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归心似箭

    赵前程提着一大堆食品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抱着酒的蔡张飞。

    赵前程说：

    “哥四个今天来个雪夜篝火晚会，不醉不归！”

    我站起来说：

    “有啥高兴事吗？”

    赵前程说：

    “你就别卖关子了。罗小蒙在电话里都告诉我了，说是医院领导可怜我们哥四个，放我们回去过年。”

    我说：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明天就是小年了，票还没买呢。买不到票就回不去了。”

    赵前程说：

    “我们都知道你有办法。就我们三个脑袋，加起来也赶不上你那智力。”

    我明知道赵前程在拍我的马屁，可心里还是非常受用。这大概就是马屁功蓬勃发展的根源所在。

    说话间，罗小蒙和其其格欢天喜地地走了进来。其其格怀里还抱着两个毛茸茸的家伙，我一看，好嘛，一个是熊大，一个是熊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嫂子你太搞笑了吧？整这两个家伙干嘛？”

    其其格说：

    “这是我一个专门做动画片设计的朋友搞的动画片推广新产品，现在还没推向市场，先把它们送给我大宝贝侄儿玩个新鲜。你看不中也白搭。”

    说着话，几个人就把桌子拉开，翻箱倒柜找出餐具，把买来的红红绿绿的菜倒出来，摆满了整个餐桌。

    刚要坐下，其其格就叫了起来，祖宗们快别吃，还有两个重要客人没到呢。”

    两个客人一个是蔡张飞对象，一个是赵前程对象，两个家伙搞得挺浪漫。

    人终于到齐了，大家各就各位。蔡张飞站起来，端着酒杯说：

    “今天我们四大金刚能在这里聚会，很不容易，我提议，我们为革命情谊干杯！”四大金刚就都站起来，端着酒杯，满怀革命豪情说：

    “干！”

    赵前程说：

    “我顺着老大的话说，这三年非常不容易，但是我们都闯过来了。我想我们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兄弟四个又干了杯中酒。罗小蒙的酒还没有喝，其其格就把罗小蒙的酒杯抢了过去，倒进了一只碗里，换上了茶水。

    罗小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眼圈有点发红：

    “对不起兄弟们，我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了。我经常想，我们兄弟四个从20岁到京都医学院结拜以来，一晃10年了，七年的学院生活让我们体会到友谊的弥足珍贵。在江南医院这三年，更让我感悟到很多。受伤以后，我一直在想，作为医生，究竟怎样才能实现人生的梦想？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整出个子丑寅卯来。”

    其其格这时站了起来：

    “我代表医生家属说几句。我以前吧对小蒙不理解、不支持。我觉得我们那里最需要的是兽医，我感觉兽医最了不起。可是自打来到江南医院以后吧，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这里的医疗条件、气候环境都非常好。特别是我们小蒙受伤后，在烧伤科住的这段时间，我和许多病人的老爸老妈、三姑六姨啥的聊过，他们对医生评价都比较高，就是对医生有意见那也是个别的。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叫石头的小家伙，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过分。这个孩子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活得挺开心，还说将来自己也要当医生。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这里的医生好，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其其格说到这里，端起碗来：“现在，我就用小蒙的酒敬江南医院所有的好医生、好护士，也敬各位兄弟！”说完仰头喝了下去。

    两瓶酒很快就喝了个底朝天，除了罗小蒙、蔡张飞对象和赵前程老婆，我们哥仨再加上其其格，平均每个人干掉了半斤。我喝得相对少点，但也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赵前程似乎还不尽兴，还在咋呼着拿酒。罗小蒙没有喝酒，头脑很清爽，就不让大家再喝。于是收工。

    我征求大家意见，坐火车还是乘飞机。赵前程就嘎嘎笑将起来：

    “还用问吗？当然是乘飞机噻。”

    我笑着打趣：

    “你高兴有啥用？和我们都不是一路咯！”

    赵前程也嘎嘎笑起来：

    “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今年春节兄弟四个各自回家好好和家人团聚过后，不如我们还像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哥几个聚在一起结伴回来，这样大家又可以好好团聚热闹一番如何？”说完，赵前程摸出了一沓机票：

    这个安排有点另类，但很有创意，我表示同意。我问赵前程：

    “我没给你身份证，你怎么能买到机票？”

    赵前程说：

    “老四你这一点你就没我机灵了。我们哥四个就差那么一点点，谁记不得身份证号？”

    蔡张飞说：

    “这件事本来应该征求你的意见，后来大家一致认为我们的决策是正确的。虽然这假期短，应该各自回各自的家庭，和亲人好好团聚团聚。但在我们几个心里，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再也分不开了。”

    我说：

    “那就按大家的意思准备一下，把手头的事情处理清楚，明天准时出发。”

    赵前程站起来，悄悄地对他对象说：

    “你明天买点水果，别让肚子里的小宝贝受罪。”

    蔡张飞搂着对象亲昵得不得了，俨然一对正在度蜜月的新婚夫妻。

    罗小蒙被其其格搀扶着，腻腻歪歪地走了。

    餐桌已经被蔡张飞、赵前程对象和其其格收拾利索，归到原位，但满屋的酒味依然刺鼻，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钻了进来，凉凉的。

    给校官打完电话，躺到床上，感觉有些疲乏，困得眼睛直打架。

    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翻开《人体解剖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该给古慧打电话了，让她好好准备一下，这个主力部队到了，得好好安排一下了。还有，老泰山身体不知道咋样了？陈文忠交给我的任务老泰山能答应吗？”

    马采莲让我回去前去她家一趟，说有礼物要送给我的儿子，考虑得很细。我是不是该去？是不是也该给她儿子买点什么礼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儿子也应该上高中了吧？”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拿着一只很大的针管对我说：

    “过来，让医生给你打针。不打针肚肚会长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