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风云初涌二（补5.3）

    “不行！”温僖贵妃厉声拒绝。但旋即脸色苍白，头目发晕开始喘气。

    胤俄大惊：“额娘不是已经大好了吗？快来人，宣谭太医。”

    整个永寿宫因贵妃难以说话而忙乱起来。只见贵妃的贴身女官匆匆跑来，迅速拿出一瓶药丸。里面倒出来都是一些米粒大小的药丸，然后使贵妃服下三丸。

    胤俄见状，急忙问：“这是什么药？怎么服用这般少？”却看着贵妃渐渐似有缓过来的症状。

    还未等到永寿宫诸人回答胤俄的问题，谭太医就带着药跑来了。众人速将他迎进来，待他给贵妃诊完脉之后，就先问了一声：“主子可是已经服用过救心丸了？”

    贵妃的贴身宫女就代答：“确已服过三丸。”

    谭太医接着回到：“可见此药奇效，贵妃症状已有缓解。这边还有一剂药，还请姑姑速去煎来。”

    说着，就将药箱展开，抓出简单几种药，交由贵妃身边一直站着的另一个宫女。

    该宫女拿着药看了看，点点头，就下去了。

    谭太医则看着贵妃继续说：“主子，伤筋动骨尚且要百天修养，您这是生死之间走过一趟，心力本就耗泄太过，切不可大喜大怒大惊。依着奴才的建议，您至少要静养三年才可以。”

    他停了下来，看了眼十皇子，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但最后仍旧开口：“也幸得保心丸的奇效。只是此药熬制，圣上并没有交给奴才，奴才也仅仅破解出川穹和冰片两种成分而已。故而您手上这瓶还得抻着点用。太子妃当日上供的时候，就说过，这药会随着服用次数增加，用量可能要加大，故而您仍要以修身养性为主。”

    见到贵妃还想说话，谭太医忙回到：“您这会儿还是静言的好。”

    这谭太医本就是镶黄旗的包衣奴才，当年钮钴禄家大格格进宫，接连流掉了几个孩子，最后被判定不能生育。钮钴禄家虽然当时在太医院也有人，但面对这个结果，不得不培养真正的自己人送进太医院。

    谭太医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是随着钮钴禄小格格一起进宫当差的。这是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的人。所以他相当于是专属于钮钴禄氏的太医。

    可是这也是有利有弊的。谭太医不是中医世家出身，只是天资聪颖，本来走科举之路的，后来被钮钴禄家相中，培养了几年医术。可到了太医院，除了医书，很少有太医会跟他探讨医术，所以进益应该来说比较慢。

    可即使这样，他仍旧保得温僖贵妃在康熙二十二年平平安安生下十皇子，后来还在康熙二十四年又生下一位公主，可是小公主半岁的时候，谭太医被派往京郊瘟疫灾区诊病。等他过了四个月回来的时候，小公主就已经死去了。而温僖贵妃应是在那时就已经中毒了。

    从康熙二十五年到康熙三十三年，谭太医就再也没有出过外差，中间不可谓不尽心。需知令温僖贵妃中毒之药，用药毒辣尖酸。仅仅被谭太医用尽千方试出来的就有连听也没听过的东西。

    可是正因为尽心，谭太医也逐渐走了偏门，解毒的药也越用越偏，直到后来被还未嫁进来的太子妃点醒。固本清源才是破除一切歪门邪道的最佳方法。

    因为这是一个慢性毒，它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被下毒的人自己袭击掉。而改变方向的谭太医很快发现，经过这些年的解毒抗毒治疗。比起脾胃肝肾，贵妃受损最严重的是心肺，而这足以使慢性毒变成急性病。可能一个惊怒悲喜就能要了贵妃的命。

    恰恰又在此时，太子妃奉上了两瓶保心丸。只是后来石家献上所有方剂。而保心丸更被列为贡药，只能由宫里制造，由皇帝亲自恩赏。和金鸡纳霜一样。石家除非要反了，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能从自家流出一粒去。

    然而皇帝制造的保心丸能信吗？温僖贵妃这毒究竟是谁下的，现如今还不甚清楚。可是皇帝后来确实是想她死的。

    这其中的事情十阿哥并不是很清楚，故而谭太医的话，其实是说给十阿哥听的。不管你清不清楚、愿不愿意，只要你还想你额娘活着，你就要小心照看一些。

    当然也就是谭太医这个辈分还能说一些这些话。贵妃很少拘着身边的人不让嫁的。多是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安排风光大嫁的。宫女要三十才能出宫呢。

    故而她身边是没有什么嬷嬷的。都是一批批提上来的宫女，再加上她是有资格用女官的，所以在她身边当差是**没有什么其他目的的人最想去的地方。

    这当然也就造成了她身边的人对十阿哥是比较慎重对待的。最后发现是千言万语，不如一默，所以很多贵妃的事情，贵妃不说，十阿哥怎么都不会知道的。

    又过了一小会儿，那剂药就已经熬好了，贵妃服用下，确实觉得舒展了许多。

    她倒也没说多少：“谭太医，那药倒是不急，你或可就用这两种药多多配比一下，说不得就有相同的效果也为可知。本宫这边会更加注意的。横竖一瓶也有数百丸，你不要太焦急了。”

    这么多年相处，温僖贵妃和谭太医的感情自然更加亲密。然而她也话锋一转：“只是你自己那瓶要看好了，最近针对太子夫妇的事情不会少了，我看恐有人拿此事做筏子，若要你拿药，你就咬死了已经全做实验了，不要给。”

    谭太医简单回了一句：“是！”然后又叮嘱了一些饮食宜忌便退下了。

    等到谭太医离开之后，十阿哥胤俄就赶紧问：“额娘，那保心丸是怎么回事？”

    “保心丸是太子妃在家的时候，后来进献上来的要，若是额娘面临生死之际，能帮着让额娘心肺不停。比人参更胜一筹。”

    “那皇阿玛。。。”胤俄没有说下去。

    “儿啊，你就长点心吧，你皇阿玛刚刚把钮钴禄氏削了个遍，这时候怎么会让你去？若他真的让你去，恐怕就不打算让你好好回来了。你五哥是怎么伤的脸，七哥怎么伤的腿，你还不知道吗？你想建功立业，日子还长。这时候就是好好学本事的时候。”

    温僖贵妃回避了有关她和皇帝之间的种种，只拿着其他来说。但是对于十阿哥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他此后只是更刻苦练习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