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辞而别
文小望站在新房的门口，他犹豫了很久，想推门进去，但那手停在了半空又缩了回去，走上台阶又走了上去，清凉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投照在窗棱上。 春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她太睏了，可能是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等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蜡烛又流了不少眼泪，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她听到外面似乎也有一声叹息，她的心一激动，然后赶紧坐好，整理一下自己，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她认为门口站着的一定是小望。 他之所以不进来，春锦认为他是没有做好决定，她理解，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轻易的放下呢？ 春锦仔细聆听着门外的动静，似乎又听到一个人轻微的脚步声，然后还有窃窃的私语声，这么晚了谁在门外说话呢？ 春锦有些好奇，她悄悄地走向门口，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就隔着一道门，她听到了今生最不想听到的对话。 “娘，你怎么来了？”小望小声地说道。 文夫人瞥见房门里紧贴着一个人影，她故意稍微地提高点嗓门道：“孩子，你可想清楚了，这门一进去，她就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不在意那些谣言吗？” “娘，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就是不进这个门，她也是我的人，这样不进去也不行，我得给她一个交待，杀人也要让人家明白是什么原因不是吗？” 文夫人听人影有些晃动，知道里面的人一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说道：“那娘就回去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吧！实在不行，娘就再给你娶个清白人家的姑娘。” 文小望提醒母亲走路小心点，直到母亲的身影走出小院的圆门，他才回过头来。突然看到屋里的人影，他愣住了。 门开了，春锦把喜帕掀在了头顶。粉脸现在变得异常的苍白，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看着让人心疼，她是那样的无助。 “春锦，你这是？”小望惊讶地问道，他想可能刚才的对话让她偷听到了，“春锦，你听我解释。” 春锦没有让小望进屋的意思，她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她问小望到底关于她的是什么谣言？ “春锦，让我进屋说话好不好？”小望商量道。 “不，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就不能进这个房间。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不能低贱到没有自尊。”春锦冷冷地说道。 好吧？小望于是把今天春锦进文府后，有人在门口大声地说道她和林府三老爷的传言，这话让府里的下人听到了，就告诉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很生气。 春锦冷笑一声问道：“你相信了是不是？” 小望看着她坚毅的神情，摇头道：“我没有相信。” “不，你相信了，你一直在犹豫，所以红烛都快燃尽了。你还站在门外，对，哪有一个男人不在乎妻子的清白的，你说你想怎么处置我，是浸猪笼，还是送我回林府？”春锦带着一些无奈又有一些嘲讽的口气问道。 “春锦，我真的没有怀疑你，不是因为我相信jiejie的安排，是因为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欺骗我的，我之所以没有进来，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受这个谣言伤害，我要说服爹娘，不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否则你怎么在文府立足呢？” 春锦有些不相信小望的话，她淡淡地说道：“我要如何来证明我的清白？是上吊自杀，反正我也因为这个事死过一次，我也不在乎再来一次。” 春锦仰起头，让小望看她脖子上的痕迹，小望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他还是有些动容，感觉自己的迟疑伤害了春锦的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文小望有些惭愧，感觉自己不太男人。 春锦猛然关上门，然后她隔着门道：“我知道你并没有真正的了解我，我不怨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我愿意给你时间，直到能证明我的清白的时候，我会等到你心里能有我的位置的时候，天很晚了，你就再找个地方歇息吧！” 文小望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房间一下子变得黑暗了，周围是死一样的沉寂，文小望心里倒涌起一股失落，也许谁的新婚之夜都不如他来的奇怪。 再说蔷薇苑的华敏天一亮就起程走人了，最让阿苗奇怪的是华敏竟然带着做杂役的李妈一同去京城。 “夫人，不等三老爷了吗？”阿苗认为应该跟三老爷告个别。 “不用，早点走早点到，就让他多睡一会吧！”华敏显得很体贴，催促着阿苗赶紧收拾行李放到马车人，她现在恨不得一步就到京城去。 李妈特别的殷勤，踮着大脚跟在马车后面，阿苗看着特别的滑稽可笑。出了林府，华敏倒显得不着急了。 “阿苗，你去前面的庆云包子铺，我现在有些饿了。”华敏说道，然后她给李妈使个眼色，李妈会意地离开马车向别一个路口走去。 “夫人，李妈这是要去哪儿？”阿苗好奇地问道。 “你哪那么多事，她去自有她去的道理，怎么我还事事向你请告？”她这一呛，让阿苗顿时不敢说话了。 华敏让阿苗去包子铺，自己则留在这里。 阿苗的包子买回来时，李妈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脸上带着诡异地笑，向华敏眨了眨眼，像在对暗号。 “阿苗把包子给李妈吃吧！我现在又不饿了，我们还是赶紧走路吧！”华敏说道。 阿苗有些生气，她把包子往李妈手里一放，看到李妈伸出粗糙的大手喜滋滋地接过，她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 阿苗打心里瞧不起这个粗鄙的女人，她不明白三夫人怎么会对她另眼相看呢？ 出了顺河城，华敏又叫着口渴，让阿苗去前面的的河边把水果洗一下。 “夫人，这些水果我在府里的时候就清洗过了。”阿苗说道。 “都多长时间了，能干净吗？再去洗一下。”华敏命令阿苗前去洗水果。 阿苗心里真是窝了一口气，特别是在李妈面前，她感受不到做为一个贴身侍候的丫头应有的尊重。 等阿苗走后，华敏把马车夫支开，把李妈叫到跟前，问她可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夫人你放心好了，刚才我去文府，就看到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到了文府的门口，夫人你想如果没有动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怎么会天还没亮就往文府跑呢？”李妈掩口笑道。 华敏很满意，她把帘子放下，还掩饰不住她得意的笑，她现在只是可惜不能看到好戏了，就这么走了还挺遗憾的。 阿苗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告诉华敏水果洗好了。 “你和李妈吃吧！想想那河水能比井水干净吗？瞧我都糊涂了，还是上路要紧。”华敏的声音柔柔的从马车里传出来。 李妈见阿苗铁青着脸，她笑着别过脸去，她知道阿苗此时一定很恼火，笑够了，她转过脸来从阿苗走中接过果盘道：“谢谢阿苗姑娘了，那我就客气了。” 华敏在马车里就听到李妈粗鲁地吃水果的声音，她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等到了京城得找个机会把她给辞了，这样的人好打发，她自信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林子凡起床后在蔷薇苑的院子里走动，他伸展了一下胳膊，突然想到今天夫人要去京城，也不知道可起床吗？ 他向夫人房间走去，看到一个丫头向这边走来，他问道：“夫人起床吗？” 小丫头告诉三老爷，夫人已经上路去京城了。 “怎么走的这么早？”林子凡有些纳闷，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回房间睡觉她生气了？可是这怪自己吗？她连个灯都没有留，她是拒绝人于门外，自己怎么好意思热脸对着冷屁股呢？ 走了也好，最起码让她散散心，因为孩子的事，她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古怪了，搞得自己最近也很累。 林子凡用过饭，决定去衙门走一趟，也知道春桃可交待那些宝贝到底藏哪去了？他担心县令的胃口很大，就是找到了也会私自留几件的。 他来到前院，看到一个厨娘模样的女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突然看到他，有些慌乱，不安地站在一旁，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三老爷。 “你在这做什么？”林子凡从她的穿着特别是腰间系的围裙知道她是厨房里的下人，怎么会无故跑到前院呢？ 华敏平时最忌讳下人乱走动的，下人分工明确，什么人就应该呆在什么地方，前院可是蔷薇苑的面子，厨娘乱走动哪行？ “回老爷，我是来找李妈的，她是做杂役的，今天早上没有在后院劈材，有个告诉我她来找夫人了。”厨娘小心地说道。 “一个做杂役的怎么会到夫人房间呢？”林子凡有些不相信，因为他知道夫人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怎么会让一个粗人去自己房间呢？ “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如果她不想做事，在府里乱走动，就把她打发走吧！”林子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