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未到，校长先送大礼

    11月23日，周一，燕京市，HQ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办公室。刚从东海师范大学毕业的英语助教老师范文丽，來HQ附中已经近三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自已哪里做得不好，要校长当面训话，一心想在试用期好好表现，争取留在这所著名中学任教的她不由十分紧张，芳心忐忑。

    校长看上去五十來岁，“聪明绝顶”，长相斯文，架着一幅黑框眼镜，见到范文丽不由眼睛一亮，心道：“老何果然沒有骗我，在我们学校所有年轻未婚的女老师当中，论美貌与气质，排第一的非范文丽莫属。”

    老何是高一（4）班，范文丽当任英语助教的班的班主任，也是高一年级组组长。

    范文丽看到校长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觉得有点诡异，说诡异可能不恰当，反正是不自然，范文丽感到很不自在，更加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道：“校，校长好，我是范文丽，高一（4）班英语助教，今年刚从东海师范大学毕业。不知校长找我有什么指示？”

    校长摘下眼镜，微微一笑道：“你别紧张，是好消息。你的简历我看过，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找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范文丽机灵地道：“有什么事校长吩咐就是了，不必客气。”

    校长道：“不，必须客气，说不定将來我还要仰仗您呢！”

    范文丽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校长竟然说将來会有仰仗她的地方，打死她她也不相信，不由满腹狐疑地问道：“请恕我愚昧，我听不懂您的话。”

    校长笑容一敛，非常认真地问道：“你谈过朋友沒有？”

    范文丽心中不由对尊敬的校长一阵鄙视，暗道：“莫非他想潜规则我？哼！虽然我很想留在这个学校，熬过试用期，可是要我献出宝贵的贞cao，门都沒有！大不了这份工作不要了！可是眼下还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我必须沉住气，小心地与他周旋，不要惹恼他。”

    见范文丽不答，校长心想千万别空欢喜一场，心中一沉，问道：“你有男朋友？”

    范文丽紧咬下唇，还是默不作声。校长一颗心沉到谷底。在他那个年代，女大学生不可能这么开放，谈朋友的时候，还沒结婚就先上床。问范文丽有沒有男朋友，她一直不回答，八成是有，不仅有，还上过床，破了处，才羞于回答。但是校长还是不肯死心，追问道：“你是不是跟男朋友上过床，已经不是处女了？”

    范文丽更加怀疑校长对她动歪脑筋，心中一边暗骂“老色鬼”，一边暗忖：“镇定，保持镇定，这个老色鬼，我得罪不起，不让他占我身体便宜就行了，占点言语便宜就算了。”

    范文丽不敢发作，怕丢失一个极好的工作机会，红着脸道：“我是英语专业的，班上沒几个男生，沒遇到合适的，所以我就沒谈朋友，我沒谈朋友，当然是黄花闺女。你为什么要打探我的隐私？”

    校长心中狂喜，表面上却无奈地道：“我也不想问得这么直接，你要是早说从來沒谈过朋友，我就不会问你这么直接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范文丽见校长一本正经，沒有流露出猥琐，感到奇怪，道：“你还沒有告诉我为什么打探我的隐私？你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校长犹豫了一下，想引诱范文丽，不得不暴点料，解释道：“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事情是这样的，上周六我接到教书部长助理打來的电话，说有一个叫许青的同学要转学來我们学校读高一，他将会亲自陪同许同学來学校报到，让我好好关照许同学。昨天晚上，我家來了两位大人物，一位是部长助理，一位就是许同学。”

    范文丽就像听了一个传奇故事，非常入迷，好奇地问：“部长助理是大人物，可是一个高一学生也能算大人物吗？无非就是有个好老爸！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劳动部长助理的大驾？”

    校长淡淡地道：“许同学虽然是一个高一学生，却已是少校军官，前途不可限量！你说他是不是大人物？”

    范文丽一脸的惊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觉得校长沒有必要骗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是。”

    校长续道：“许同学所在部队的领导本來想与部长助理一起陪同许同学來我家，但是怕被外国间谍盯上，就沒有來。委托部长助理安排好许同学转学事宜。部长助理说许同学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是国家未來的希望，他还在读高中就已在军中任职。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以后在学校的言谈举止或许会有与普通学生不同之处，因为执行军事任务可能经常会有请假和无故缺课，让我理解和包容，多多关照他，好好培养他。他高中只读两年，高三是复习前两年的功课，备战高考，他就不读了，他不用参加高考。（教书）部长放话了，全国的大学随便他挑，专业任他选。”

    这简直是个传奇！范文丽再次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他有什么后台和背景？”

    校长道：“你所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是部长助理不肯多说，我也沒敢多问。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讲这么大的国家机密吗？泄露国定机密是犯罪，请你务必守口如瓶，不要把这件事传到第三个人的耳中，否则你我都要坐牢。”

    范文丽突然感到害怕，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国家机密，我一个小人物，不想跟国家机密沾上边，你让我卷入其中，是想害我吗？”

    校长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知道？反正我说都说了，你也听到了，你我都有责任保守这个秘密。”

    范文丽无奈地道：“事已至此，我也沒办法。说吧，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校长道：“我今年五十三，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可是我的志向并不是一个中学校长，我从小就想当一个大官，威风八面，受万人景仰，可是我的年龄摆在这儿，我已经沒有机会了，可是就在我自以为沒有机会的时候突然來了机会，我要是能巴结上那位來头不小的许同学，就能通过他巴结他背后的神秘靠山，说不定从此就平步青云，一飞冲天，退休前能过过厅级高官的隐，虽死何憾！别说我冒的这点险罪不致死，就是死罪我也要冒一冒！”

    范文丽感到毛骨悚然，道：“看來你是个超级官迷，为了升官不择手段。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校长道：“有关系，太有关系了！你想想，要是你当许同学的英语老师，天天粘在一起，一个俊男，一个靓女，能不日久生情吗？你们要是做了夫妻，我就是媒人，功劳大着呢！”

    看校长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厅级高官的位子唾手可得。

    范文丽不由一阵恶心，“竟然想利用我升官发财”，揶揄道：“可是我跟你口中的许同学从來都沒见过面，他读高一，我大学已经毕业，年龄差距很大，他有背景，有后台，而我父母都是农民，门不当，户不对，他的父母只怕不会要我这个出身寒微的女孩当儿媳。我跟他不可能成为一对，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白费心机了。”

    校长道：“美女跟英雄一样，是不问出身贫富贵贱的。你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大，比不上汉武帝与平阳公主家中的婢女卫子夫，你们的年龄差距大，比不上明宪宗朱见深与比他大二十岁的奶娘万贵妃，朱见深一生宠爱万贵妃，万贵妃老死后，朱见深悲伤过度，四十來岁就死了，追万贵妃到黄泉。他们都能成，你们怎么就不能成呢？相信我，我不会看走眼的。我当老师，当校长这么多年，见过的美女学生美女老师成千上万，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大学生，也是最美丽的女老师。上天这么眷顾你，美貌与智慧并重，你应该拥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夫君，一个光明美好的未來。”

    范文丽道：“你沒生在春秋战国真是可惜了。”

    校长道：“此话怎讲？”

    范文丽嘲弄道：“你的口才胜过合纵连横的苏秦和张仪，你要是生在那个时代，大秦丞相之位非你莫属。”

    校长一愣道：“你别嘲讽我，以后你会感激我的。你跟许同学十分般配，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一对。许同学从南方转学而來，而你从东方來到北方，这不是有缘千里來相会吗？”

    范文丽见校长毫不动摇，几乎要投降，道：“校长，我跟许同学八字还沒一撇呢，你不用这么卖力的撮合我们。我从未想过攀附权贵，也从未想过与一个比我小的男生恋爱结婚，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希望你不要打搅我。”

    校长道：“你只要答应我当许同学的英语老师，不跟其他男人交往，一心一意跟许同学，八字就有一撇。你若答应我，就算沒有结果，我也不会亏待你，我可以保证你通过试用期留下來，往后每年涨工资，评优秀评先进，我都会照顾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另外再招一个年轻貌美未婚纯洁的大四女生或者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当许同学的英语老师，你要考虑清楚，过了这个村可就沒有这个店，机会不是常常有。女孩子嘛，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范文丽道：“感情的事要顺其自然，不能勉强，我沒见过许同学，不能答应你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不跟其他男人交往。工作固然重要，可是终身幸福更加重要，我不可能拿我的终身幸福去换一份工作。再说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对不起，校长，我上午还有课，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要是不想我继续呆在这个学校，随时可以让我走人。”说罢转身离去。

    校长一脸的惊愕，自言自语地道：“疯了，疯了，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不过话又说回來，冰清玉洁、心高气傲、不贪慕虚荣的女孩比起拜金女、‘宝马妹’或许更能打动许同学的心。这步棋我应该沒有走错。”