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又是小三惹的祸
安心没想到爷爷会来学校接她，高兴的想扑上前撒娇时，全身各个细胞都提出了抗议，她立刻龇牙咧嘴起来。安老爷子心疼的什么似的，快走几步抱起她，冲着身边的警卫员大声命令道： “把彭黑子给我叫来，敢折腾我孙女，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警卫员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向三年级教师办公室跑去。安心一听“彭黑子”几个字，立刻明白爷爷说的是谁了，她急忙说道： “爷爷，你不要责怪彭老师，是我自己要跑的。我在同学们面前夸下海口，不拖全班的后腿，我不能言而无信。”老爷子不吭声，只是把她抱进车里，安静已经老老实实坐在车里，看见爷爷上车，身子立刻绷紧，尽力向座位拐角处缩去。 “首长，您找我？”彭魔头那张黝黑的脸在车窗外一闪。“上车。”安老爷子冷峻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彭魔头打开车门才看见老首长怀里的安心，他的黑脸一下子更黑了。这小不点是老首长什么人？突然他想起体育课上同学们叫这个小不点“安心”，那就是姓安？被首长抱在怀里，可想而知小不点是谁了。 “首长，今天的事……”彭魔头刚想解释，安老爷子立刻打断他，“我这大孙女今天表现的还让你满意吧？”老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彭魔头心里七上八下， “很聪明，有韧性，是棵好苗子。”彭魔头的评价发自内心。老爷子一直紧绷的脸有了一丝松动。“开车。”老爷子对余大方说了声。 “知道我孙女今年几岁吗？”老爷子的问话让彭魔头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应该不会超过六岁。” “算你还有点眼色。”老爷子口气里的不满让彭魔头立刻醒悟过来，“当时听她讲话像个小大人似的，就想看看她到底表现如何。”彭魔头憨憨一笑，挠了挠头， “没想到她真能跑完1000米。嘿嘿，当时我还迷惑小丫头哪来那么强的毅力，现在看见您，我明白了。” 彭魔头这一马屁拍的绝对到位，老爷子的脸终于拨云见日。安心看了一眼笑得酣畅的彭魔头，你掩藏的够深，哥们。 “那还用说，我安家何时出过孬种？”老爷子洋洋自得的神情余大方在后视镜里瞧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个孙女是老首长的软肋，也只有她能让老首长情绪瞬间数变。 “今天找你来不是算账的。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在学校里你要多留心照顾一下我的两个孙女。”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很凝重， “当然，平时该怎么锻炼她们不需要特别照顾，只要身体允许，比别人多吃点苦头也没什么。安家不需要两朵温室里的花。” “别人我不敢说，我带的这个小不点绝对不会是温室里的花朵。”彭魔头对安心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 “哦？这么肯定？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当年在缉毒科的时候，傲的鼻孔朝天，有谁能被你放在眼里？” “那都是老黄历了，年轻时谁没有过轻狂的时候？我不是也为此付出代价了吗？”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 “步家的案子不简单，被拉下马的何止你一人。现在北京那位又想生事，步老顽固再也禁不起折腾了。步家也只有岭南能挑起大梁，其他几个，哼，一心等着老顽固倒下要变天呢。” “那个姓汪的人渣！中央难道就没有人敢治他？” “不是没有，而是需要找到证据。汪家在北京几十年长盛不衰，人脉关系错综复杂，每次眼看证据就要到手却总是晚了一步。当年步岭北要不是急于求成也不至于中了对方的圈套陪进一条命去。” “首长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我一定尽心尽力。”彭魔头信誓旦旦，安老爷子摇摇头， “你先按兵不动，当年我和步老顽固保下你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步家的嫡系人马被北京的那位打压的所剩不多了，一定要沉住气，学会韬光养晦，保持实力，步家需要你的时候会和你联系的。” “是，首长，我明白了。” “就从这里下车吧。”安老爷子轻声对彭魔头说道。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彭魔头看了看，离自己家只有几百米远，老首长这是把自己送回家了。他心里暖融融的，下车时，没忘记在安心头上摸了摸，“小不点，表现很好，我记住你了。” 安心翻了个白眼，能不好吗，让我给你们充当联络信号。她就说嘛，老爷子戎马一生，怎么可能为今天这点小事大发雷霆，原来是为了交流情况，把她当成一个工具了。 其实安心冤枉老爷子了，老爷子是真的心疼安心。一听余大方说完就匆匆赶过来，看见孙女虽然满脸疲倦却没有伤筋动骨，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突然想起步老顽固上午和他说的事，这一次，姓汪的竟然连安家也不放过，不断派人打听安家的事情，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姓汪的是什么人，他和他打了半辈子交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就是个人前笑模样，背后刀见血的主，他不得不小心。他虽然派了余大方保护双胞胎，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也不可能时刻跟着她们，他要多一个保障，所以就趁机约了彭湃彭魔头。 第一天的学校生涯安心是在极度疲惫中度过的，但同时也赢得了大多数同学的认可。同学们很快发现安心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于是安心的朋友也就越来越多。 就在她以为可以这样安静滋润的过下去时，一件突发事件把她牵扯进去。那天早上下过第二节课，课间休息时间稍长，安心正和小萝卜头文迪谈的欢畅，就听见一声巨响，“嘭”的一声教室门被踢开，一个十二三岁染着几绺黄毛的男孩子冲进教室，一双熬的通红的眼睛在全班范围内搜索着， “吴欢欢，你给我滚出来！你就是藏进老鼠洞里我也要把你揪出来。”沙哑的声音，疯狂的表情让班里没有出去的同学都吓呆了。 安心看了一眼男孩子，断定他是一个常上网吧玩通宵的主。男孩扫了一圈，终于发现目标，“嗖”的一声跑过去，不一会就听见桌椅板凳被推倒的声音和吴欢欢的尖叫声： “哥哥，不怪我，是你偷了mama的钱，爸爸问我，我不说他们就怀疑是我拿的。” “别叫我哥，你和那个臭女人是一路货色，不是你们，我爸怎么会和我妈离婚！”又是小三惹的祸。安心在心里感叹，要说中国什么发展最快，还真就没有比得过小三产业的。 “哥哥，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回家告诉爸爸你在网吧抽烟，和女孩子鬼混。”安心一听，差点笑出声，这吴欢欢也不是个简单的，八九岁的年龄居然知道什么是‘和女孩子鬼混’，不愧母亲是做第三产业的。 安心正在心里调侃，没注意那边黄毛少年一张脸已经狰狞起来，“唰”的一声，谁也没想到他会从腰间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一边跑向吴欢欢，一边疯狂的叫嚣， “我让你告状，我让你坏事，我要杀了你！你和那个贱女人夺走了我爸爸，还让他不给我零花钱，你们逼死我之前我要先把你们俩解决了。”眼看要出人命，傻了眼的孩子们一个个呆坐着，没有一个想到要做点什么。安心很快回过神来，对门口站着的一个高个男生说道： “你跑的快，快去喊校警。”男孩一愣，“噢”了一声飞快的跑出去。安心冷静的盯着手拿匕首已经疯狂的少年，这个时候上去阻止他无异于火上浇油。 吴欢欢已经吓的脸色苍白，两腿发软，要不是教室里一排排桌椅，她早就被男孩捅了不知几刀了。 “救命，救命！”吴欢欢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她突然觉得下身一湿，来不及细想是怎么回事，只是更加拼命的大声尖叫。这一刻里子面子都是浮云，活命比什么都重要，这一刻她对那个口口声声疼爱她的mama产生了怨恨之情，你惹的麻烦干嘛让我来承担？ 就在黄毛男孩飞跑过安心身边时，她悄悄伸出一只脚别住了正在奔跑的他，男孩毫无防备，一个直扑，直挺挺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被震飞了出去，安心飞快跑过去拾起匕首，又飞快的往门外奔去。 这一切都被闻讯赶来的校警和彭魔头看在眼里，他们立刻上前抓住还在不停挣扎的男孩。男孩直到被抓起来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跌倒，怎么把匕首弄丢了的。走到教室门口时男孩扭过头望向吴欢欢，目光像涂了毒一般： “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和那个臭女人的，你们欠我和我妈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刘流目光复杂的盯着那个少年，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像这个少年一样？他激灵灵打个冷颤，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安心就出名了，她成了勇救同学的小英雄。电视台来了几人要采访她，把她吓得课也不上了，非要拉着余大方去跟老师请假。 真要是上电视让人看见她这么点大的小人儿，赤手空拳夺下十二三岁少年手中的刀（这事后来就被传成了这样的版本。），她不是妖孽也成了妖孽。后来老爷子来了一通电话，这事才不了了之。 这事过去之后，还有一人也出了名，那就是吴欢欢。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九十年代末的时候，小三产业虽然发展迅速，但大多是地下工作者，许多人还是不耻这类人群的。哪像后世小三泛滥张狂到比正主更像正主，甚至一不高兴还要取人性命。 所以吴欢欢同学在这样的环境下很悲剧的成了全校的靶子，不仅是学生，家长也是群情激奋，来班里接孩子时都会多看几眼吴欢欢，然后就是满脸不屑的神情，果然是小三的孩子，一看就是一脸狐媚样。 班里几个调皮的男生悄悄给吴欢欢起了个外号“三女儿”，意即小三的女儿。安心发现几个同学在悄悄传播这个外号时，刘流同学脸上露出得意神情，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参与了这个外号的策划活动。 也许吴欢欢把在学校受到的委屈回家对父母哭诉了一番，几天后，她的父亲找到学校，要求严惩欺负他女儿的学生。李校长接待了他，态度很冷淡， “你能说出具体是谁欺负了你女儿，证据在哪里吗？” “还要什么证据？同学们都敢当着我女儿的面，说些侮辱性的话，这还不够吗？ “对不起这位家长，拿不出事实证据我们校方无法处置，你也知道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吧？” 因为这件事，他被教育局降了半级，成了副校长，虽然还是主持工作，但是工资奖金各类待遇相差的就不是一点两点的事了。本来这个男人才是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找来学校，李校长涵养再高也无法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