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即是妖
天际之上，无底的漩涡周围，狂风大作，乌云席卷，闪电肆虐，犹如末日降临！ 祭坛下方，几十名黑袍人躲在一旁，心神动荡，不能自已。 轰隆隆！ 有惊雷炸响，黑色闪电肆意地划破长空，漩涡中心有无数黑气涌出，邪异森然，犹如群魔乱舞。 “哈哈哈哈哈！” 司徒巽眼神炙热无比，他敞开心胸，发出肆意的狂笑声，那笑声显得极为畅快，似乎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一般。 此时此刻，他即将夙愿达成，只要再有片刻功夫，待他施法催动棺椁之后，就会彻底打开一个通往幽冥的通道，届时，邪灵倾巢而出，就是乱世将起之时。 他神情兴奋，正欲向前几步，催动祭坛时，忽然一道突兀、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好了，司徒长老，独孤燚遇袭，几名师兄弟无一人生还，全部惨死在了外面！” “什么？” 司徒巽眼神倏然一凝，脸上一瞬间变了颜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如实道来！” 两名黑袍人拜倒在一侧，其中一人恐慌道：“我二人前去探查，怎料忽然发现几名师兄弟惨死在外面，独孤师兄亦无例外，我二人到场时，不见凶手身影，亦不知是何人所为。” “废物！” 司徒巽一声喝骂，也不知指的的是谁，他心知这一次血祭干系重大，绝不容有失，如今出了意外不说，还不知是何人所为，如若泄露风声，纵横道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很有可能还有人在四周窥视，这种风险绝不能担。 想到这里司徒巽环望四周，神识探向四面八方，然而依旧无所发现，他双手捏法诀，顿时周围阴风阵阵，招魂幡幽幽而舞，与此同时天际之上那一具棺椁，黑色光晕大放，邪异黝黑的光芒照耀场中每一寸土地，没有丝毫放过。 “嗯？” 好一会儿后，半空中忽然有人发出一道声音，那声音清澈而渺然，仿佛是从天外而来的一般。 “什么人？”司徒旭一声咆哮，霸气凛然，周围惊雷隆隆，声势震慑四野。 咔嚓！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那光芒刺眼无比，是如此的不可一世，仿佛撕裂天际。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不知什么时候，伫立在祭坛当中，背对众人。 场中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雷鸣划过那道背影，一时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双目刺痛！ 那道背影就在祭坛中央，众人瞩目看去，眼睛如芒刺痛，竟是怎么也看不真切，看其轮廓依稀可辩，似乎是一个少年模样。 “你是何人？”司徒巽蓦一喝问，眼神锐利，如剑一般，扫视了过去。少年不答，背影静静伫立，不为所动。 “哼！装神弄鬼！”司徒巽更不多话，袖袍一扫，五指虚空一抓，顿时遥遥锁定少年，他面露冷笑，手指曲张，天地之力爆发，化为一座无形囚牢，向少年笼罩而去。 这一击下去，沟通天地之力，威力难以估测，力量完全爆发，毫无疑问又是一个神窍境的强者，不是周厉那种半吊子的修为可比拟的，两者完全是天壤之别。 眼看少年无处可逃，避无可避，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司徒巽抹杀，身死道消。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震惊，百思不得其解。只见少年身影，忽然化作莹光飘散，难以捉摸，司徒旭一击之下，居然扑了个空，这简直有违常理，那个少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是用的什么神通！他又躲在了哪里？场中众人面面相窥，四下寻找。 司徒巽脸色阴沉，内心也颇为吃惊，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没有激烈的碰撞，没有任何声息，那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他眼前，让人费解。 “快看，他在圣棺上面！”sao乱中，有一名黑袍人蓦一声喊，众人一怔，紧接着纷纷仰首望去。 然后就看到空中悬浮的滴血棺椁上方，一个如谪仙般的人影，悠然而立。在他身后，邪气森然，巨大的漩涡席卷，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通道，有邪灵狞笑不断，似乎即将就要降临人间。 司徒巽眯着双眼，逼视那道人影，他心中惊怒，血祭邪灵关系重大，是纵横道欺天大计中的重要一步，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他眼神如鹰隼般盯着那个少年，心中生疑，有些搞不清楚对方是何来路。 “阁下究竟是何人？”司徒巽运功喝问，声音浩荡，直震天际。 那少年依旧无动于衷，他衣衫卷舞，静静地伫立在棺椁上面，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一般。他站在那里飘然若仙，好像一个来到地狱的仙人。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一副唯美的画卷，画风冲突，却又极具美感，几十名黑袍人怔怔仰望，久久不语。 此刻，唯有司徒巽面目越发阴沉，心中怒不可遏，似乎是这种被人刻意无视的感觉，让他倍感恼怒。 “你究竟是什么人？”司徒巽再次沉声喝问。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只问你，为何要杀害妖族！”终于，那道身影有了回应，语气清冷， “为何要杀害妖族？” 司徒巽怔了一下，口中自言自语的念道。他颇为怪异的打量了一眼对方，见其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复一般，不由放声失笑，笑声越来越大，显得傲然不可一世。 良久，他笑声停歇，少年平静开口：“你笑什么？” 司徒巽斜眼冷视，不屑一顾道：“妖族卑贱无比，如草芥一般，除之不绝，杀他们又何需理由！” 少年沉默，半晌轻声道：“就在不久之前，也曾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你说什么？” 司徒巽冷声喝问，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他眼神闪烁，脑海中忽然一个念头一闪即逝，他沉声道：“你不问其它，反而在乎妖族性命，难道说你根本就是妖族余孽不成？” 少年没有回答，他昂首遥望漩涡中心，片刻后，他蓦然转身，俯视下方。 “我即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