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灵植之神的诅咒
这时,屋里传来乒乒乓乓,撞倒东西的声音。鹿野抬头望去,还没看仔细,转身就跑,他已经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被牛二坑了。 屋里出来的,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年轻女人,手持扫把,飞快地跑过来,声音好听,却含着很深的恨意:“小王八蛋,年纪轻轻不学好,敢踢寡妇门,老娘抽不死你!” 只听见身后鸡飞狗跳,鹿野像脱缰野马,一阵狂奔,东跑西窜。 虽然甩脱了这俏丽小寡妇的追杀,却也像无头苍蝇一样,迷失了方向。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站在一个街道中心,四周十几条狗围着他的身体打转,头压得很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吼。 “宁安镇的狗也排外吗?” 鹿野倒是不怕它们,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自己长得像rou包子吗?当他想动一下这些狗的时候,只听见咄的一声,附近一个屠夫,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屠刀狠狠劈在案板上。原来他身边也有一条大黄狗,正警惕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不会把老爷我当成贼了吧?” 鹿野静静地把目光扫视周围,街道涌出很多人,都盯着看热闹,任由十几条狗包围自己,丝毫没有仗义执言,扶弱济危的打算。 就在这时,鹿野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逼迫而来。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来得悄无声息,来得无缘无故。一回头,看见早上那只茶杯泰迪,低伏着身子,正在偷偷地靠近自己,行踪暴露之后竟然龇牙咧嘴。 “莫非是它主人指使的?” 鹿野侧过脸,看了看肖念祖的老婆,却见她也是一脸愕然。不停地轻声呼唤:“哈尼,哈尼,小乖乖,过mama这来!宝贝儿子,mama抱抱!” 鹿野的眼皮子猛地跳动了几下。 一般来说,狗张开嘴的时候,只是蠢萌蠢萌的,并没有杀气外露的感觉。 可眼前这十几条狗,龇着牙,前端的尖齿随着嘴巴的裂开,好像变得很长,嘴里洋溢着口水。一身柔顺的毛发,根根炸立,凶相毕露。 活脱脱的饿狼传说! “真是见鬼了,我今天与狗犯冲吗?出门没看黄历,狗崽子们,有种就追来!” 鹿野拔腿就跑。 肖念祖的老婆,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的泰迪能跑那么快。或者说,这恐怕是微型犬的极限速度了,四肢如同风扇一般飞转,别看体形小,就是普通大狼狗的速度都没它快。 泰迪身后,还跟着十多条大黄狗。 鹿野越跑越绝望,几乎每一条路遇的狗,都开始追咬自己。好像自己化身龙卷风,把行进路线的狗都卷进来了。 一条条,全部嘴角流口水,身上毛发炸立。有一种观点,流口水的狗,都是疯狗,咬了是会得狂犬病的。生物课上,老师也说过,狂犬病的致死率是百分之百,一旦发病,必死无疑。 鹿野有自信,使用震荡之力可以击杀这些狗,可他也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异类和怪物。所以,反击只能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而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看准一个有山林的方向,飞快地向那边跑去,与此同时也是给这些“人类的朋友”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不追就不会送命,继续追可怪不得老爷心狠手辣。 整个宁安镇都传疯了,刚从大城市回来的鹿家小子,被几十条狗追到了山上,至今生死不明。 这很反常,却没人说得清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用中邪,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的说辞来解释,也算是为自家狗咬人做开脱。 有好心人怕出事,打电话报警,镇派出所也出警了,但是他们却连狗毛都追不上,更别说比狗跑得更快的鹿野。 倒是有些住在深山里的人,到镇上赶集,他们说看见山林里,有一个小伙子带着一群狗,一路疯跑,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有几家的菜地被践踏,扛起锄头就追,结果这一人一群狗,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到底是谁家孩子,这么缺德?” 山里人的追问,换来的却是全镇的古怪神情。可是一听说鹿野正向镇子东北方向蹿去,所有人都惊呆了。那边再过去,就是天子地,深山老林,社官老爷的禁地,平常都没人敢进去。进入丛林,都要迷路,如果社官老爷不放人,那乱闯者就死定了。 这些故老传说,不管外人信不信,反正乡下人都信了。 事实令鹿野很纠结,身后的狗,叫声都哑了,四只爪子也飘忽了不少,有时候摔得嗷嗷乱叫,却没有一只放弃追赶。
即使到了山林,他也没狠心下杀手。追根结底,鹿野还是一个和平时期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血腥的事情除了网络和影视上,现实中见到的并不多。打架出流血都无所谓,终结鲜活的生命,却有些难以接受。 他从来没有在无拘无束的天地间奔跑过,这跟运动场和跑步机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鹿野撒开脚丫子,发泄着最痛快的奔跑,一条有十多米宽的深涧,他竟然也懒得绕行,一跃而起,腾空跳了过去。 再回头,几十条狗则紧急刹车,伫足而立,对着自己狂叫。鹿野实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原本以为最终必有一场生死搏斗,想不到一跳之下,双方都相安无事。 “你妹啊!飞过来咬老爷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鹿野愤怒地咆哮,发泄完了,又在众狗不甘心的注视中仰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大半天的郁闷一扫而尽,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爱丽丝,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所有的狗都跟我做对?从早上那只小泰迪跑进家里来咬我,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回老爷,是你生吃灵麦引起的不良后果啊。” 鹿野一愣,问道:“不良后果难道不是男人腋下生香吗?” “那狗的鼻子灵不灵呢?” 爱丽丝这句反问,让鹿野恍然大悟,敢情这是一回事啊。很快他的视野里出现一些慢放的录像,正是刚才那群狗的高清放大画面,一个个狗头狰狞可怖,冰冷而邪恶。如果刚才就看到这些画面,鹿野会毫不迟疑地下杀手,终结它们肮脏的生命。 “根据观测,这些狗已经变成一种奇怪的状态,可以称之为不完全返祖。” 顿了一下,爱丽丝继续说道:“也就说他们的返祖只针对老爷,而对于其他人,它们依然是人类忠实的朋友!”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把所有好事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只要我变得强大了,你们爱怎么坑就怎么坑吧!” “或许不单单是狗要咬老爷呢?” “啊?爱丽丝,你的意思是,我成了唐僧rou?什么妖魔鬼怪都想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