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空（5）
如果，结局已然预知，那么，你是否还敢再次持起我的手？...... 有的时候，人生并不是按照你我的意志所愿而运行，譬如，兜了无数个圈子后，意外遇见了一个可能是对的人，结果命运却与我们开了玩笑，狠狠的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莫小晓静默的站在一处长满青松的断崖上，淡然的眼前似乎伸手可触的云雾，无悲无喜。 她现在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很奇怪。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明明，之前的她只是一个半睡半醒的她，像是一场大梦，梦里经历了人生的生老病死。是啊，这本来就应该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为什么，一梦醒来，留下的却是格外刻骨铭心的记忆。 缓缓地抬起手，渺云宗特制的白底蓝边的长袖衬托着她的手越发的莹白如玉。 这样一只美轮美奂、堪称艺术品一样的手，怎么会是，她莫小晓的手呢？ 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随后再缓缓地展开。 那来自于自己肢体自然无比的控制感，却无疑不再说明着，这就是属于她的手，属于她的身体，属于她的......命运。 命运？ 脑海里暮然的浮现出这个词汇，莫小晓忍不住嗤笑一声。 命运？那是什么？ 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 遇见一个似是而非的男人？ 然后朦胧暧昧中才发觉，我去，我的真爱却是另一个！ 然后，真爱还是个异族生物？ 身上背负的却是一族兴亡的重责。 那么她呢？她该选择什么？ 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躲起来做个穿越版的负心人，意外相遇时再模仿咆哮帝。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大喊： “臣妾做不大啊！” 开什么玩笑！ 微微眯了眯眼，莫小晓颇为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压下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涩。 青涩？ 真是久别重逢的感觉啊！ 如果，真的是爱话，她不介意冲动一次，因为在她的眼中，正与邪？人与魔根本就没什么区别。感谢她原本生活的年代吧。她实在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毫无其他的感想。 她在乎的只是到底爱不爱。亦或是，她在乎的只是她的付出值不值。 这话也许看起来很现实，很世故。 但是。原谅她已经是告别童话很久的年岁，更何况，步入社会，见识过什么叫做真实后。她觉得自己的务实就是成长后必然的技能。 收回了手，轻背负于身后。 其实。对于她而言，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想要什么。 就像一梦醒来。这如梦似幻的感情，说爱却少了几分执着，说不爱却多了几分暧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时间眯了她的眼。乱了她的心。 自那日从秘境脱险、相顾无言的各奔东西后，这股似有所悟的感情，就像是猫挠一样的扎在她的心中，不痛不痒，却又不能轻易忽视。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这个问题闹得头疼不已。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洒脱无比的人，换个方式说，就是一个可以狠下心来的女人。 感情不算是她的全部，她更喜欢的是在这其中算计好个人的得失。 若是不值得，再有多深的感情，她也可以轻易斩断。 因为她的信念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她一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事情，因为，这将意味着会有一系列无法想象的麻烦在后面瞪着她。 既然，她可以在麻烦产生前而杜绝这一切，那么，就早点把其扼杀在萌芽里，何乐而不为呢？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在那个所谓的魔界圣君，还是未来版的男人没有让她完完全全的心动前，她是不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为自己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麻烦。 不过没有关系，她是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也算是在事业上摸爬滚打小十年的白骨精，看了不少悲欢离合的家庭伦理剧，与其因为需要而找一个男人，倒不如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更何况，眼下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可以是一个传说中的修仙人，修仙修仙，看破红尘纠葛，斩断世俗因果，那么，情字一关，就现第一个断掉好了。 莫小晓放空思绪的胡乱想着，左手无意识的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摸索着。 眼下，她正站在昔日渺云宗的后山之中，这里，曾经是放眼天下的一等一的修仙大派，可是自从尚未完全觉醒的她和那个在忍字一道上颇有建树的魔界少尊七煞掉进空间裂缝，转而莫名其妙的到了传说中的天外魔域之后，在那里短短的一梦时光，竟是外面人间界的两百年。 两百年，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人间、魔界、以及修仙界皆是卷起一场腥风血雨。屠杀皆是，生灵涂炭。 哪怕就像是渺云宗这样的修仙大宗，也是难逃一难。 莫小晓若有所思的放眼望去，看了看入目满是萧瑟残败的宗门，心里默默的算计着重建这样一个修仙大宗，需要多少的年限。 恍然间，她的眼帘扫过一片横七竖八的破烂竹林，脑海里蓦然的浮现出一道欣长俊美的身影。不由得脱口低语道： “对了，貌似，我还有一个弟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