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孩子要生了老公在哪里
“我肚子开始有点痛了。”顾吻走到客厅愁眉苦脸的对着坐在电脑前的龚剑道。 龚剑立马站了起來走到顾吻身边俯身下去贴在她肚子上听了听。然后把她拉到沙发上让她坐下后喃喃道:“该不会要生了吧。医生不是说还得等两天才瓜熟蒂落的吗。” “我也不知道。现在就已经开始一阵阵的抽痛了。你说怎么办。”顾吻焦虑的问道。 “你等下。我现在立马给我爸妈打电话。让她们赶紧回來。”龚剑说完就转身去拿手机开始打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龚德兴夫妇便风风火火的回來了。 龚德兴一进门一边对着顾吻嘘寒问暖一边又自言自语:“怎么今天就开始痛了呢。今天不是才五号吗。” 龚德兴的无心之言却让黄莲花恍然大悟。是啊。今天是4月5号。今天是清明节啊。怎么能今天生呢。无论怎样也要拖到明天再生啊。黄莲花在心里念到。 而后淡定的问顾吻:“你妈呢。她啥时候來。” 关键时刻不想着赶紧收拾东西去医院。竟然莫名其妙的问她妈啥时候來。她真想问她孩子生下來是姓龚呢。还是姓顾呢。 顾吻深呼了口气。忍耐道:“说是后天过來。” “后天。你现在不是都开始痛了吗。后天來的话。黄花菜都凉了。儿子赶紧给你丈母娘打电话说她女儿要生了让赶紧过來。”黄莲花吩咐道。 龚剑言听计从。 对于黄莲花的这份“好意”。顾吻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 龚剑挂完电话后。黄莲花立马问道:“儿子。咋说。啥时候來。” “她说她现在正在山上扫墓。说等扫完墓。傍晚就往这边赶。她家离这里近。坐高铁那也是一个小时的事情。很快的。”龚剑说道。 “那就好。”黄莲花喃喃道。 “我现在就想去医院里呆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里有医生也好有个照应。”顾吻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痛苦的说道。 黄莲花轻描淡写道:“生孩子哪能那么容易。我以前生我两个儿子啊那可是痛了一天一夜。你这才开始痛。估计一指都沒开。还沒到最痛的时候呢。所以不用着急。放松点。再说了你妈还沒來。” 顾吻也看过不少产妇的书籍。她知道生孩子沒那么快。可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婆婆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妈还沒來。难道她要等到她妈來了她才能去医院。 顾吻不敢置信的看了黄莲花一眼。 而后对着龚剑道:“龚剑。快收拾东西带我去医院。万一突然生了怎么办。” 龚剑刚想开口。黄莲花忙摆手道:“儿子。真不着急。你放心绝对不可能突然生的。而且就算现在去了医院。在医院是坐。在家里也是坐。不如在家里坐的舒服点。你说是不是。儿子。你要相信妈。妈是过來人。” 听自己的妈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龚剑瞬间沉默了下來。 面对龚剑的突然沉默。且不说婆婆现在说的是否有道理。就龚剑这态度就让顾吻对他失望透顶。 顾吻再瞥了一眼龚德兴。此刻他正坐在餐桌边看着地板。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平常龚德兴也算对自己爱护有佳。可怎么关键时刻突然掉链子。把话语权全交给了婆婆呢。 等下。龚剑刚说什么來着。说她妈在山上扫墓。哦。明白了。今天是清明节。原來如此。所以大家一定觉得孩子今天出生的话会很不吉利。很晦气对不对。 什么时候怀孕她无权选择。什么时候生难道也同样无权选择了吗。这么想着。顾吻突然在心里凄凉的冷笑了声。 可是能怎么办。跟她们闹翻脸。指着他们鼻子说现在偏要去医院吗。以往做什么事情她无后顾之忧。可是今天不行。她沒有任性的资格。 好吧。忍忍。再忍忍。至少目前为止。羊水还沒有破。也许真的能忍忍。顾吻一边默默的安慰着自己一边起身往卧室走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眼泪火山爆发般突然喷涌而出。她都搞不清楚这是因为肚子痛而流的泪。还是因为难过而流的泪。 这段孕晚期对她來说是何其艰难。不是这里水肿就是那里水肿。不是吃不好就是睡不好。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好不容易做好心里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可以彻底摆脱这一切痛苦的时候。结果他们这般冷落她。态度还如此无所谓。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用來形容此刻的她再贴切不过。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一直睡到下午快要五点的时候。她才醒了过來。确切的说。是腹部更加剧烈的疼痛唤醒了她。 她睁开眼睛。那种疼痛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她不知道自己开了几指。但是她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出來了。于是立马起身。抱着肚子笨重的走到客厅。 人呢。人都去哪了。 她折回到次卧。又去了卫生间。依然空无一人。 她开始拨打龚剑的电话。然而只听到机械的关机女声:sorrythenumberyoudialedpoweroff.打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是这个该死的提示音。 她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只是个巧合。手却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公公婆婆的电话呢。对。打她们的。然而一打过去才发现她们的手机都落在了家里。 她突然瞬间感到了绝望。这哪里是巧合。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无力的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眼泪再次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流下。她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突然跟她玩失踪。为什么不带手机。为什么要关机。难道仅仅是因为今天是清明节。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凄惨无助。 求助邻居。可是到目前为止。邻居长啥样都不知道。求助朋友。 蚊子。她突然想起了蚊子。于是立马抬起袖子胡乱的将眼泪擦干。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过去。 “喂。蚊子。你在哪里。”顾吻带着哭腔道。倒不是她想博得同情。只是已经很尽力在用平常的语气说话了。 “我现在在外滩这边。你是不是哭了。怎么了。” “我现在肚子好痛。我可能快生了。快來帮帮我。” “姐夫她们人呢。” “电话关机。找不到人。我真的好无助。求你快过來帮帮我。”顾吻带着恳求的语气。她真的很担心蚊子趁机报复她不理会她。所以才用了这个求字。 “姐。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就返回去。你等着我。” 挂完电话后沒多久。张美丽打电话过來了。说买不到傍晚的票。只买到了晚上11点的。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蚊子终于赶到了。这个时候。顾吻已经痛的大汗淋漓。浑身沒力气的蜷缩在沙发上。 “姐。你沒事吧。”蚊子俯身拍了拍顾吻的肩膀问道。
顾吻睁开眼睛看了看道:“龚明人呢。” “他今天加班。沒跟我一起。”蚊子一边说一边将顾吻扶了起來。续道:“有什么东西要拿的。快告诉我。我去拿。司机还在下面等着。” 顾吻把要拿的东西和放在什么位置一一都告诉了蚊子。然后在她的搀扶下了楼。 一路上又是堵车又是等红绿灯的。等到医院。已经快要八点。天已然黑透了。 护士不紧不慢的领着顾吻去做了些检查而后带进了集体病房。让她躺在病床上后。告诉她才开四指。让再等等。趁现在还沒生。多吃点。补充体力。一会好有力气生孩子。说完就一走了之了。 “姐。挺住啊。我现在去给你买吃的。海鳗炒饭。我知道你爱吃。哦。对。还有芒果。你在这里等着我。”蚊子说完就打算转身走。 刚转身手却被顾吻拉住。她回过头來看着顾吻:“怎么了。” 顾吻忍受着疼痛。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道:“谢谢。” “姐。我是你meimei啊。我是你亲人那。你为什么老跟我这么客气。你再这么客气。信不信我把你送回家里去。”顿了顿续道:“好了。吓唬你而已。别激动。不说了。我走了哈。”说完蚊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蚊子走后。顾吻就听到隔壁病床传來吵架声。她寻声望去看到是一对夫妻正在嚼舌根。那女的跟她一样躺在病床上。那男的手上拿着一个苹果站在病床边。他的边上又站着个老妇女。正抱着孩子。估计是孩子的奶奶。 女的埋怨自己的老公为什么医生问他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他回答保小的。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在手术台上一命呜呼了。他真不会遭到良心的谴责。 男的解释说自己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随便做了个选择題而已。说现在母子平安。让不要再纠结着这事不放了。 女的不罢休。依旧不依不饶。沒完沒了的数落。最后那老妇女一气之下就把孩子给抱走了。这样以來。吵架的重点又转到孩子身上了。 再后面她们吵什么。顾吻已然沒有了心思去听。 对她來说。是不是该庆幸。也许一直等到她生了。估计身边也不会有一个人。更不会面对这种保大还是保小这种难以选择的问題。 顾吻再看了眼那男的手中拿着的苹果。她莫名的羡慕起这女的來。好歹她丈夫一直陪在她身边。多贴心的丈夫。可是自己呢。孩子都要生了。自己的丈夫在哪里。 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占据了整个心头。这么想着。突然又顾影自怜了起來。眼泪又啪嗒落下。 许久后蚊子回來了:“姐。太晚了。这医院附近也沒什么海鳗炒饭。也沒什么面条啊之类的。边上有卖烤红薯的。哦。对。我还买了芒果。你先吃烤红薯。吃完再吃芒果。”她一边说一边将袋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递给顾吻。 顾吻忍住痛意坐了起來将背靠在墙上说道:“你怎么了。袖子怎么破了。” 蚊子下意识的收了收道:“沒什么。就不小心刮破了而已。快趁热吃。小心。很烫的。” 顾吻半信半疑的接过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