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外公外婆
当天晚上，艾雅很有怨念的偷偷问艾智，“哥哥，mama为什么非要我学音乐？” “哈哈”艾智捏捏艾雅皱成包子的小脸，揶揄的问，“艾雅，你不会也是张口就跑调吧？” “你也是？”艾智拍开艾智不安分，捣乱的小手，压在艾智身上问。 “恩，不光光是我，还有大哥和二哥，都跟爸爸一样，唱歌根本找不着调。”艾智几乎可以想象明天mama郁闷至极的脸色，然后艾爸肯定会倒霉的。 谁叫他娶了个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才女呢？然而艾爸的不良基因又太强大了，导致所有孩子没有一个有音乐天赋的！ 事情果然不出艾智的意料，艾妈听艾雅张口唱了一句，就喊停了，然后用很哀怨的目光看着龙凤胎，她的希望又破灭了，艾爸在艾妈发作之前，逃跑了。于是只剩下俩小听着艾妈的唠叨。 “妈，要不您帮我找个舞蹈教师吧？”艾雅成功的打断了艾妈的唠叨。 “艾雅对舞蹈有兴趣？mama可以教你啊！古典舞蹈、民族舞蹈、现代舞蹈、还有芭蕾舞，你想学哪个？”艾妈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啊——”艾雅目瞪口呆，艾妈不愧是才女，会的好多啊，这也太强悍了吧！可是她只想发展业余爱好，避免前世除了学习，一无所长的悲剧，还有就是想保持身体的柔韧性。 “要不，咱们先从民族舞蹈开始学，好不好？艾雅。”艾雅被艾妈热烈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懊恼无比，她就不该开口的，真不知道会被怎么折腾。 “对了，雅儿，mama教你跳舞，咱就别种花了，行不？”艾妈制定好培养艾雅的诸多计划后，又想起艾雅与众不同的种花癖好。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艾雅很坚定的摇头了，她的挣钱大业，绝不可以半途而废。 艾雅怀里的大熊猫也附和着小主人，将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它真的好久，好久没吃到桃源的美味了，还是小主人最好，虽然勒令它不准啃食萝卜苗，但许诺萝卜长好后，分它一羹。 “爸，您也说句话啊。”兴国落荒而逃，艾智又对艾雅言听计从，大儿子二儿子都不在家，找不到帮手的艾妈甚至向老爷子求救。 “种花，也没什么不好的吧？”老爷正色批评艾妈，“别为难孩子了，你再爱好音乐，也没能成为歌唱大家，不是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瞎cao心了。”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身上文人的傲骨怎么都去不掉，孩子爱好种花，多大的事啊？艾妈都磨叽一天了，还有完没完？难道农民还真低人一等，不成？ “恩，爸，我知道了。”无论何时，老爷子都是艾家说一不二的权威，艾妈纵使有不同意见，脸色讪讪，也不敢挑战家里的权威，只希望她的父母能够帮她劝劝艾雅。 “好了，诗韵你带着艾雅和艾智去亲家看看吧，我还有工作，就不去了。”说完，老爷子迅速的离开了，背影有些狼狈。 艾妈自然知道公公和父亲，一文一武，互相瞧不上对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轻易不相见，一见面则吵得天翻地覆。 听说要去外婆家，艾雅很雀跃，她听艾智说过，外公是著名的书画大师楚平，又想到桃源竹屋里，搞得她头昏脑胀的隶书文字，艾雅突然有了拜师的冲动。 艾雅和艾智齐声喊出，“外公，外婆好！”让疼爱小辈的两位老人笑得很开心。 外婆更是拉着艾雅的手，老泪纵横，好半响，在大家的劝阻下，才止住了泪水。 在这个过程中，艾雅很不自在，她能感受到外婆对她真心的疼爱，可是看到外婆布满沧桑的脸，她脑海中会不由自主的浮现李奶奶的身影，让艾雅的理智险些失控，只能机械的回答老人的关切，完全起不了亲近之心。 艾雅无意的抗拒，弄得气氛有些尴尬，也幸好外婆最疼爱艾智，他依偎在老人身旁，彩衣娱亲，时不时逗得老人开怀大笑。 见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外公，艾雅难掩激动之情，她是何其幸运，能成为一代名师的孙女！ 外公身穿一件蓝色唐装，蓄着长长的胡子，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很慈祥。 可令艾雅吃惊的是，赖在外婆怀里撒娇的艾智，还有闲聊的艾妈，在看到外公下楼的时候，神情都变得很不自然，面色很恭敬，艾雅感觉，他们好像在紧张？ 楚老自然将女儿和小孙子的变化尽收眼底，又见艾雅的视线在他和艾妈之间徘徊，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充满神采，让他第一次见面，便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 “艾雅，快来让外公看看。你妈也真是的，这么久才带孩子过来。”楚老慈祥的向艾雅伸出双手，却把责备的眼光射向艾妈。 好奇怪啊！mama和艾智为什么会害怕这么慈祥的老爷爷呢？艾雅很兴奋的扑到外公的怀里，丝毫不知道身后艾妈惊吓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外婆看到老伴很喜欢孙女，从进门就很拘谨的艾雅也露出了笑脸，也笑眯眯的说，“你们先聊着，我和诗韵去厨房准备些吃的。” 见到父亲点头，艾妈赶紧逃难似的追着母亲进到厨房。 听到外婆说要亲自做饭，艾雅环顾四周，她才发现外婆家居然没有保姆。 “丫头，你在看什么？”楚老看着怀里东张西望的艾雅，眼神里还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看外公的画，好漂亮啊！”不好意思问出心底的疑惑，艾雅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客厅中央的字画上，原谅她弱智的欣赏水平吧，山水画这种修身养性的东西，她接触的实在不多。 “那雅儿，外公教你写字作画如何？”楚老笑得更慈祥了，微微眯起的眼睛闪现算计的光芒。艾智那小子有多聪明，他可是深有体会，遗憾的是，艾智对这方面不感兴趣，若想让他多练一张大字，都得花费半天时间跟他斗智斗勇。怀里的小丫头，可是跟他双胞胎啊。。。。。。他终于不用发愁后继无人了。 “好呀，好呀！”艾雅也甜甜的笑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太给力了！桃园里竹屋的“说明书”，她马上就可以大揭秘了！ 各怀心思，但都得到满意答复的一大一小，咯咯地笑着，纯粹是曹cao打黄盖——一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艾智，看到艾雅乐呵呵的上当，真的很想提醒meimei不要被这个成天笑眯眯的老狐狸骗了，可还没等他张口，外公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来，艾智立马噤声了，他被罚的大字还没写完呢！meimei，只能祝你好运了。 打着“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口号，楚老将艾雅带到书房开始学习。 “外公，我要学隶书。”看到外公给她拿笔墨，艾雅连忙声明她的目标。 “隶书？”楚老不明白这八岁的小不点，为什么会钦点字体？但是既然做了他的弟子，严格严格是一定的。“这个等你练好基本功再说吧。” 为了早点学隶书，艾雅决定小露一手，证明她两年的社团学习，不是白费功夫的。 等到写下她自认为最满意的名字后，艾雅撂下笔，大眼睛望向外公，心里美滋滋的，她可是没藏私啊，怎么也能得到些嘉奖吧。 “拿笔不正确，运笔也不正确，心态浮躁。”怎么会全是批评？！！ 艾雅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她很生气，真有这么差劲吗？ 等到楚老攥着艾雅的手，重新写了一遍她的名字，两相对比，艾雅总算感到她的差距，不禁羞红了脸，但还是挺起腰板，硬气的说，“总有一天的，我的字能写得像您一样好，甚至更好！” “好！我等着那一天！”此刻，楚老对艾雅满意极了！内心已经决定让艾雅继承他的衣钵。 在艾雅写完第一笔时，楚老就知道艾雅的天赋极高，即使跟艾智的过目不忘相比，楚老也更稀罕艾雅的天赋，但是他没忽略孙女眼底的那抹骄傲，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骄兵必败！ 但是没想到艾雅小小年纪，能有如此的骨气，真让人震撼。不管花费多少功夫，他一定要将艾雅调教成才！ 而什么都不知道，在厨房里的忙活的艾妈和外婆，闲聊着，“妈，弟弟最近在做什么？”艾妈很疼爱唯一的弟弟。 “别提那孩子，他都快气死我和你爸了，你说他好好的大学不念，非要跑到国外去，好不容易将他给盼回来了，又开始嚷嚷着做房地产，开公司，你说咱家一个书香世家，怎么生出来一个钻进钱眼里的小子？”外婆的语气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mama，别太cao心了，弟弟从小就是鬼机灵，不会吃亏的，况且他在国外攻读的是经济学位，回国创业也算是对门，现在国家的政策也好，您啊，也别老封建了，随他去吧。”艾妈劝阻道。 “哎——，不随他去，还能怎么办？他那性子属驴的，赶着不走，打着还倒缩！” 艾妈莞尔，mama总是嘴硬心软，“我爸的身体最近咋样？” “你也知道，哮喘老毛病了，除了多加小心，也没别的办法。”多年夫妻老来伴，说的就是他们！ “对了，艾雅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已经有了三个外孙，这唯一的外孙女还历经磨难，怎能不让她心疼？ “妈，您别多想，艾雅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抵抗比这厉害多了，甚至可以说仇视我们，不过雅儿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一切都过去了，你们多处处，她就舍不得离开您了。”艾妈笑着解释，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吃完午饭，艾雅拎着外公赠送的笔墨纸砚，还有临摹的样本，跟着艾妈回家了。出了门，艾智开始拉着艾雅的手，便说起了外公以前是怎么压榨他的，留多么多的作业，还要求看多少多少的书，完不成，不许吃饭，甚至都不准睡觉。总之，艾智就是被外公这个封建地主压迫的良民。 连艾妈也不时插几句话，说她小时候，父亲的要求是多么严格，批评是多么难听，损人都不带脏字的，巴拉巴拉，艾妈先是对艾雅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后，表示爱莫能助，最后还有点幸灾乐祸。 艾雅好笑的看着看艾妈和艾智诉苦，算是明白为什么她们看到外公，就像老鼠看到猫了。不过，练个毛笔字，真有那么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