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灰界降临
这悦耳的击打声回荡在大厅中，听得众侍女春心荡漾，尤其是那温润如玉却又天赋异禀的胯下神鸟，随着拍打来回晃动的模样，更是让平日里倾慕少爷的众侍女们暗自夹紧了双腿，只觉得下身泥泞一片，个个都睁大了眼，不肯放过片刻画面。 只见那神鸟形貌精致，却又不失粗犷雄风，虽说脑袋依旧藏在深闺含苞未放，稚嫩娇羞国色生香，但体长竟过两手之握，来回甩动间晃出惊人弧度，宛若古钟疯狂摇动，时而触及小腹，竟传出生脆的“啪啪”声。真不知待其一朝雄起时，那英姿究竟是何等伟岸。 福一生爬过去，刚好瞧见洛玄那和稚嫩身形毫不匹配的神鸟，一时间竟被惊呆住了，暗自比较，不由觉得有些汗颜。 “少主，真乃神人。” 君梦寒发火完毕，瞧见氛围有些怪异，啐了一口痰骂道“臭小子”，随后赶忙拉起洛玄劲装，替他遮掩好，这才若无其事地双手作揖，朝福一生唱了个诺儿，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她好像意识到这样不妥，赶忙又柔柔弱弱地行了个万福。 福一生这才忽然回过神来，侧身避开君梦寒的万福，随后赶忙整理好衣衫，扶起洛玄低头行礼道：“福一生拜见少主！” 说实话，凭他特殊的身份见识，本不需要如此恭敬地对待洛玄，但是洛玄强大的灵魂气息实在是惊吓到他了，让他不自觉地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与其说他是作为一个护道人说出这样的话，倒不如说他是毛遂自荐自愿日后追随洛玄。 洛玄被福一生这么恭敬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能感受到这青衣老者身上的元力波动远超自己的父亲，哪敢怠慢，赶忙扶起他，同时心中也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天下道院是去定了”。 福伯顺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黑色吊坠，恭敬地递给洛玄，笑道：“少主，此黑玉坠乃道院内院弟子身份象征，内存少主精血。只需滴血认主，即可轻松炼化，以防冒名顶替。此坠亦是宝物，万般用处无穷，少主可要贴身收好。” 洛玄接过这大气简约的墨色吊坠，只见其一面刻着“天下道院”四字，附万千山海楼宇图，另一面则单单是个“内”字，其中隐约可见血色液体自行流转。 他将手指在腰间匕首上轻轻一划，小心翼翼地滴了血，挺欢喜地把吊坠挂在自己脖子上，逐渐感觉到这黑玉坠的气息仿佛与自己融为一体，这才发现其上居然散发出独特的幽光，幽光照射下，颇觉神清气爽。看来此坠时刻佩戴，竟有凝神静气之功效，不愧是天下道院。 这时候，洛无命、君梦寒夫妇俩略悬着的心也才踏实起来。毕竟洛玄虽然灵魂强横无匹，但这元气修为实在不咋地，他们也担心道院派来的人会不承认洛玄。不过现在看来，起码这福一生是真心实意地接受了洛玄，更何况身份吊坠已认主，这内院弟子的身份看来是铁定了。 福一生看洛玄事毕，这才颇有些疑惑与好奇地问道：“少主如今修为何如？福伯愚钝，还望少主解惑一二。” 洛玄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两年前开始就慢慢这样了…要不路上我再给您老解释？现在人多眼杂，说出去怕会泄露了消息…” 洛府里现在不知暗中潜入了多少武道豪门世家的探子，他们或许看起来是普通仆人，但说不定背地里就在为别人办事。这种事洛府想阻挡也阻挡不了，只能听之任之，毕竟那些豪门，洛府得罪不起。 青衣福伯神色一凛，会意过来，气势威严地扫视四周，看得那些仆人心中生寒，赶忙低眉顺眼地走开，随后他咧嘴一笑：“老仆明白。”明明是个风雅老生，笑起来却像个得意的小孩，颇有些滑稽逗逼。 “来，来来，福大人再来一杯酒！”洛无命直接端起了酒杯，话题就这样巧妙地转移了。几个躲在暗中耳朵竖得老高的丫鬟仆从们，只见宾主尽欢，心想洛玄看来的确已被天下道院招入了。最让他们心惊的是，洛玄实力似乎已臻鬼神莫测之境，居然一瞪眼就把道院护道人给看趴下了，真是恐怖，这个消息一定得告诉东家。 …… 是夜，万家灯火。 洛玄站在洛府大门口的马车上，双眼微湿：“爹娘，我该走了！”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洛无命、君梦寒夫妇俩不舍地将他送进了车厢，心中都有些沉重。洛无命双手按在洛玄肩上，道：“如果闯荡得太累，回来也没关系！爹娘只生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求你做那人间龙凤，只望你好好活着！我儿记住，外面世道险恶，不可轻信他人！还有…一定要记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灭口，仇家追着走！手段要干净，做事心要狠…” 洛无命啰里吧嗦地讲了好半天道理，听得洛玄只觉前路一片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你爹必须坐镇洛府，娘的实力又不够，不能陪你去…你要好好听福伯的话，知道吗？”君梦寒在车厢里抱着洛玄哭了好久，唠叨着一件又一件事。 是啊，世间多少刀光剑影鬼魂泣，血雨腥风骨rou衣！多少人家的孩子出了远门，就再也回不来了。客毙山沟僻野地，傲姿腐烂豺狼食，纵得一世惊风雨，不能留全死后尸… 洛府的一个墙角里，岚儿看着远处的马车哭出了声，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心里如此空虚无助：“要是我也能进天下道院就好了，就能和公子在一起了…” 马车启程之际，洛玄掀起窗帘寻找，隐约望见了倚靠墙角的那道倩丽身影，心中一片温暖，他不由捏紧了手：“等着我，岚儿！” 就这样，洛玄告别了亲人，在福伯的陪伴下，第一次踏上了前往远方的未知征程。 …… 次日。 “少主，汝之气息何以如此怪异？”路上，福伯好奇地问道。他此时正懒洋洋地在车厢前躺着，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顶草帽斜斜盖住了半张脸，两只眼睛从帽子缝里瞅着洛玄。配合他一身青衣的儒雅打扮，这姿态颇有些不伦不类。时不时给两匹马来一鞭子，却也是柔柔地，搞得两匹本可日行千里的追风驹也很是懒散。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么？每次我元气攒到武师九重境后，就会莫名其妙地做噩梦，耗尽元气直至武徒一重境，然后经脉就莫名其妙地变宽一点…” 洛玄还没说完，福伯就忽然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啊？拓宽经脉？！” 吓了洛玄一跳。 看他反应这么大，洛玄有些尴尬道：“额，是呀…我身体是不是有问题啊？” 福伯有些迫切、又有些犹豫地问道：“少主，吾可否查探一番汝之经脉？”一般来说，探查经脉这种事对于被探查的人来说是很危险的，因为一旦对方想要摧毁其经脉，只需元气一动即可。 所以除非特别亲近，一般是不会有人贸然提出这种要求的。 说实话洛玄也不愿意，他心想：“福老头你活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种要求让我很难答应吗？我爹才告诫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何况我昨天才认识你…怎么能突然向人家提这种要求呢？”这么想着，他看向福一生的小眼神就有些不善。 “额…”意识到自己没有说清楚，福伯看着洛玄那警惕的模样哭笑不得。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盒子里尽是些银针和丝线——他可是身怀“悬丝诊脉”的绝技。 福伯宝贝似的抽出一根蚕丝粗细的金线，然后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儿，故意“嘿嘿”地yin笑道，一脸坏意地将魔爪伸向了洛玄。配合那副“道貌岸然”的外表，一下子让洛玄心里凉了半截。 “这老头难道是个坏人？现在要原形毕露了？难道他有特殊嗜好？”洛玄心里一阵害怕，就连原本犹犹豫豫打算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两只脚直朝福一生蹬去。 “你想干什么？啊！救命啊！”洛玄被吓得大声鬼嚎，再怎么说他也只有十岁：“不要逼我啊！你快滚开！” 实在抵挡不住福伯恶搞的魔爪，洛玄终于不得大喊一声：“灰界！” 一声浩荡之音，顿时回响天地——“灰界！” 只在瞬间，一股浩瀚意志猛然从洛玄身上散发而出，瞬间笼罩了数十丈的空间！这股意志直接将洛玄周围的空间，化作了一片灰色的领域！ 正在逗弄吓唬洛玄的福一生本来还挺乐呵，觉得这是和少主培养感情的好方法，忽然听到洛玄喊了一句什么，就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他的手，他的身子，马车，车厢里的一切，甚至余光所见的天空，一切的一切，全部变成了灰色！一股腐烂、朽败的气息在这灰色的世界里弥漫，仿佛一切都是远古的记忆，而他更像是早该消失的存在！这种奇怪的错乱失真感，让他不由心生恐惧！ 而在这灰色世界的中央，洛玄的身影却仿佛神灵一般，保持着原来的鲜艳色彩，有如凌驾万物的存在！那一双原本纯净稚嫩的双眸，此刻居然化作两片完全漆黑的漩涡，传出一股撕扯灵魂的力量！ 福一生以为一切都是幻觉，赶忙装作从容地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一幕幕，却发现自己依旧能感受到那两片漩涡在吸扯着自己的灵魂！ 无法抵挡，挣脱不得！ 居然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