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妖瞳，修罗皇族之耻（二）
或许是因为天性更加的单纯残忍，慕银渡劫的时候比慕金要顺利不少，至少没让慕小楼再开口提点什么，雷劫消散之后便欢快的扑到慕小楼身上，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挂在她的肩膀上，一双略显狭长冷峻的双眼望向桑子墨，唇畔无意的勾出邪魅的笑容，“楼儿，这么看，这个骷髅还是蛮帅的！” “小银，不得无礼。”慕金皱了皱眉，轻声训斥道，这里不比十万大山，化神期的修为在气境修士中或许不错，但对上仙境修士显然就有些不够看，又没有圣君大人撑腰…… “无碍。”桑子墨倒是笑了笑，并不介意，在十万大山中的时候，他可没少被慕银冷嘲热讽，不过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个顽劣的孩子罢了，若是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当初也不会跟着慕金一起进封印阵盘了。 慕小楼翻了个白眼，“虽然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但是你老这么念念不忘，人家会以为你有什么特殊嗜好的。”男男什么的很有爱没错，但如果其中一方换成骨头架子的话……这么想着，慕小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慕银修长的手指自慕小楼的脸颊上划过，“人家是楼儿的，怎么可能三心二意去喜欢别人呢！”说着，还在慕小楼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而后成功的看到桑子墨黑了脸色。 慕小楼屈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别闹。” 桑子墨见慕银委屈的闭了嘴，也就移开话题，邀请君无藏同行，慕小楼听说君无藏是从无日山陆过来的，便叽叽喳喳的向他询问起了仙界的事情，话题几经转折，便又到了桑子墨的身上。 “……说起大圣君，就要从大圣君年幼的时候说起了。”君无藏只觉得慕小楼这孩子心思通明，又可爱知礼，心中多了几分疼爱之余，说话也便没起初那么顾忌，想到什么便也就说了出来。 “哦？”慕小楼明显来了兴致，其实君无藏说的那些，她倒是都从当事人口中听过，只是，在别人口中八卦出来的内容，肯定和事实是有出入的不是？ “听闻那大圣君乃是修罗皇族与人类的混血……”君无藏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个修罗族是妖魔一类，而且是妖魔中的皇族，小姐需知，虽然人类修士、妖兽、妖灵彼此间都不怎么和睦，便是妖兽本身各种族间也时有争执，但终归是小范围的争斗，毕竟大家追求的都是大道长生，只是做法不同而已……” “但是这妖魔却是不同的，”见慕小楼点头附和，君无藏继续道，“妖魔存在的意义是掠夺，掠夺世间灵气，吞噬一切生灵，是为天地所不容，不管是人类修士、妖兽、妖灵见之，必倾力斩杀。” “那为什么没人在那位大圣君小时候把他干掉呢？这样不就没什么麻烦了么？”慕小楼故作不解的问道。 “妖魔和人类是不可能用正常生育的法子混血的，所以大圣君年幼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身上流有妖魔的血脉，何况当时生为婴儿的大圣君除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妖魔的特质——化形的妖兽也有红眸，只是后来发现，不可能出现那样纯粹的颜色罢了。” “后来呢？” “后来，大圣君被他的养父，也就是一名‘桑’姓普通修士所救，入了一个叫做‘南亭宮’的小门派，如果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当然也就不可能出现后来的大圣君了，这件事发生在大圣君入门后的第十五年……” 慕小楼记得，桑子墨说过，他入门后的第十五年应该是蕴脉期的修为，以桑子墨当时的年纪来说，可以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却也就是这个时候，桑子墨的身上的妖魔血统爆发，他的师父兼养父顶着外界压力将他留了下来，却累得南亭宮灭门，只有桑子墨、颜白羽等寥寥几人逃了出来，渐渐的也就成了大圣君日后的班底。 “等等。”慕小楼听的迷惑，“你先说桑……大圣君是修罗混血，又说修罗族不可能和人类混血，不是前后矛盾的？”历史什么的桑子墨已经交代过真相了，到是这混血的问题却是第一听说。 “这才是人们奇怪的地方，何况大圣君这些年也未曾作恶，人们便相信，他可能只是普通的人类孩童而被修罗族妖魔的血脉污染了而已。” 慕小楼先是觉得有点奇怪，后来转念一想，南亭宮也不过一个小门派，大能之类的对这么个门派不会有太大的兴趣，而那些散修就算有兴趣，也绝不可能长久，南亭宮灭门之后，桑子墨只需要躲过一段时间的追杀，就可以彻底的隐没下来，反倒是安全了。 “错了，他是修罗皇族的混血。”就在这时，桑子墨忽然开口道，“修罗皇族每万年会诞下一名人类的男婴，这名男婴是当年征服了亿万妖魔的那位大能的后代，是整个修罗皇族的耻辱，如果那位大圣君是这名男婴的混血的话……”就不存在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生育的问题了。 慕小楼抬眼望着桑子墨，修罗皇族血脉的问题是他一直所回避的，不知道为何这会儿会自己说出来……只觉得此刻桑子墨被法术遮掩的眸子突兀的翻滚出一片血光，抓着他宽厚手掌的小手微微的紧了紧，注意到对方探寻的目光，仰起脸，给出一个带着安抚兴致的甜甜的笑容，“墨墨真博学！” “咳……琅邪先生放心，这番话我是不会传出去的。”君无藏的脸上依旧带着震惊，却总算是因为慕小楼的声音回了神，“即使修罗皇族中诞生的人子，那自也是人子与人子之间的混血，与那些妖魔也沾不上什么边。” 这么说着，却也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好在桑子墨也不在意，这一次离开十万大山，他根本也没有打算要隐瞒自身妖魔血统的问题，反倒是慕小楼想得更多—— 修士也好、妖兽、妖灵也好都是很难诞下子嗣的，因为在血脉混合的过程中，强势的一方会压倒弱势的一方，稍有不平衡便是血rou崩析，那位大能的血脉能压服修罗皇族的血脉诞下人子，证明他的血脉力量应该略强于修罗皇族。 而这样强大的血脉，即使是与普通凡人混血也同样是不可能诞下子嗣的，就算能够诞下子嗣也必定体弱多病、早年夭折，可偏偏桑子墨无病无灾，如普通人一样的长大，这也就意味着，血脉的另一方也同样的非常不简单呐…… 但是慕小楼忽然又想起桑子墨说够的——当年，他是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