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去县城
“二次加工就是把水果做成别的吃食往外卖，这样会不会卖得更好？”姜韵耐心的给柳德禄解释道。柳家也不是多富裕，一大家子人平时也是省吃俭用，每次姜韵几个来的时候柳德禄老两口和两个舅舅却都是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鱼啊rou啊拿出来，说到底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哪有不带着一起发财致富的道理？其实三叔姜奇两口子对自家也很好，姜韵也不是没有提点姜奇两口子的想法，奈何还有个大娘韩氏这个搅屎棍，眼下就只能先帮了自家姥爷再说了。 “能做成什么吃食啊，往年卖不出去的果子你姥娘和舅妈都晒成了果子干，留着冬天吃，也算是给你们小孩子添点零嘴，可是这也不值个什么钱呐？”柳德禄叹口气道，靠山吃山，上官村山地多，都种粮食哪有那么多地？而且这三亩坡地也种不了粮食，只能种果树了。 “姥爷，咱家果园都种了什么果树啊？”姜韵话题一转又问道。 柳德禄心里盘算了一下道：“咱家一共才三亩地，两亩地种的苹果，剩下的一亩地桃子、杏、李子、樱桃等等都有，给你们家拉去的树苗就是从这些果树上培出来的。” 姜韵笑道：“怪不得姥爷怎么也不肯收钱呢，嘿嘿。” “自家培的，要钱干嘛，太外道了。”柳德禄笑了笑道。 “姥爷，杏子熟了韵儿还来，到时候韵儿给姥爷做一种新鲜的吃食尝尝。”姜韵笑嘻嘻的说道：“咱家去罢，这个时辰我们也该回家了。” “好，到时候姥爷等着享口福。”柳德禄站起身扑拉扑拉身上的土，领着姜韵回家了。 回柳家又坐了一会，聊了聊家常，姜良和柳氏就起身告辞了，说是家里还有很多活计，出来一天了家里面实在不放心。柳德禄两口子极力挽留，张氏又泪汪汪的拉着柳氏的手不放，后面想起柳氏的婆婆和大嫂，柳氏一天不回去指不定韩氏又会整什么幺蛾子，只好放姜良一家走，走的时候照例大包小包的让姜良带了回去，临走时，张氏又摸出一钱银子递给柳氏，没成想柳氏不但不要，还给了张氏半两银子，一再道家里面现在开始卖腐乳了，有了进项，反而是爹娘早些时候一直帮衬自己，现在到了自己尽尽孝心的时候了。柳德禄和王氏、赵氏也在一旁劝，张氏一想便不再勉强，女儿女婿的孝敬也是一份心意，就收下了。 到姜家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一家人开开大门刚进去，哗啦一盆水泼到了柳氏和姜韵姐弟几个的脚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哎呦，看我这眼神，没看到是二弟和二弟妹回来了，你们这是去哪了一大早走了天擦黑才回来？” “我说大娘，我们进门的时候那么大的响声你没听见啊，我可看见你瞅见我们了才泼的水呢！”姜韵愤愤的说道，明明就是故意的，还在这装糊涂！ “二弟妹，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长辈说话呢孩子插什么嘴？”韩氏把手里端的洗脚盆往地下一放，叉着腰一副训斥的口吻道：“一个姜诗已经够扣的了，现在韵儿也变成这样，二弟妹，我看你也挺和善的一个人，怎么养出两个这么泼辣的闺女？” “大嫂，孩子怎么样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姜良听不下去了，最近大嫂是越来越过分了，说自己和妻子不算，又开始说自己三个孩子了。 “哟，二弟，以前你可不这样啊，记得我刚嫁到咱们家的时候你可是个听话讲理的孩子，现在倒是学会顶撞了，怪不得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呢！”韩氏不干了，本来就因为柳氏不给她做白方的方子而心存愤恨，今天就是想借机教训一下柳氏，没想到以往遇到自己不言不语的二弟现在倒是强硬起来了，这么一想，韩氏更是生气：“地里都忙成什么样了，你们还出去瞎晃悠，挣个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那也比你一个臭钱也挣不了的强，走，我们回屋！”柳氏当先拎着包袱回了东厢房，姜韵姐弟三人狠狠的瞪了韩氏一眼，跟着姜良也回了屋。 “没天理了，咱姜家出了一窝狼崽子啊！不把长辈看在眼里了！”韩氏见状指桑骂槐的嚎开了，姜韵一家只当听不见，放下从柳家带回来的东西简单拾掇了一下，就开始烧火做饭，期间韩氏还在外面哭天抢地的咒骂着，西厢房李氏出来说了她两句，她又把李氏捎带着马上了，说李氏看二房有钱了上赶子的巴结，没出息，惹得李氏眼圈泛红的回了屋，最后还是姜全发和姜德出来呵斥了韩氏，才把韩氏弄回屋，这个人他们姜家可丢不起！ 院里终于消停下来，一家人默默的吃着晚饭，姜韵想了想，说道：“爹，娘，等以后有了钱咱们就搬出去住吧。”闻言，姜诗和姜栋也抬眼望着姜良和柳氏。柳氏转头看了看姜良道：“我也觉得咱们还是搬出去吧，这样住在一起实在是闹心。” 姜良叹了口气道：“实际上爹娘是不愿意分家的，不然也不会现在还是一起合伙种地，咱们如果搬出去，别说伤了二老的心，村里人也会指指点点的。” “唉，那再看看再说吧。”柳氏叹道，姜良是个孝顺的人，就这么搬出去他心里也有不舍，更主要的是人言可畏，韩氏固然可恶，但是不能因为韩氏可恶就不顾忌姜全发老两口的名声。 第一次提议搬出去的想法遭到否决，姜韵颇为郁闷，但是想到现在家里确实还没攒几个钱也便作罢，于是姜韵又朝姜良说道：“爹，过两天趁着家里不太忙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趟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县城可是很远呐！”姜良问道。 “我想把咱们做白方和青方的方子卖掉。”姜韵这句话一出，一家人都吃了一惊。 “为什么要卖掉，咱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姜诗急急说道，她有些奇怪自己这个精明的妹子怎么会产生这么不可思议的想法。 “对啊，当初李掌柜要买方子你都不卖给他，现在为什么又想卖掉了？”柳氏也奇怪的问，自家这个小女儿从出事以后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姜韵微微一笑道：“你们都别急，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娘，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和李掌柜签的合约？” “当然记得，咱们家的白方和青方只能卖给他，不能再在夏平镇卖给任何人。”柳氏点点头。 “没错，既然在镇上只能卖给李掌柜，那咱们就只好去县城卖了，合约上可没说除了夏平镇以外的地方不能卖啊。”姜韵狡猾的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咱们可以自己做了白方去县城卖啊，没有必要把方子也卖掉吧。”姜诗说道。 姜韵摇摇头：“一来咱们家没那么多人手，二来这十里八村要大批量的收购豆腐实在是困难，咱们家又不会做豆腐，如果建一个大作坊的话成本实在太高，不如直接一下子赚笔大的，卖方子的时候咱们可以签一个不能在夏平镇出售白方和青方的合约，这样咱们既赚了方子钱又不违背跟李掌柜签的合约，何乐而不为？” “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姜良突然问道，姜韵一听心里一惊，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转念一想，不太可能，这个时代八九岁的孩子想法为家里赚钱添进项对许多贫穷的人家来说是很常见的事，难道是自己的想法过于前卫？这样想着，就偷眼看着姜良。 姜良满眼宠爱的摸了摸姜韵的头又道：“咱们家韵儿前世是观音娘娘跟前的龙女罢？这辈子是受了观音娘娘的命来给咱家添福气的，呵呵”姜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吓了她一跳，以为自己被看穿了，没好气的说道：“爹，我还以为您老要把我当妖怪处置了呢！” “他敢，就算韵儿是妖怪也是个善良的小妖怪！”柳氏笑呵呵的打趣道。 “对对对，小诗，韵儿，小栋子都是山上下来的善良小妖怪，来给咱俩当贴心小棉袄的。”姜良认错态度良好：“不过韵儿，你刚才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但是咱们把方子定多少钱合适呢？” “上次李掌柜出价十两买咱们的方子，这次要不就十两吧。”柳氏想了想道。 “不行，这次是去县城卖，咱们就一个方子五十两。”姜韵回答道。 “五十两？！”姜韵一语又惊了一家人：“这也太多了，人家会买吗？” “看你们，做买卖讲究的是讨价还价，我还能真要五十两人家就五十两买我的啊，真是！”姜韵对于自家可爱的家人很是无语：“县城里有钱人多，好的酒楼也多，到时候咱们讨价还价一番，每张方子最低三十两银子咱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