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宅男变公主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一章 牵肠挂肚

第二十一章 牵肠挂肚

    齐阳闭着眼,舒舒服服的在他设计建造的山寨卫生间里泡着花瓣浴。

    绿儿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气喘嘘嘘的说道:“公……主……”

    齐阳张开眼,看了看她,问:“怎么了?”

    绿儿喘了口气,才说:“公主,驸马爷,失踪了!”

    齐阳笑笑,说:“这不是早上才出门,现在就失踪了?”

    绿儿解释:“不是,公主。刚刚有个侍卫跑来,说驸马爷跟大唐的使官在城外遇到难民,现在使官被侍卫们护着回了城,但驸马却不见了。”

    齐阳这才当真:“阿四没跟着驸马?”

    “阿四也没回……”

    “哪儿来的难民?”

    “听说西面的几国在打仗,怕是那边来的。”

    “这侍卫怎么不连驸马一起护着?只护着唐使?”

    “这侍卫本就是唐使自己带的,慌乱之际,就把咱们驸马爷给忘了,回了城才想起来,现时怕这难民涌进城,城门已经关了。”

    “城门关了?去命他们开了城门,等驸马进来再关。”

    “守城的唐兵不让开城门,说这难民过多,若是暴乱,全城的兵力,不足以抵挡。”

    守城的唐兵?

    齐阳听此,心里思衬:这城门怎么用唐兵?这侍卫又是唐使的,护了他不护驸马?莫非这米国没有自己的军队么?

    “公主……公主……”绿儿唤了两声。

    齐阳回过神儿,说:“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听见木门掩闭之声,齐阳方才起身拿了布,抹干了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外间案上,放着包紫骧昨夜看过的书卷,齐阳走过去看了看,眼里便有了泪。

    他忽然发现,这有名无实的驸马竟是自己在古代最为亲近的人。

    难道我克夫?

    齐阳的脑子由左至右,由上到下的开始乱窜。

    正想着,有人破门而入。

    齐阳先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罗雅彩。

    齐阳疑问:“你怎么这么就进来了?”

    罗雅彩没答齐阳,自顾自的直奔主题:“我听说驸马失踪了?”

    齐阳点了点头。

    罗雅彩又问:“公主已经派人去寻了?”

    “还没。”说这话的时候,齐阳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放低了声音。

    “不如公主派些人让雅彩带了出城去找?”

    齐阳听了,抬眼看了看罗雅彩,心里想着:派她去?这刚在天牢救出来没多久,再出点事儿,这包丞相就这么一个外甥女,算了,不能派她。

    齐阳忙说:“不用,本宫派个将军去找。”

    罗雅彩惊讶的问:“米国何来将军?”

    米国没有将军么?我靠!不是吧,这米国没军队?那那么多难民,这怎么找啊?唉?不对啊,这罗雅彩不是将军之后么?怎么会没有将军?

    齐阳正想着,罗雅彩就为他答疑解惑了:“自二十年前平反以后,米国就没设将军职,满朝虽是习武之人,但却无一人有兵权在手,都是文官。王宫的侍卫长怕是手下兵丁最多的人了。”

    我靠!这也太离奇了!一个国家居然没有军队!

    听着罗雅彩的叙述,齐阳越发郁闷了。

    在一个毫无武力装备的国度当公主,还时逢乱世,唉,到最后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齐阳想着,罗雅彩一个拱手,躬身说道:“公主还是派雅彩去吧。”

    “这……”

    “公主不必多想,雅彩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出城必能带了驸马安然回来。”

    看来这罗雅彩对驸马真是情深似海,一个女子竟敢一个人出城找他。要是早点认识,收了她当二夫人多好。唉!可惜了。

    “公主!雅彩自行去了。”齐阳正想着,罗雅彩撂下这句,就飞身走了。

    罗雅彩走后,齐阳的内心活动十分复杂:这个羊腿大小姐到底能不能把包紫骧带回来?阿四怎么办?要是罗雅彩只把包紫骧一人带回来,阿四不就惨了?难道化妆成难民?这阿四,有这么聪明么?

    此时,城外,阿四打了个喷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公主在担心自己。

    回想方才的情况,真是从未遇到的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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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紫骧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拿着弓箭在山上猎了野味,正要搭火野炊。哪知远处黑压压来了一片。

    众人还在猎后的余兴之中沉醉。亏得一个侍卫机警发现,让大家收拾东西,赶紧上马。待到难民潮涌般扑过来,众人已挥缰四散。

    阿四跟着头前的侍卫,一口气扬鞭跑出去很远,才喘了口气,开声对着边上大喊:“少爷,你说刚才那黑压压的是什么人?”

    问完之后,无人答他,阿四侧目一看:人呢?

    “少爷!少爷!”阿四大叫了几声,没有反应,瞬时着急了。

    难不成少爷没跟过来?我真是该死!

    环顾周围,众人皆挥鞭狂策。阿四只好自行勒缰挽绳,掉头奔去。一路拼命跑回刚刚分散之地。那些黑压压的人此时已经朝另外的方向去了。

    “少爷!少爷!”

    阿四在周围寻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包紫骧。

    难道少爷从别处回了城?

    阿四赶紧策马回城。

    到了城门之外,人多如蝇,都拍打、叫喊着!

    城门紧闭,像加了城防的木栓,纹丝不动。看来守成卫并无半点开门的意思。抬眼一瞧,城墙之上显然也加多了兵力,设了雷石滚木,门外的举动若再剧烈些,便是一场浩劫。

    看来走门是不可能了,我得另想办法。

    阿四想着,策马掉头,沿着城墙寻到一处人少之地。

    抬头看看,阿四暗自庆幸:幸亏这城墙修得不是那么高,飞身一跃应该能上去。不过,可怜的马儿,今夜你恐怕就要在城外流浪了,有缘再见吧。

    阿四抚mo了一下坐骑之后,飞身跃起……

    可惜,他时运不济。此时,偏偏有个人正从城墙里跳出来。

    啪——

    一声脆响!两人筋骨皆伤,双双落地。

    得,这倒霉的包紫骧,要寻他的两个人全部趴下,从城里出来这个人,正是罗雅彩。

    通人性的马儿,上前舔了舔二人。

    阿四由于被砸,已经晕了。罗雅彩的功夫好些,只是胳膊脱臼,脖子歪了。

    罗雅彩忍着疼,挪过去一看,撞到的竟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徒弟。

    “喂!喂!醒醒!”

    推搡半天,阿四也不醒。看看周围,杂草丛生。

    这荒郊野地,连个难民都没有。

    罗雅彩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一处地方来翻城墙。

    这下倒好,莫说找人,连起身都费劲,脖子现时还是歪的。身边除了个倒霉徒弟,就是那匹流着鼻涕的傻马。天倒是不错,很蓝,可太阳更为灿烂。晒死了!早知道从那边跳,也有城墙为荫啊!这火灼般的晒了半个时辰,都快成人干了。

    正当罗雅彩浑身是汗,歪脖后悔之际,阿四终于醒了。

    第一句自是恩啊叫疼,还没及骂人,便看见身边歪脖的罗雅彩,放声大笑。

    “笑什么你!”罗雅彩别着脑袋说。

    阿四止住笑:“师父,你现时这形象真是堪称米国之最。最歪脖!哈哈哈!”

    阿四笑着,忽然胸口很疼,便停了笑,问:“师父,你来这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你怎么从这跳!”罗雅彩必须把她这满腔愤怒发泄一下,无暇体恤身边伤重的阿四。

    “我这……”说了两声,便没了力气,胸口生疼,怕是伤了骨头,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师父,你可真沉,怕是要撞死阿四了。阿四要是死了,师父要想着给阿四立个碑。”

    “你这小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若是真死,也得留些力气告诉为师你到底为什么从这跳!”

    “师父你太狠了!徒弟都这样了,你也不关心体恤一下。”

    “你少爷呢?”罗雅彩懒得跟他再纠缠此事,直述其需。

    “少爷?”阿四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因何跳墙,因何被撞,因何成这样。赶紧把方才之事,原原本本的跟罗雅彩叙述了一遍。

    “少爷没回城内?”说完之后,阿四补充问道。

    “没,为师就是出来寻他,偏偏被你撞倒在这儿,动弹不得。”

    “那倒是去哪儿了?”阿四此时开始担心少爷的安危,脑海里回忆了一圈少爷曾经对他的好。只不过胸口还是很疼,忍得有些难过。看这周围,荒郊之地,怕是命丧于此的可能性很大。唉,想我阿四今日若成了孤魂野鬼,岂不是太冤了,若是后人忆起,说这祖先本是没看好翻墙撞人而死。不对!我还没有后代,又何来后人。于是感慨啊感慨,万千都不一定够。

    罗雅彩在烈日下晒了一个晌午,头晕不说,严重缺水,口干难耐,舔起舌头。

    阿四见此便说:“师父,马背上有些水,你拿来喝吧。”

    罗雅彩无奈地说:“现时被你撞脱臼了,拿不来。”

    阿四笑了笑,说:“师父的手臂不能双双脱臼吧?”

    罗雅彩听了才想起自己有两只手。

    罗雅彩起身,伸了左手拿水,偏她头还歪向右侧。于是转了一圈,才拿到。

    她这起身拿水的姿势,又惹得阿四笑了。

    “笑什么笑!”罗雅彩歪头瞪了眼阿四,用嘴拔了塞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到一半,蹲下递给阿四。

    阿四身不能动,手却还算灵活,接了水,却无法喝。

    罗雅彩歪着头,眺远看去,山腰上似有个村庄,便说:“为师骑了这马去寻大夫,一会儿回来接你。”

    见阿四点头,罗雅彩飞身一跃,歪着脑袋,左手持缰,扬尘而去。

    只留下阿四,在这烈日骄阳之下,拿着半囊不能喝到的水。

    人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阿四今日不知得罪了谁。

    罗雅彩刚走,就来了几个难民。

    难民发现这低矮的杂草堆里的阿四,动弹不得,就上前抢了他身上所有能拿走的物件。甚至连那半囊水都不放过。

    难民走后,阿四只能趴在地上。

    此时他突然觉得太阳公公变得亲切了许多,暖暖的照在他那一丝不挂的背上。不过因为趴着,胸口也越来越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四的汗水浸湿了身下的草地。

    天渐渐黑了,脱水严重的阿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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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阿四抬眼一看,师父正看着自己。

    阿四忍着疼,挤出笑脸,说:“师父,你的头终于不歪了。”

    罗雅彩焦急的看着阿四:“行了,你伤了骨头,不能说话,安静躺着吧,我请了人来抬你去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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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日,罗雅彩去村子里寻人。各家都因战事逼近,收拾包袱准备逃离此地。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乡野大夫,给了银钱治好了脖子与手臂。可这大夫却怎么都不肯来看阿四,情急之下,罗雅彩拿了身上所有的钱跟首饰给了那乡野大夫。威逼利诱,那大夫这才肯来,又找了几个药童,抬着藤架。

    一行人走下山,费了许多时辰,才回到那城墙之外,野芜横生之地。

    罗雅彩担心着阿四的伤,还惦念着包紫骧人在何处,真是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走到了近前一看,阿四赤身裸体,全无反应,此非常时期也顾不得大家小姐的避忌,求身边的药童除了件衣衫给阿四披上。

    众人抬了阿四上藤架,阿四竟无半点反应。

    那乡野大夫说:“若是将死了,还抬他做什么。”

    罗雅彩急得赶紧叫阿四,幸好阿四醒了过来,还识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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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回到村里,已是半夜,安顿好后,罗雅彩在这荒村之地寻了些散米,拿空屋里的炊具煮了粥,端到阿四床边。

    此时阿四又疼晕过去,汗滴如豆,罗雅彩伸手一摸,已烧得灼手。

    好容易才找了块洁净些的布,叠成条状,浸了水,给阿四敷在头上。

    待药童煎了药来,罗雅彩便用勺羹,慢慢喂他。

    阿四则始终昏昏沌沌,不明世事。

    罗雅彩这大家小姐又何曾如此照料过人。粥放到凉,罗雅彩尝了一口,居然比药还苦。火大,糊了。于是只好放在一边。

    看着阿四,心里还担心着包紫骧,将到天明,罗雅彩才伏在床侧渐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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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露白,阿四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的罗雅彩,又无力睡去。

    罗雅彩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看阿四熟睡着,便去寻昨日那乡野大夫。那知,此时这村已成了空村,除了她和阿四,空无一人。

    时逢战事,平民百姓为了活命只好舍家而去。

    罗雅彩摇摇头,也只剩无奈,又去了马厩,见马竟还在,十分感恩。

    回房见阿四依然熟睡,罗雅彩于是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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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天一亮,内疚了一夜的齐阳就起身穿戴整齐,打算亲自去城外找这包紫骧。

    可惜,他还没出门,绿儿柳儿就来了。

    绿儿:“公主去不得!”

    柳儿:“公主,这城外难民虽是散了,但这战事刚起,逃难的人到处都是。这人若是逼急了,可不认你是公主还是谁,上来就抢,如今侍卫们都分派到各王府,现时这齐阳宫就这几个侍卫,谁人来保护公主?公主若是非要去寻驸马,那就杀了柳儿祭天。保佑公主出城平安吧。”

    绿儿:“那也一并杀了绿儿。”

    说罢,绿柳二人双双跪地。

    齐阳也不能说,真把人家脑袋砍了,这缺德事儿咱不能干,可不去,齐阳这现代脑袋觉得又很纠结。

    就在这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吉祥由打门外走了进来。

    吉祥走到近前,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齐阳见此,想着:这三个丫头倒是齐心。

    吉祥:“求公主派吉祥去寻驸马。”

    既然不准我去,派吉祥去也是个办法,这难民都走了,应该也没什么危险,这丫头看着也不傻,挺能随机应变,让她去总行吧?

    齐阳想了想,说:“那就让吉祥替本宫去找,带上两个侍卫。你们也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吉祥领了命就即刻出门。

    两个侍卫跟着吉祥出了大门,罗雅彩正好从阿四的马上飞身下来。

    吉祥赶紧迎上去问:“罗大小姐来了!”

    吉祥看看马,向后张望着,心想着:看来罗大小姐找到阿四了,马都没事,人也定是没事了,悬着的心,瞬间踏实了一半。

    罗雅彩点了点头,扔了缰绳给吉祥,自行进去。吉祥想了想,便也转身跟了进去。

    一路跟罗雅彩进来,行着急步,却也跟不上这羊腿大小姐的步伐。

    吉祥脚上着急,心里疑问:这马回来了,人怎么没回呢?难不成去丞相府先报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