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最后的机会 「中」

    辽阔无边的贝烈盖尔海上，大海的主宰，众水的主人乌欧牟，掀起了无尽的涛浪，所到之处，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低沉阴暗的天空，呼啸席卷的狂风，汹涌的海浪以及站立在海浪之上，那无边无际的大军，在乌欧牟的带领下，踏海蹈浪，直奔西尔卡内海！

    海浪之上，除了海水与浪涛的声响，再无任何的异响。大海的主宰屹立在浪花之上，颔下花白的胡须，随着海风飞舞，双目湛蓝一片，犹如无尽的大海。他身披甲胄，手持锋锐的尖叉，在他的身后有万兽，也有精灵，更有水中的无尽生灵以及迈雅伴随。

    维拉很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即便曼威不曾挑着说明白，维拉与维丽们也深知这次事情的重要性。虽然，他们还未彻底的准备好，但是他们更知道伊宁维尔也同样没有准备好。一旦后者彻底的准备好，那么留给他们的就只有失败，而后果将是一亚的沦陷，阿尔达的毁灭。因此，他们此刻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瞅准了伊宁维尔势力未成之际，瞅准他此刻最‘虚弱’的阶段，一举而彻底的击败他。那么，一亚将会安全，阿尔达将迎来和平！

    远在极北之地，曾经的黑暗领地，乌塔莫门前的战斗，大多数中土众生全无察觉。他们不清楚，一场举世罕见的战斗，发生在遥远的极北之地，更不知道众神与谁交战。也不清楚，他们因何而交战。虽然，有少部分天赋惊人之辈，已从无处不在的大气与风中，察觉到不同寻常的讯息。但是，多数的人，依然在为吃饭，穿衣为生活而忙碌。为近在咫尺的兽人威胁，而忙碌着。

    人类与矮人，已从兽人的威胁之中，再次醒来。他们与彼此之间，展开了更加紧密的联系与合作关系，贸易自不用多言，除此以外还有雇佣协议。矮人们从大山，于地底深处走出，来到了人类的地盘上。帮助人类修葺以及加高，加大拦阻着兽人真正进入中土腹地的两座要塞，他们从迷雾山脉深处，开采巨石垒砌要塞与城墙。从地下，开采各类矿石，打造兵器与箭矢，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战争做着准备。

    他们目前为止，从未想过主动收服沦陷的土地，也从未去想将兽人驱逐到安度因河的对岸。只因当年兽人的突袭，造成的损失实在是惊人，人类如今的实力对比兽人，依旧显得弱小无力。士兵需要训练，城墙需要加固，同样人口与各类资源，也需要时间进行恢复。倚靠着暂时性的三族同盟，人类唯一的两座要塞，被他们修葺的无比高大而坚固，这两座雄伟的要塞城市，将成为阻挡兽人的坚固屏障。

    而三族，缩在防线的内部，依如当初的北方战争时期那样，躲在坚固和平的大后方，努力的恢复一切的元气。并未最终的战争，彻底赶走兽人的战争，进行长久的准备。虽然如今，兽人已有许久未曾冲击人类的防线，但是兽人的威胁，仍然如同一口利剑一般，悬在三族的头顶，威胁着他们。

    因此，他们此时此刻的环境与局面，前所未有的严重，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吸引他们的目光。但是，精灵们却是从万物那里，得知了发生在乌塔莫门前的战斗。他们震惊于战斗的双方，一者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者则是族群之中的不朽传说，一切的源头与始祖。这两方在过去，无论如何也不会打起来，如今他们却是在极北之地进行大战，这样的行为扰乱了精灵的心。他们不知该帮谁，亦不知自己如今的地位是何等的尴尬。

    因为，无论是罗斯洛立安，林地王国、瑞文戴尔，他们之中的子民，大多是从当初的泰勒瑞族演变出来的。如今，泰勒瑞族的始祖，或者说精灵四族的源头，此刻正在极北之地与维拉交战。若说复杂，他们三大精灵领主的心思是最复杂的。即便瑟兰督伊与埃尔隆德，只去过维林诺一次，他们既不是高等精灵，也不是在维林诺诞生的。对维林诺与众神，敬畏缺缺，这一点凯兰崔尔与他们同样。不过，纵使如此，当他们从万物处得知，维拉所散布的消息后，依旧对伊宁维尔所做的事情，感到难以置信。也因此，他们三位领主的心思，是最复杂的，远比下面的子民们要复杂的多，但更多的仍然是在考虑，在伊宁维尔的治理下，早已繁荣壮大的伊斯维尔精灵族。从昔日少少的数万人规模，一举成就了如今的数百万之巨，这样庞大的数字便是如今中土的人类，矮人这两大以繁衍能力迅速著称的种族，也不曾达到过。

    因此，当三位精灵领主再次聚集在一起时，与顾虑重重的凯兰崔尔，埃尔隆德相比。瑟兰督伊，在思考一段时间后，果断向二者明确的传达了自己的决定。

    “时隔数千年的光阴，吾族的始祖，一切的源头再次回到了中土。他向吾等传播了世界的广阔，播撒了他的理念，同时也让吾等见识到，伊斯维尔精灵在他的治理下，如今是怎样的繁荣昌盛。精灵，从诞生至今，从未如此强大过便是昔日的魔苟斯，黑暗的主宰，也不曾如此辉煌强盛过。人类亦不曾，矮人亦如是，唯独我们精灵达成了这一成就。”见凯兰崔尔，埃尔隆德关注着自己，瑟兰督伊又再次说道，“虽然，我不知异界是如何的广阔，那里究竟是怎样的，但我却渴望那块名叫‘精灵大陆’的土地以及在其中生活的多样的生命以及，那数百万的族人！”

    他向是在替伊宁维尔传播异界的美好，又仿佛是在向他们传递自己的决定与现在的事实，“自双圣树死亡，日月升起，人类苏醒，第一纪元终结。直至现在为止，属于精灵的时代早已结束了，如今的我们，只不过是强留于中土苟且图存！这些年里，人类与矮人的实力是如何的迅速壮大，你们也都看在眼中。与之相反，吾等呢？高贵的精灵直至现在，也没有恢复第一纪元阶段的强盛，数千年的光阴逝去，我们已经逐渐被历史淘汰，被人类淘汰。甚至，还要面临人类的欺压与挑衅，这在第一纪元，甚至是第二纪元时期，不可想象的一幕。”

    “我已忍受够了来自维拉的不公与人类的欺压，中土不容精灵，已成定局！维拉只希望，我们在监视索伦，并在索伦败亡之际，召回吾等回返西方，从此沐浴于众神之下。维林诺虽然美好，但却也限制了精灵的自由，在那一成不变的不死之地，精灵的存在意义究竟是什么？永生不死的活着？挥霍无尽的生命，直至厌倦自己，自我终结并于末日来临之际，在一如面前高唱最后的大乐章，迎接新世界的诞生？”

    瑟兰督伊摇头否定，“不，这样的生活犹如失去灵魂的生活，不属于我，也不属于精灵。我们在中土，从未找到过精灵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在西方也是如此。然而，在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新世界中，伊宁维尔却给予了精灵太多太多的选择。我们是生就的贵族，天赋异禀，比起凡人，我们有着太多的优势及选择。我们可以在新世界，与前所未见的数百万亲人们一起生活，如伊宁维尔所描述的那样，或是成为巫师研究着世界，研究着一切的知识。或是成为探险家，探索未知的一切。伊宁维尔所描述的世界，有足够宽广的空间与未知的一切，等待着精灵，等待着我们。我们将在那块，被人类敬畏的国土上，定居繁衍。而不是，继续的留在这里，被历史所淘汰！”

    “我已诉说了我的决定，同样这也是林地精灵的选择，你们呢？”

    凯兰崔尔，埃尔隆德久久不语，他们在思考瑟兰督伊的话，思索他话中的内容以及正确性的含意。若要让他们放弃一切，选择与维拉为敌，这一切对他们而言，太过困难。但是，另一方面，那块广袤的容纳了数百万精灵的大陆，同样对他们，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无论是那里或是更广阔的空间，对他们而言都有着足够的诱惑。同时，在那里，精灵永不会被历史淘汰，他们与人类一样，有着公平的竞争力，同时在那里，他们精灵是强大的！

    而这一点，是最有诱惑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