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跳梁小丑
说起跳梁小丑，有个典故说给大家听: 《庄子·逍遥游》记载: 战国时期魏国相国惠施，在和庄子的一次谈话中，举自家一株大樗（chū）树为例，说树的主干臃肿，小枝多卷曲，不成材，木匠师傅对它连看都不看一眼，以此讥讽庄子所说的“大而无用，众所同去”。对此，庄子这样回答道： “子独不见狸狌（shēng）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gǔ）。今夫斄（lí）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例，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这段话翻译成大白话的意思是说： 你难道没看见过野猫吗？它们隐伏起来，伺机猎取出来活动的小动物，东窜西跳，不避高低；往往触到机关，死于网罗之中。还有牦牛，庞大的躯体像天边的云。它能使自己很大，却不能抓老鼠。现在你有大树，担心它无用，为什么不把它种植在虚无的乡土上，广阔无垠的旷野里，它可以生长得更加枝叶繁茂，来往行人可以逍遥自在地在它下面乘凉歇荫。因此，它并不因为所谓无所可用而感到有什么困苦。 后人从这段故事引申出成语“跳梁小丑”，比喻那些品格低下或并无什么真才实学者，为了达到个人私利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极尽捣乱、破坏之能事，但终究没有什么了不得，只不过是真正地暴露了他自己的丑恶嘴脸罢了。 在马采莲看来，庄云河就是地地道道的跳梁小丑，这个人打小就不学无术，是个名副其实的地痞无赖。和他结婚，本来还带有一丝幻想，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他身上的恶习。但这只不过是马采莲一厢情愿罢了。 在这段早已死亡的婚姻面前，马采莲显得异常脆弱，痛苦而又无奈。她无数次想离到离婚，当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又被她马上否决了。她想到幼小的儿子，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在飞机上，马采莲还在想，希望庄云河能通过这场病进行反省，她不再奢望婚姻幸福，只要他不再作恶就行。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疲惫的马采莲迷迷糊糊睡着了。 下午三点，马采莲回到生养自己的家乡，那个溢满酒香的小镇。 小镇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省城的主干道旁边，这里家家户户以酒为生，靠酒发财，酒镇的居民家家富得流油，别墅洋楼满目皆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那一天的阳光格外灿烂，照在人身上特别舒泰。马采莲顾不上享受这种舒泰，急急忙忙打开家门。马采莲回来只有五天时间，每分钟对她来说都显得异常珍贵。 这是马采莲和庄云河结婚后的家，不足六十平米的房子显得十分拥挤。本来他们是住在长江小区的，因为庄云河生病没人照顾，就搬过来住，因为靠庄云河父母近，更方便些。实际上，他们这个决策是错误的。因为庄云河的父母对这个儿子早已失去信心，不但不来照顾，恨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所以自打搬过来，庄云河的父母和亲戚朋友就从来没有光顾过。 马采莲打开家门，里面的情景让马采莲差点背过气去。 他们的双人床上，放着一把椅子，庄云河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脸上搽满胭脂，嘴唇涂得血红，上身****，戴着大红色的乳罩，下身穿一条透明的三角裤。一个女人跪在床下，屁股高高撅起。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瞅瞅！”庄云河用皇上的口吻命令趴着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那个保姆，披着一张粉红色的塑料布，赤身裸体地趴在地上，此时正在模仿热播的古装电视连续剧里的镜头。 那女人抬起头来，娇滴滴地对上面说: “妾不敢，怕吓着皇上。” 庄云河说: “朕恕你无罪。” 那女人就抬起头，露出了更加苍白的脸和血盆大口。 他们的表演相当投入，根本没发现马采莲开门。 马采莲悄悄把门重新关上，蹑手蹑脚地下楼。在楼下气得颤抖好久，等稍微平静了，这才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庄云河父母家里的电话。 电话通了，庄云河母亲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冲话筒叫喊: “喂——喂——” 马采莲说: “妈，我是采莲。刚从香港回来。您现在能过来一趟不？有事呢。” 庄云河母亲听出马采莲声音，又听说刚从香港回来，很高兴，就连忙说: “不忙，不忙。我马上就和你爸一块过去。好久没见你了，挺想的。” 庄云河父母虽然讨厌儿子，但是非常喜欢马采莲。因为马采莲说话做事都很在理上，乖巧、孝顺，很讨他们喜欢。有时看见马采莲痛苦的样子，就心疼，鼓动马采莲离婚，让庄云河这个孽种自生自灭。 马采莲是个非常孝顺本分的孩子，对公婆比对待自己的父母还要好，自然就很讨公婆欢心。 没过二十分钟，庄云河的父母就过来了。庄云河母亲老远就赶过来，抓着马采莲的手摸个不停，左瞧瞧，又看看，心疼得不得了。 庄云河母亲说: “孩子你在外面受苦，回家里还受苦，你看都瘦成啥样了？”说着就流下泪来。 庄云河父亲有点疑惑: “孩子，你没钥匙吗？回来怎么不进屋，在这外面呆着呢？” 马采莲说: “我等你们一起上去。” 三个人边说边上楼，马采莲掏出钥匙开门。 门被打开了，里面的情景再一次展现在三人面前，庄云河母亲一下子昏厥过去。庄云河父亲二话不说，脱掉鞋子就直奔庄云河和那个保姆而去，这才酿出一桩不大不小的血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