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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回 求证

    第三百六十六回

    在陆辰儿记忆中,一直把元兴十一年视为灾祸之年,前年的种种的变故,就从这一年开始,然而,无论她如何不喜,这一世,时光还是不可能回避地转到了这一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

    只是今年因陆老爷病着,陆府的桃符都没有换,阖府上下更是没有一丝新年的气息。

    自元旦开始,大雪飞扬,连着下了三四天,路上的积雪,都能没过膝盖了,因着这场大雪,正月里前几日,整个京师都冷清了许多,虽在节里,但出门拜访串门子的人都是极少,直到人胜日,积雪融化了许多,人们才陆续走出家门,走家串户,街上的人才多起来。

    每年人胜日,圣上都会在天柱山皇家别院举办宴会,大宴群臣,陆老爷的病依旧不见起色,但这次的宴会,依旧强撑着出了门,程夫人怎么拦都拦不住,除了谦哥儿跟陆老爷出门,另外,马斐也跟着一起出门。

    程夫人送了陆老爷出门后,心里忧心忡忡,陆老爷这病都治快近一个月,把汤药当成饭在吃,却一直不见丝毫好转,每回她问大夫,大夫并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需要慢慢调养。她心里焦急,偏每回都能让陆老爷给打岔过去,今日陆老爷既然出了门,程夫人便吩咐着婆子把府上的几位大夫都请到上房来,她想仔细问问,陆老爷这病倒底如何。

    心事重重地进了屋子,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辰儿进屋子时,就瞧见程夫人坐在案几上,手中拿着本账册,盯着帖着年画的窗户纸出神,陆辰儿近前来。唤了声娘亲,“您这在做什么?”

    目光盯着程夫人手中拿倒了的账册。

    程夫人转过头来,见是陆辰儿,正要伸手拉着陆辰儿在她身边坐下,一低头,才发现手中账册是倒拿着的,不由哂笑,“这是阿平从宣城寄过来的账册,昨日刚收到,进屋时顺便拿过来瞧瞧。”

    陆辰儿紧挨着程夫人坐下。却是阖上那本账册,“这本账册,我拿过去瞧瞧。等我看完了,再和娘亲说可好?”

    “那行,我最近也没多少心力,暂时不看了,你拿过去看。”

    陆辰儿瞧着娘亲眉宇间皱褶深深。蹙成一团,哪怕这会子伸手搂了搂她,也不曾舒松一点,陆辰儿心里自是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从父亲卧病不起后,娘亲就这样满面愁容。而且一日比一日严重,心里叹息了一声。

    两世为人,哪怕前一世已经经历了一遭死别。她如今依旧难以接受,更何况娘亲,这如今还只是因为父亲病了,要是知道实情,只怕娘亲更是不能接受。想及此,陆辰儿趴在娘亲的肩头。轻声道:“娘亲许久都不曾出门了,不如今日去一趟菩提寺,或是去了一趟安定公府,和太夫人去说说话。”

    程夫人摇头,“我不想出门,你父亲身体不好,大约去宴会上露个面,就会回来。”

    陆辰儿想着刚才刘mama打发人来和她说,娘亲要见那些大夫,遂又劝道:“从城里到天柱山,一来一回,需要半日的功夫,而从府里去菩提寺,用不了多少功夫,娘亲这会子也无心听经,去菩提寺不过上个香,求个签,父亲也病了这么些日子,我陪娘亲去菩提寺帮父亲救个平安符吧。”

    瞧着程夫人脸上出现了犹豫,陆辰儿忙地再接再厉,“娘亲也不要太担心父亲的病,大夫都说了,父亲的病,只要静养就能好,娘亲就放宽心,况且,菩提寺的平安符,一向灵验,只要我和娘亲心诚求个平安符,父亲一定能药到病除了。”说着,站起身,伸手拉着娘亲起来。

    程夫人勉强笑了笑,见陆辰儿兴致很高,遂道:“我就不过去了,姐儿有心,你就去菩提寺替你父亲求个平安符回来吧。”

    陆辰儿哪敢单独让娘亲待在家里,见娘亲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遂耍起了赖,“我可不想一个人出门,娘亲就当陪女儿过去。”伸手强拉起程夫人进内院,,就唤了秋影和秋痕进来服侍娘亲换衣裳。

    直到上了马车,程夫人还是一脸无奈,伸手轻轻戳了下陆辰儿的额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开始省点事,让我和你父亲放心。”

    “我最近可都很省事。”陆辰儿微微撅了下嘴,有些不满,却是趴到程夫人的怀里。

    程夫人轻拍着陆辰儿的后背,“最近省事,我可是没瞧见,你瞧瞧映棠媳妇,比你少了五岁,如今都有儿子……”

    “娘亲,”陆辰儿打断了程夫人的话,抬起头来,脸色登时变得十二分的郁卒,“娘亲想要抱孙子,等再过两年,谦哥儿成了亲,娶了琳姐儿过门,过上一年半载就可以了。”

    程夫人听了这话,一时没好气地瞪了陆辰儿一眼,“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不过到底怕陆辰儿真生气,遂也没再多说什么。

    到菩提寺后,虽后禅房有讲经,但程夫人并没过去,带着陆辰儿只上了香,求了平安符,最后,还是去求了个签,尔后就匆匆回去了。

    若说先时出门时,程夫人还能够强颜欢笑,那么这会子,连这个都已经无法做到,脸上的担心愁容已无法再掩饰了,陆辰儿在一旁,脑海中也在一直在回想着解签时,那位老和尚说的话,命数天定,强求不得,一朝花落,待春而枯。

    命数,陆辰儿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再抬头望向娘亲,轻轻摇了摇程夫人道:“无论是娘亲还是父亲都不曾强求过命数,可见这和尚的话不通,至于后面两句话,不过是应时之语,百花春天开放,暮春凋零,自然这理,娘亲不必太过理会,何况府里有那么些大夫太医,都说父亲静养即可,娘亲无需太过担心。”

    伸手握住娘亲的手,才发现娘亲的手格外的凉。

    程夫人恍过神来,“那个和沿的解签很灵,从前我求的签,他都会仔细解释,唯独这次,只说了这几句话,还叮嘱着我放宽心,事出反常,可见……”说到后面,程夫人一进噎住了,她是万不敢想那样一个结果,也不愿意想,可心里又止不住地去多想。

    “这有什么。”陆辰儿伸手抚了抚娘亲的眉宇,刻意带着几分揶揄,“不但和尚会这么说,这会子娘亲无论去见谁,无论谁见到娘亲,只怕都得嘱咐上这么一句,瞧着娘亲这样子,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能不劝娘亲宽心才是怪事呢。”

    对于这话,程夫人只摇头,却并未再说什么。

    这一日,果然不出程夫人所料,陆老爷很早就回来了。

    陆老爷回来,就一直睡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醒过来,待喝完药,程夫人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陆老爷才发觉程夫人的异样,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上午和丫头去菩提寺替我求了平安符,平安符在哪?既是替我求了,就挂在这帐帘上吧。”

    “平安符早就系到你腰上了。”程氏说完,又拉着了

    再抬头望向娘亲,轻轻摇了摇程夫人道:“无论是娘亲还是父亲都不曾强求过命数,可见这和尚的话不通,至于后面两句话,不过是应时之语,百花春天开放,暮春凋零,自然这理,娘亲不必太过理会,何况府里有那么些大夫太医,都说父亲静养即可,娘亲无需太过担心。”

    伸手握住娘亲的手,才发现娘亲的手格外的凉。

    程夫人恍过神来,“那个和沿的解签很灵,从前我求的签,他都会仔细解释,唯独这次,只说了这几句话,还叮嘱着我放宽心,事出反常,可见……”说到后面,程夫人一进噎住了,她是万不敢想那样一个结果,也不愿意想,可心里又止不住地去多想。

    “这有什么。”陆辰儿伸手抚了抚娘亲的眉宇,刻意带着几分揶揄,“不但和尚会这么说,这会子娘亲无论去见谁,无论谁见到娘亲,只怕都得嘱咐上这么一句,瞧着娘亲这样子,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能不劝娘亲宽心才是怪事呢。”

    对于这话,程夫人只摇头,却并未再说什么。

    这一日,果然不出程夫人所料,陆老爷很早就回来了。

    陆老爷回来,就一直睡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醒过来,待喝完药,程夫人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陆老爷才发觉程夫人的异样,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上午和丫头去菩提寺替我求了平安符,平安符在哪?既是替我求了,就挂在这帐帘上吧。”

    “平安符早就系到你腰上了。”程氏说完,又拉着了

    发了出去,陆老爷才发觉程夫人的异样,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上午和丫头去菩提寺替我求了平安符,平安符在哪?既是替我求了,就挂在这帐帘上吧。”

    “平安符早就系到你腰上了。”程氏说完,又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