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的面孔
在医院的这个月，佳薇日日煎熬，每天只能躺着床上看日升日落，季节转眼就由秋天进入初冬，佳薇看着窗外的树叶由绿变黄，感慨时光飞逝。剧本创作的进度也不敢慢下来，刚刚能自己坐起来，就把电脑放到腿上打字，好在小红的辞职已经办了下来，剧组公司有什么事，可以和小红沟通，佳薇在医院也可以专心的创作，所以速度也没有比受伤前慢，算是好事一件。好不容易熬到拆线的时候，两个人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纱布一层层拆开，佳薇忍不住的颤抖，小红也紧张的屏住呼吸。终于拆下最后一层，佳薇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小红仔细的盯着佳薇的脸，皱着眉，摇了摇头，为难的叹了口气。 “怎么样、怎么样，小红，你、你别吓我啊，是不是变难看了？”佳薇被小红的表情吓死了，说话都说不利索。 “要不，让护士给缠上吧，好像得再做一次，有点儿歪了。”小红认真的说。 “不是吧，歪的厉害么，我可不想再缠一个月了，太难受了，快给我镜子，要是歪的不严重，我就这么着吧，啊，严不严重？” 佳薇接过护士递过来的镜子，仔细的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有点儿陌生，可是绝对是好看的一张脸，鼻梁骨挺挺的，把脸上的五官一下子变得立体了，眼睛也更有神了，皮肤因为一直没有见阳光，被纱布缠的反倒白了点儿，唇形也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佳薇盯着镜子里的脸，好奇的问：“还好吧，不歪啊。” 小红用手指梳理着佳薇的头发，从她肩膀后面也看着镜子，“吓唬你呢，谁让你总吓唬我，我也报复你一次。怎么样，变好看了吧，我特意把你的照片给医生看，给你选定了这个型的鼻子，还不快谢谢我。” 佳薇仔细的盯着镜子，“没觉得变好看啊，只是觉得眼睛比以前离得近了点儿，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不像我以前的风格。” 佳薇和小红一直说的中文，站在旁边的医生，看表情以为佳薇对自己现在的鼻子不满意，于是拿出佳薇以前的照片给她解释，“你以前的鼻梁太低，眼间距有点儿宽，所以人看起来没精神，总像是在发呆，这次我特意把鼻梁骨给你提高，这样眼间距就变得近了，看着别人的时候就给人特别专注的感觉，人也显着很有精神，金小姐，请您给翻译一下。” “啊，不用，我听的懂。”又用中文对小红说，“我以前的风格就是世人皆醒我独醉，现在全给改没了。” “呀，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你现在比以前看着有精神多了，以前总是一副弄不清楚状况的迷糊表情，别人看着都以为你智力有问题呢，智障的孩子长大了，就是你那副表情，现在终于正常点儿了，还不感激，哪那么多唠叨。”回过头又用韩语对那医生说，“她对现在的鼻子很满意，就是好长时间不照镜子，有点儿不适应，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那医生听见小红这么说，才露出笑容，“李作家，不用怀疑，你现在真的很漂亮，让护士告诉你下术后保养的注意事项，等脸部完全消肿了，会比现在更漂亮。” “谢谢您，张医生，辛苦您了。”佳薇也十分诚意的和医生道谢。 看着医生又去查别的病房，佳薇继续和小红唠叨，“诶，小红，我怎么感觉鼻子不怎么好使啊，闻不到味道。” “刚才医生在的时候怎么不问，再说，你本来就鼻炎，不是经常闻不见气味么。” “我以为顺便给治好了呢，毕竟我都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了，有什么问题就给一起解决了呗，这是我这辈子在医院待的最长时间。” “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应该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一下脑袋，看看和地球人是不是一个构造。” “哦。” 其实小红并不是在开玩笑，她发现佳薇最近总是写写稿子，然后就停下来就独自微笑，有时候又看着窗外无缘无故的叹气，看情形好像和谈恋爱的高中生没两样，可是最近天天躺在医院，连病房都没出去过，到哪里去交了男朋友，莫非是脑震荡留下了后遗症，哎，要不一会儿去问问医生吧，看看是不是人给撞傻了。 小红没有猜错，佳薇最近心情确实有点儿复杂。 自从上次金贤承半夜来看过她一回以后，并有再出现，可是从那天开始，几乎每两天就会传一通简讯，都是很简单的话，没头没尾，“还疼吗”或者“今天吃什么了？”佳薇也用简单的韩语回答他，“还行。”“吃了粥。” 10月21日那天的短信连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是他的新曲《LuckyGuy》在KDS取得一位，他手拿奖杯的照片，看得出来，是很得意的表情，佳薇发了“加油、恭喜”的简讯过去。再后来的简讯大部分是照片，加简单的文字，从内容上看，好像是去了日本巡演，照片上并没有照自己，经常是舞台的布景或者吃的东西，佳薇看着，也不知道应该回什么，就不再回了，可是照片还是每天一张的发过来。 在没有人的时候，佳薇常常浏览这些照片，想象金贤承在照这些照片时候的心情，应该是高兴的吧，想要与人分享的快乐，可是，为什么要发给我呢，佳薇想，也许是看她在病床上可怜，也许是想告诉她他在干什么，也许是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些想法让佳薇的心情像坐了云霄飞车，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时间长了都感觉有些疲惫，佳薇告诉自己不要再乱想了，可没过一会儿，就又拿手机把这些照片翻出来看。 小红拿着洗好的水果过来，把印刷装订好的第八集的剧本也带了过来，一边帮佳薇削水果，一边把剧组那边的事情告诉佳薇。佳薇刚刚醒过来那两天，剧组、公司的人轮着番的来看望，连电视局那里，金局长都打发人来慰问，虽然都是好心，可是佳薇感觉自己正是最难看的时候，身体又疼，又没有力气，实在是无心应付，所以嘱咐小红，告诉剧组那边的人不要来看了，一是没什么事情，二是要省下力气还要写剧本。公司那里也是为剧本的事情着急，所以没有人再过来，只是定了一家水果店，日日给佳薇的病房送水果，有什么事情吴胜浩就和小红联系；剧组那边，工作人员都很担心佳薇，尤其是房导演内疚的很，因为是他指给佳薇站到那个地方，佳薇才被灯罩砸伤，所以一直到佳薇没事了，才不再来医院，申导演也对佳薇很感激，因为当时如果也砸伤了金娜儿，不仅电视剧的进度要受到影响，他朋友那里也不好交代，佳薇住院的这段时间，申导演人虽然没来，但是天天都给小红打电话询问情况。 佳薇翻看着剧本，和小红闲聊，“你上次说首播日期可能会提前，现在怎么样了，有确切消息了么？” “定了，助理导演刚刚来过电话，说是提前了一个星期，首播定在11月23日，哎，没有几天了。” “首播前有几集的存量？”佳薇拿着苹果在啃，脑子里飞快的计算时间。 “首播前大概能有五六集吧，看剪辑室那里的速度，片子是拍到第七集了快结束了，第八集的剧本刚刚印出来，这几天就开始拍了。” “时间是不是太紧了？剩下两个多月要拍摄十集的电视剧，申导演怎么说？” “申导演也说时间紧，现在剧组分两队加班加点，申导演的意思是，正好赶上元旦，电视台应该会准备综艺节目迎新年，这样可以让出一个星期来，但是节目表还没有排定，所以还是按正常的时间走。我听说剧组那边，有的演员都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回家的，睡觉就在保姆车上，或者是拍摄场地用睡袋。” “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佳薇的思维总是跳跃型的，小红已经习惯了常常上一秒钟在说一件事，下一秒钟又转到另外一件事上，所以很自然的回答她，“医生说拆纱布以后要观察24小时，明天吧，明天这时候就可以出院了。” “嗯，小红你帮忙联系一下，出院直接去剧组，我想去看看他们。” “啊？”小红终于有点儿被她吓到，“你不休息一下么，从医院直接去剧组，不用这么着急吧，你这脸还有点儿肿，就这样去啊？” 佳薇拿起镜子又照了照，“原来这是肿啊，我还以为是伙食好，人吃胖了呢，哎，别人也看不出来，你还是让我去看看吧，马上就要首播了，去剧组看一看我放心，也给剧组的人打打气，告诉他们一声我没事了。” “好吧，怎么也说不过你，不过要是有人笑话你的猪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哪里有长的我这么秀气猪头，那猪八戒也不难找媳妇了，高老庄的高小姐还不得巴着他不放啊。” “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