移资产到东钢国际，最后把国有资产转移到他们的私人名下。 我在看完了这些材料之后，也明白省政府的一些担忧了，这一次的股权分置如果处理不好，胡朝阳就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团队带走，然后去打造属于自己的东钢国贸，把一个烂摊子的东钢集团扔给政府，这就是陶省长最担心发生的事情，他是想要不损害东钢集团利益的前提下，和胡朝阳把这笔生意谈成，让胡朝阳的团队继续留在东钢集团来参与管理。 陶省长还是很认可胡朝阳在商业上的管理才能，东钢集团是胡朝阳团队一手打造出来的，也只有让他们这个团队继续管理下去，才能让东钢集团健康持续的发展。一旦换了别的管理团队，可能会给东钢造成损失，也会造成资产的缩水。怎么能够让国有资产增值，又要留住胡朝阳的管理团队，是陶省长一心想要着手解决的问题。 虽然我还没有找过陶省长，也没有听取陶省长的建议，可我知道陶省长的心思也和我此刻想的这样，就是要让国有资产增值，也要把胡朝阳这个管理团队给留下来继续管理东钢集团。 第二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胡朝阳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宋秘书长，我是东钢集团的胡朝阳啊，昨天和秘书长约好了今天吃饭，我让司机到省政府来接秘书长吧。” “胡总，你把吃饭的地方给我说一下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不用胡总安排人手过来接我。” “秘书长，你就给我们一次服务的机会吧，这可是第一次和秘书长吃晚饭，这番心意还望秘书长成全。” “既然胡总有这么厚重的一番心意，那就这么定了吧，让你的司机到省政府门口等着。胡总，那我就先感谢你了。” “能够邀请到宋秘书长一块吃饭，这是我胡朝阳的荣幸，我还计划着亲自到省政府来接秘书长。” “胡总有这番美意，宋三喜感激不尽啊，那我们一会儿见吧。” “好，秘书长，我们一会儿见。” 胡朝阳我一次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给胡朝阳打电话，没想到这个胡朝阳对我还十分的热情。看来，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胡朝阳对我应该是有所了解的，说不定昨天就花了一些时间来了解我的情况，也知道我的一些背景，才会对我如此的尊敬。如果不是我有这样一些特殊的背景，知道我和陶省长的关系，以胡朝阳这样一个身价百亿的企业家来说，可能是不会把我一个政府副秘书长放在眼中。现在胡朝阳把我当成了要人，也是一心的想要和我攀上关系，先摸一下我的底细，看看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下班的时候，胡朝阳安排的司机到了，说是已经到了省政府门口。胡朝阳应该是没有到，要是胡朝阳到了的话，会亲自给我打电话，还会到我的办公室来接我，可这是他司机打过来的电话，这胡朝阳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身份，毕竟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来到大门口了，一辆黑色大奔停在门口，三十来岁的司机就站在车门边上恭迎着。这位司机并没有见过我，目光四处盯视，想要找到他眼中认为最像的宋副秘书长。 我看这人就像是过来接我的人，奔驰，四处张望。对方认不出来，我就主动的过去问到。 “你是胡总派过来的吗？” “你就是宋秘书长？”眼前的这人诧异的看着我，可能也觉得我的年纪和他想象的秘书长有诧异，有些年轻，认为我是一点都不是他要过来接的秘书长。 “我就是宋三喜。” “宋秘书长，你好，我是胡总安排过来的司机小王，请宋秘书长上车，我们的胡总一会儿也到了。” 司机小王拉开车门，伺候着我上了车，然后开车把我带到了省城最好的酒店，也是上次我去过的那一家酒店。胡朝阳提前到了，站在外面等候着，他的司机过去把我介绍了一下，胡朝阳的表情也有些诧异，但马上就冲诧异的表情转为一脸笑容，过来和我握手。 “是宋秘书长啊，幸会幸会，没想到宋秘书长这么年轻。宋秘书长，里面请。” “今天能够见到胡总，也是我宋某的荣幸，胡总的一些成绩我也听了不少，现在胡总管理着两家上市公司，可是为我们东平省立下了大功劳啊。” “宋秘书长，我难处多啊，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好好的和你谈谈。” “胡总的心中还有难处？我看没什么难处吧。” “难处大的，等会儿我把情况给你说说吧，你站在我的立场也会为难的。” 我估计胡朝阳是要在我的面前倒苦水，现在他心中的这一摊子苦水呢，那就是政府要接管东钢集团，他辛苦打拼了多年奋斗出来的企业，这一下就转变成为了国有企业，是让胡朝阳的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陪同胡朝阳来的还有他秘书，一个副总裁，还有就是两个女部下，说是公关部的，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好像是公关部的经理。这些人，都是我和第一次见面，看到自己的老板胡朝阳对我都很客气，其他的部下也就跟着在我的面前热情起来。 “宋秘书长，你了解我们的东钢集团吗？”喝了一杯酒之后，胡朝阳问到。 “东钢集团那么知名的企业，我怎么会不了解呢，不光是了解东钢集团，也很了解东钢集团的掌门人胡总。” “宋秘书长，那你了解我们东钢集团的历史吗。” “略有了解，据说你们公司成立之初，是从国贸投资公司借资了两千万元成立了东钢集团，后来靠着胡总一行人的努力，把公司发展壮大了起来，才有了今天的东钢集团。” “看来宋秘书长了解的信息还真不少，东钢集团确实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的东钢集团已经成为了一个三百多亿的上市公司，这都是我带着我的团队努力出来的。可如今，政府突然提出要接收我们东钢集团，把东钢集团化为国有企业。宋秘书长，你说，这不是欺负人我们吗。” “这东钢集团本来就是国有企业吗，现在政府要把企业接管过来，这也正常吗。” “秘书长，这你可就不了解根本情况了，东钢集团也谈不上是国有企业啊，当初我们借资的两千万元都是归还的，这也不能说是国有企业吗。” “胡总，你也是金融界的翘楚，是资本市场上的能手，也很清楚资产递延这个概念吧。东钢集团当初的两千万资金本来就是国有资产，从资产递延这个概念来讲，现在的东钢集团也算是国有资产，对吧。” “你们政府部门要这样想，这不是强制要接收我们东钢集团吗，如果真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强制接收，那我就只有带着我的团队离开东钢。秘书长，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要是你换成了我的身份，你会怎么办呢。” 是啊，胡朝阳的这个问题确实也问到我了，换了是谁都不甘心把自己努力换来的上百亿资产就转移给了政府，那可是他们努力了十年换来的心血。但我们的立场不同，我是政府官员，也是想要来解决东钢的股权，立场不同，看待的问题也就不一样了。 我笑了笑，说：“胡总，如果我身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会心有不满，也会为自己的利益争取。但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理字，东钢集团到底是国有资产，还是你们的个人资产，这得按照依据来说话。其实胡总心里也明白，东钢是国有资产还是私有资产。” 胡朝阳端着酒杯，自己喝了一杯，沉思着，然后又冷笑了一下。 “秘书长，其实我们也不是想要东钢集团的全部股权，东钢集团能有今天的成绩，有我们很大的功劳吧，政府怎么也得想一想我们的辛苦。” 在股权的这个问题上，胡朝阳有一些松口了，看样子，这笔生意还是能够谈下去的。只是，他让政府要考虑他们的辛苦，这个辛苦是多少，政府会不会接受他们提出的条件，这才是关键。 我试探着问：“胡总，那以你的想法，觉得这个辛苦是多少才合适呢。” 胡朝阳笑了一下，问到：“秘书长，你这是代表政府在跟我们谈东钢集团股权改制的问题吗。” “胡总别误会啊，我哪有这能力啊，这么大的事情那是需要陶省长亲自过问的。我呢，也就是好奇，想要听听你们的想法，说不定我还能促成这一次的生意呢。” “我们只要绝对控股权。” 我一惊，这样的条件省政府是肯定不同意，省政府接管东钢集团，也就是想要把控股权掌握在政府的手中，如今，胡朝阳提出了要控股权，这基本是没法谈，政府领导也不会和他这样谈下去。 “胡总，这可能不太现实，你想啊，政府想要接管东钢集团，不就是想要控股东钢集团吗。如今，你却一下提出要控股东钢集团，政府会同意吗。” “所以啊，这是一个难题，双方都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判下来的。” “胡总，那我们今天就不谈东钢集团的事情，好好的喝酒。胡总要是愿意的话，可否谈一下你们当初创业的情况呢。” 胡朝阳笑了起来，说：“宋秘书长，你刚说不要谈东钢集团的，怎么，这一下又把话题提到了东钢集团的事情上面呢。” “好，我们就不谈了，好好的喝酒，好好的聊其他话题。” 胡朝阳就问了我的一些事情，他对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知道我在哪些地方从政过，在哪些地方待了几年，以及我是什么时候从岭南市调动到省政府的，这些胡朝阳都很清楚。 晚饭之后，胡朝阳又热情的要安排娱乐。说是我们第一次相识，要和我好好的聚聚，我也看得出胡海洋是一番真意。还有他带来的公关经理，也是一个能说会道，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也是热情的邀请我去娱乐城，说是想要多了解我一些，也想让我对她多一点了解。 在对方的热情下，我又被这个性格豪放的女公关给拉上了车里，坐上了车以后，我也只能安心下来跟着他们一块去娱乐城。对方说是想要了解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那我也就借着这次的机会了解一下对方。 说是了解对方，其实，我们的话题都还是围绕在东钢集团的身上，这也是胡朝阳的心事，他比政府还急，也多次的想要从我的身上打听着省政府的底线，想知道省政府这次在东钢集团股权的问题上打出哪张底牌。 胡朝阳说自己遇到了难处，今天晚上听了他的一阵子牢sao以后，我算是明白了胡朝阳说的难处。换了是别的人，也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他不光是要为自己的利益争取，也要为他的团队争取利益，可他们面对的是政府，想要在政府这里得到便宜，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我清楚，胡朝阳今天晚上跟我提到的想要控股权这件事情，不用任何怀疑，省政府是不会通过他的想法，省里要的也是控股权，目的就是要把东钢集团的这个大盘子控制在政府的手中，这一个盘子就是上百亿元。 和胡朝阳接触了一个晚上，算是对胡朝阳有所了解，也摸了一下胡朝阳在东钢集团股权分置上的想法，细细想了一下胡朝阳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我也感觉到了政府要解决东钢集团是很棘手。看来，我还得在这件事情上多请示陶省长，多和陶省长商议，听听陶省长在处理东钢集团这件事情上的一些想法。毕竟，政府如何来处置东钢集团，还是要由陶省长来做最后的决定，我相信陶省长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设想，只是还没有找胡朝阳摊开牌局。 上午，我去了一下陶省长的办公室，想找陶省长详细的了解一下东钢集团的相关事情。如果陶省长希望我能够帮助他解决东钢集团这个难题，他就应该给我透露一点自己的想法，好让我在他的底线之上，继续和胡朝阳谈判下去。 我到了省长办公室门口，看到姜副省长在他的办公室里谈工作，我就站在外面等候了一会儿，等姜省长谈完工作出来之后，我才敲门进了陶省长的办公室。 “陶省长，我有一些东钢集团的工作想请示一下省长。” “你和东钢集团的人接触过了？” “嗯，我昨天找了东钢集团的胡总，和胡总聊了一些股权分置的问题，也对东钢集团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 “东钢集团的胡总提什么条件了？” “胡朝阳希望控股东钢集团，但我看得出来，这只是他一个人提的初步想法，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下去。” 陶省长笑了一下，说：“让他们继续控股，这怎么可能，完全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不要说省政府不同意，就我个人也不会同意。三喜，你继续找他谈，试着去摸一下胡朝阳的心里底线。” 我很想问一下陶省长，省政府在谈判东钢集团的这件事情上底线是什么，可我想了一下没有提出这个疑问，这是政府的秘密，在不到最后谈判的时间，估计陶省长是不会给我掏出这张底牌。 要是陶省长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不用我说，他也会主动的把这个底线告诉我，好让我拿着这样一个底牌去和东钢集团的人谈判。 “省长，如果胡朝阳继续坚持他要控股的意见呢，那我们还怎么谈。” 陶省长想了一下，说：“胡朝阳坚持要控股东钢集团，这是因为他知道东钢集团还离不开他们整个团队，那你就告诉胡朝阳，说省政府在考虑其他安排其他人去东钢集团，这样，要让胡朝阳感到自己的压力，觉得他离开了东钢集团，政府照样可以安排人去接管东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