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对话

    花园里听了一堆腌臜话的回来，乔伊莎倒是极淡定，不若往常那样，威廉森夫人一下搂就跟着走开，反是笑盈盈的守在一边，静静听着她们说话。

    伍德夫人几个心中有鬼，不管乔伊莎听没听见，心里总是不自在。就跟揣着个蚂蚁，总也没坐住的时候。威廉森夫人眉飞色舞的说道吹嘘，见那几位不如寻常那般附和，还心不在焉的，不免有些生气.，太，抚着鬓角清了清喉咙道“亲爱的，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们都心不在焉，真是担忧啊！”

    乔伊莎微笑着抿一口甜腻腻的奶茶，舒适的叹息一声“可能是难得的阳光叫几位夫人眷恋了在这样的好天气一直关在房间里可不是个好主意。”

    威廉森夫人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哦，看看我，真是糊涂了。宝贝还好你提醒的及时，走吧，咱们去花园享受阳光吧。”

    伍德夫人端着茶杯的手略略一晃，搁下茶杯，双手相互绞着，在膝头打个结，揪的泛白。乔伊莎抿下唇边的笑意，起身准备告辞。

    裙摆还没来得及整理平整，身后那串脚步就制止了我乔伊莎的动作，旋身看意外出现在这里的门多查夫人。

    “下午好，夫人们。”

    “哦，亲爱的门多查太太，你是来找乔伊莎的吗？她正准备过去，并不是没守时。而且她还那么小，不需要太严苛不是吗？”自从见乔伊莎睡觉都恨不得给自己绑起来，睡出最优美的姿态。威廉森夫人就给门多查夫人贴上了苛刻的标签。几次要去找她说道，还是瞧乔伊莎拦下的。自然是对门多查夫人没好脸色。

    门多查夫人的眼睛从来没看到沙发上吨位都相当可观的几个人，礼貌的问候完毕，便勾着假笑，请乔伊莎无书房。

    威廉森夫人双手捧着胸脯，尖叫还未出口，就被一直留意着她的乔伊莎扫了一眼，顿时蔫吧像个茄子，软塌塌做回沙发上，撅起嘴。

    乔伊莎见的好笑，又不好在人前多说。只走的快一些，早点给门多查夫人，也别给人看添堵。

    临时开的仪态课已经停了，照着门多查夫人的话说，是清楚贵族小姐该有的礼仪只是第一步，虽然不再教授这类的课程，但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她礼仪，形态的检测，只有将那些刻进骨子里，才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贵族的气质。

    现今乔伊莎学的已经换成外语，针线，音乐一类的东西。她起步比别人晚，自然要比人更费功夫才行。经过一个月反反复复的练习，乔伊莎也能弹奏出一首简单的曲子了。就算门多查夫人几番讽刺，乔伊莎依然十分高兴，且学习了那么长时间，也学出了几分兴味。

    “你母亲的朋友只有那几位夫人吗？”乔伊莎正在翻琴谱，乍听这话，不禁抬起头，望着不远处正襟坐着的门多查夫人。

    门多查不是多好的人，也不见得多坏。只是有些贪财势利，但教授课程的时候还是十分用心的。今日她说这话，看着是漫不经心，但真算起来，是有些逾越了，英国人注重隐私，这些不是她该问的。

    乔伊莎不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对这些忌讳不多，合上琴谱，转头笑着答道“是的，门多差夫人。就几夫人和我母亲关系亲密一些，其他人我都不是很熟悉.”

    门多查夫人嘴唇微微的抿了一下，偏头看阳台上养的矢车菊“一位真正的贵妇人应该有一个宽广的社交圈，你该劝你母亲出去多交些朋友。哦，当然，依照您母亲现在所表现出来仪态，还是先算了，因为我也不确定就那么冒失的出门交际，是交朋友，还是被人当笑话看。”

    乔伊莎整理裙摆上的褶皱，眼底却开始流淌出笑意“是的，门多查夫人，我想母亲的确需要多交一些朋友。”

    门多查夫人的嘴唇松了松，又扶着她光洁的不见一丝乱发的发髻，板着脸训斥“在此之前，你更应该想想你自己，威廉森小姐，如果您不想出门参加宴会的时候就能弹《少女的祈祷》的话，那要加紧练习了，上帝保佑，但愿在我耳朵没有被你折磨的失聪之前，您的钢琴能够拿出去见人！”

    乔伊莎抿唇笑着为门多查夫人倒上一杯薰衣草茶，姿态雍容典雅，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渐渐生成一种气韵风华，虽任有些青涩，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味道。

    门多查夫人嘴角微微一翘，从容的端起古瓷茶杯，浅抿一口。

    见乔伊莎夫人喝着没有反感之色，乔伊莎微笑着解释道：“这是薰衣草泡的茶，可以安神助眠，我想你会喜欢它的。”

    门多查夫人再抿一口茶，上挑眉尾，眉眼间少了一层锐气，只她自己都不曾察觉“非常感谢，威廉森小姐，但是您的关心不足以成为对您放松要求的理由。”

    “当然，门多查夫人，您的严厉是我的幸运！”

    ***

    “亲爱的布克特夫人，真是好久不见了。您都无法想象我是有多么的想念你。”

    布克特夫人拉起她僵硬的嘴角，伍德夫人那火红色的头发，烧的眼睛疼“是的，伍德夫人，好久不见。我也十分的想念您。威廉森堂嫂不是在家吗？怎么没看见她出来招待你们。”

    伍德夫人转身坐到酒红色的沙发上，懒懒的靠着，“您知道的，他宝贝乔伊莎是她的全部，她怎么会放心乔伊莎被他的家庭教师带走呢。”

    伍德夫人闲闲的看着指甲，勾起唇，安迪亚夫人胖成一条缝的眼睛笑的几乎看不见了，显然，威廉森夫人就是他们的笑话，随时供来取乐！

    布克特夫人低头捧着茶杯，轻勾着嘴唇，漫不经心的接一句“哦？是么，我还以为她是在为寻找庄园忙碌着呢，毕竟她的要求很高，普通的庄园她根本不屑一顾。”

    伍德夫人的眼睛一亮，紧紧揪着裙摆，“哦，是吗？她怎么会想要搬出去？毕竟……”

    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全默契的端起茶杯掩饰嘴边的笑意。

    布克特夫人灰色的眸子微闪了闪，满脸的苦恼“你们也知道，威廉森堂嫂比较……，哎……尽管我很想挽留，但还是要尊重她的想法的。也只能祈祷她能找到一个合心又便宜的房子。你们都是她的朋友，一定会给她帮助的不是吗？”

    伍德夫人心跳略有些失序，不受控制的给裙摆捏起了数道褶皱“是的，布克特夫人，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威廉森夫人的。您可真是个体贴而又仁慈的夫人！”

    布克特夫人浅浅一笑，嘴角的笑意更为真实了“那我先代表威廉森堂嫂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