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催长人参
这些人参就生长在刚才老者劳作的那片缓坡的一角，碧绿的叶子安静地舒展着生命力。余老带着李志远和叶晓燕过来查看，总共有67棵。余老蹲下来，用手里的小工具小心挖出一株人参，拿给李志远看，指着人参根茎上部的小疙瘩数了数，这一株正好有13个，也就是说这67株人参最少也是13年的移山参。 李志远此时对这些还不太懂，在余老的解释下才弄明白，这些小疙瘩叫做“芦碗”，有多少芦碗，人参就有长了多少年。看网络小说的人都知道人参的年龄越大，价值就越高，重量50克以上的野山参，要几十年才能长成，大一些要一二百年。老话说四两为参，五两为宝，鉴定人参年龄的方法，主要是用参根来鉴定。 人参根似人形，系由芦头（头部）、门芋（上肢）、主根（躯干）、侧根（下肢）、须根（足）等组成。年龄主要以芦碗多少为准，芦即根茎，也称地下茎，即主根顶端细长部分，每年秋季地上部脱落，在根茎上留下一个茎痕，俗称“芦碗”，其数量随参龄增加而增加，有几个芦碗，就可以认为是几年生。 以芦碗鉴定年龄，也是相对而言，因为园参生长前三年、山参生长前几十年的芦碗，往往会消失或不太明显，玄幻小说里悄悄出没的千年人参肯定没有1000个芦碗。这时候就要凭经验参照综合条件去鉴定参的年龄。经验证明山参不超过百年的是不会“圆芦”的，所谓圆芦是指多年生山参根茎部分茎基蜕化呈现圆柱形光滑无芦碗的现象。一般挖掘出的山参，如果芦圆且长，芦碗又有几十个，则这支人参定有百年以上。 李志远和余老签协议付订金，很快完成了这笔生意。人参一般是是7－9月份收获，李志远打算在这里住上5天，每晚都用手机催长人参，五天后就把人参采挖走。 下午李志远把叶晓燕送回松抚县酒店，又在天黑之前返回良万镇何雪山的饭馆，拿出1300元递给何雪山，何雪山一愣：“什么意思？” “何大哥，你今天帮忙了，这是你的劳务费。”购买的人参总价13400元，李志远以10%作为佣金付给何雪山。 何雪山脸色一变：“我把你当朋友，你却看不起我！你走吧！”说着就把李志远往外推。 “那好，既然何大哥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了，钱就不给了，烟还有一包。”李志远说着又送衣兜里拿出一包德容天下递给何雪山。 何雪山接过烟，这才让李志远坐下来，给李志远端了一杯茶，坐在李志远对面说道：“李兄弟，你的人参是要拿来送礼的吗？” “嘿嘿，不是，家里有几个老人，年纪大了工作却太忙，身体有些虚，我买这些参回去给老人补身子。”李志远笑着说道，家里有爸妈、大伯大妈、叶教授和郑老，jiejie家里还有一位老人，自己基本没有给他们送过什么东西，这次就算是孝顺他们。 何雪山点点头：“不错，年轻人有你这想法这不错！老一辈人不容易啊，尤其是从贫困年代熬过来的老人家。”何雪山小时候跟着父亲去放山采采棒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穷，挖到棒槌就能过一段好日子。何雪山的父亲郁郁而终之后，何雪山和母亲孤儿寡母熬过来，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mama宁愿挨饿，也会把仅有的几粒米留给孩子。 李志远吃了一碗水饺，自己去了水明村，找到了余老的小屋。晚上只剩下余老一个人了，李志远说过晚上想在这里住，余老答应了，所以年轻人回家去了，给李志远腾出一个床位。 小屋里的14寸电视机上只能收到松抚县电视台，正在放着县里的新闻，李志远跟余老聊了一会，天完全黑下来了，空山寂静幽远，李志远出门到那66株人参处，把用保鲜膜裹好的手机埋在了人参中间的土里。回到屋里李志远跟余老随意聊着：“余老，这山里还有没有熊瞎子野狼什么的？” “早就没了，要找熊瞎子和狼，那要到深山里去找。”余老敲敲烟袋锅：“都被猎光了，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这些年种参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就是连野兔子也少了很多。” 李志远笑了笑：“那就说明种植人参挣钱，嘿嘿，余老你是不是百万元户啊？” “呵呵，我不是百万元户，不过我三个儿子都是做人参加工的，我就是喜欢这有灵性的东西，不愿意看到老辈人放山采棒槌的手艺失传了，所以自己鼓捣这些东西，白天那个小伙子是我带的徒弟、” 从老一辈传下来的一整套采参习俗，过程也是相当繁琐，是延续千年的文化习俗，此处不再赘述。如今经验丰富的放山把头(采参领导者)因年事已高，很少带徒弟进山。再加上很多老人们相继谢世，系统掌握放山习俗的人已经不多，使得这一沿袭千年的习俗难以得到传承，采参的习俗，也慢慢成为历史。 “人参今年收成好吗？”李志远问道，既然家里三个儿子都是做人参加工的，那一定对市场非常了解了。 余老叹了一口气：“也就那样，这两年不太景气，寒国一直在想方设法压低收购价格，本地的药业集团又无法消化这么多人参，结果人参多了也卖不出好价格。” “我想这可能是精加工产业跟不上有关系，产品研发不足，没有培育出从上到下的市场需求，结果市场一直停留在高端市场，中低收入的阶层很少买人参产品，这才是国内最大的市场。”李志远心想自己老爸可从来没有购买过人参产品，当然人参蜂王浆不算数。 “这谁都说不清楚……你应该不是人参加工商吧？”余老问道。 李志远摇摇头：“我不是，我现在也只是种田的，产品深加工这块还没有涉及。”李志远心想等有资金了，做做人参深加工业务也不错，东北是华夏的粮仓，全国近五分之一的粮食来自东北，如果自己做大了农业生意，以后业务一定会延伸到这里。 李志远购参之旅中的一个想法在数年之后得到实施，给未来国际人参出口格局带来了根本性的影响，上演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国产人参逆袭大戏。 天刚蒙蒙亮，李志远就把手机取了出来，这66株人参的叶子比昨天略微高了一点，李志远颇有些郁闷，难道手机对人参的作用不大？看来人参果然不愧是百草之王，仙人都拼了老命去抢的东西，果然不是盖得。 李志远跟余老说了一声，就返回松抚县城了。等到李志远回到酒店后，发现自己桌上绿化用的盆栽人参开花了，点点碎红在绿叶中分外鲜艳。看到人参开花，李志远顿时高兴起来了，人参一般是三年开花，花期有数月之久。李志远记得服务员说这些人参才两年，自己用手机催了一夜就开花了，这说明手机催长一夜就是一年的功效。 李志远顿时笑自己太贪心，人参本身长的非常缓慢，野山参更是慢，而自己光想着一晚上就能让人参像富贵竹一夜疯长，不是贪心是什么，还以为手机对人参没多大用呢。 白天的时候，李志远就让何雪山当导游，带着自己和叶晓燕去附近的山里玩儿，美其名曰放山找棒槌。晚上则住在余老的小屋里，把手机埋在人参中间的土里悄悄催长这60余株人参。 第四天头上，李志远和叶晓燕在何雪山的带领下，正在附近的山林里Cosplay采蘑菇的小姑娘，手机就响了，是张永峰打来的，原来各大食堂的采购负责人又一次找上门了，扬言如果志远农业不按合同办事，就必须要按合同赔偿。张永峰已经把这事告诉了郑东林，现在向李志远报告一下。 李志远一阵郁闷，这些大嘴巴吃惯了油水，只要咬住了兔子腿上的肥rou，就不想放口，非要耗得兔子血流干，最终把兔子给活活耗死，然后再吃上最后一顿烤全兔大会餐。 李志远给郑东林打电话：“东林，第二生产基地的事你知道了吧？” “张永峰已经打电话给我了，我先跟各位负责人沟通一下，尽量把问题解决，你现在就不用管了，等回来再说。”郑东林说道。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嗯，再见！”李志远挂断了电话。 叶晓燕见李志远皱着眉头，走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李志远简单把这事给叶晓燕讲了一下，叶晓燕还没有发表意见，一旁的何雪山却骂了起来：“这帮混蛋，不但不会给社会创造任何价值，还TM的拖企业家的后腿！” 李志远笑了：“何大哥，以前你也遇到过这种事？” “不是，我们这小地方机关食堂也没多大胃口，我遇到的事跟钱庄有关，唉！不说了，伤心！”何雪山表情落寞地说道。 李志远知道何雪山就是因为贷款种植人参，最后亏损到如今的地步，想必钱庄在追贷的时候，手段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不是已经有多家钱庄承认与催债个体户合作向市民追债了吗，估计何雪山以前就是遭到了疯狂的追债，现在想起来还怨气难消。 “不用着急，大不了……哼！”叶晓燕正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这也不是正当途径，只好嘟着小嘴巴不说话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担心，过两天就回去了，现在要抓紧时间游山玩水，今天咱们爬到山顶去！”李志远指着前方的山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