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进空间
少芬一早起来说是到吴永波那里去查书去，便出了门。 少芬倒确实绕到村里已经废弃的猪圈那边，敲了吴永波房门，吴永波开门了，看样子他早就起来了，一点没有睡眼惺忪的样子。 “哟，你怎么这么早？” “我查本书。” 吴永波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把少芬让进了屋子。 这屋子小得不能再小，除了必要的床和桌子椅子，一个脸盆架，几个纸箱子，人也就只能在里面转几个身了。 但书却不少，床里面是半床的书，人只睡半边床。 少芬走到屋里，翻了一会儿书，看了一阵，又和吴永波闲扯了几句，便说查到了，起身便走了。弄得吴永波一头雾水的。 少芬显然是做个样子的，哪天他们家谁问起来，反正她是到吴永波这里来查过书的。 她离了吴永波家，便径直往村供销社那边去了。 供销社的人刚刚过来开门，正懒懒散散的把门板一块块卸下来，往店里搬。 这是一种当时村镇店面流行的木门，由一块块的木板拼凑而成，关门就是把木板一块块上在卡槽里，然后上横栓。开门则取下横栓，搬掉木板。 少芬打了个招呼，便开口问道：“供销社的仓库里有多少包装纸板？” 供销社进货的纸箱子有些挺大的，他们都会留在仓库里，积少成多然后卖掉。 “此前卖了一批了。不过最近又来了一批货，还有那么七八个箱子吧。” “多大一只的箱子啊？” 对方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一下，“是装茶瓶的，还有装锅子的，不算小。” 少芬看她比划的手势，心里盘算了一下，估计是少了点，但是也能派不少用场了，便说：“你们平时卖多少钱一斤的，就按这个价卖给我吧！” 几个供销社的人闻言不由吃了一惊。 为什么吃惊呢？ 这个时候乡下的人吃饭尚且为难，谁会有闲钱去瞎买东西啊，只听说卖废纸的，没听说往家买废纸的。 “你要买这些废纸干嘛啊？” “嗨，有用呗。” “……那……咱们往常的价钱好像是五分钱一斤哈，对不对？”一个年轻点的问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 “嗯，这种硬纸板贵，得五分钱。” 少芬心里一权衡，估摸要花个几块钱，便说“好。” 跟着一个人进了后面仓库。 对方称了每只箱子，算了算，一共四十来斤，合算两块八毛钱。 少芬当然拿不出这个钱，她临出门时，把平日父母给的零钱积攒的带了过来，一共也才六毛钱。 “我先给六毛钱吧，剩下的我下午给你送过来成不？” “好吧。”那人爽快的答应了。 公社时代的人，心机极少，不存在太多不信任心态。 少芬给了钱，在那个供销社人员的帮助下，把纸箱子逐一撕开，卷起来，用几根纤维绳子牢牢扎住，提着走了。 可出了供销社的大门，少芬才想起一个问题：走到哪去呢？ 暂时是不能带回家的，她左思右想，去哪都不合适。 不过相对而言，只有一个地方不那么麻烦，那就是吴永波那个小屋子。 就这样吧！少芬横了横心。 吴永波又被唤来开了门，一见又是少芬，笑道：“又来查书了？” 低头又见少芬手里提着的纸板，脸上露出不解。 少芬说实在的，来之前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存在一定风险。 但是她在这个世上最让她信赖的人，不晓得为啥，却是吴永波，而不是她大哥少武。 “嗨，愣着干嘛呢，快把我拎着进屋啊！” “哦！” 吴永波赶紧拎了一卷往屋里本就狭小的地上一搁，又过来搬另一卷。 “少芬你这是打算收荒货啊？” 收荒货就是收破烂的意思，这是这个年代的叫法。要说这个年头唯一能干的买卖，恐怕也就只有收荒货了。 “你才打算收荒货呢！” “那你弄这么多废纸板干啥？” “你先别问了，我把纸板搁在你这，过一阵就来哈。”少芬脚不沾地出了门。 少芬这次要去的地方则是谁都不能说的地方，她一边走一边捏了捏兜里的临出门摸出的那块灰色小石块。 照例她来到那块野地，进了空间。 这次进空间，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和上次进来又隔了不少时日，而且少芬的体质也越来越稳定了，已经好几个月不曾昏倒了。 果然，空间里一派葱翠，和上次比，又多了几许生机。 少芬眼也不看地里，直接进了小屋。 她心里默念着：但愿可以，但愿可以了。 进了屋，便来到启动器旁边，按了按钮。 亮了。 显示屏亮了。 果然可以了。 少芬昨天和家人提出建议时，她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所以语气挺犹豫不决，她不能确定的就是：启动器到底可不可以启动了呢？上次进空间的时候，虽然田里地里已经微露生机，但启动器仍然是一派沉寂的啊。谁也不能保证今天这台启动器就能启动。 虽然少芬没有皈依哪个教派，她还是不由在胸前划了几个十字，又口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实在是老天垂青啊，太不容易了，这个时候是她最需要启动器的时候，万一不成行，保不定几场夜雨一下，若是出了问题，她可怎么对得起梁家啊。 启动器开了，可以查询，也可以调制各种制剂。 少芬按照她循径查到的方子，按流程调配了一种防水制剂。 这种制剂不但可以防水，还可以防腐。这正是少芬所要的东西啊。 少芬拿着制剂如愿的出了空间，直奔吴永波家。 现在最考验她的时刻来了！ 这种考验不但是来自空间物品是否能真正用于外面的生活，更是考验另一件事情。 少芬刚翻上坡，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她远远的看到吴永波家门已经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 她定睛一看，是杨树沟玉香婶家的大女儿英子。 只见英子手里拿了一本书，笑吟吟的出来了，吴永波紧接着也出来了，送了几步，英子往另一条回杨树沟的近路后林子小径去了。吴永波折身返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